“當然是真的了，不看你的面子，我還得看大哥跟兩個孩子的面子。”

寧小蟬朝笑了笑，兩個孩子也拉住了的手，“娘親，你就別哭了，只要你以后不要無緣無故罵我們，我們長大了，會對你好的。”

“可是我以前對你們那麼不好。”周氏說道。

“唉，誰你是我們娘親呢。”虎子說道，囡囡也點頭，“娘親再壞，也給我吃穿，只要娘親肯改，我們就不怪你。”

“小蟬，你真的不怪我了？”周氏又看向寧小蟬。

寧小蟬搖頭，“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以后還得看嫂嫂表現，若是你還是那樣，我們以后就再也不原諒你了。”

“你放心，小蟬，以前是嫂嫂錯了，以后嫂嫂絕對絕對不會再辜負你們了。”周氏連忙表態，“若是你們以后再遇到困難，我也會堅定的跟你們站在一塊。”

“好。”寧小蟬點頭。

其他幾個婦人也說道：“周氏，人家小蟬大度，你以后可別再惹人家生氣了。”

“是啊，你以前對小蟬多壞啊，若是我，才不會原諒你。”

“啊，原來你這麼小心眼，還記仇啊？那我是不是得罪了你？”

“哪有，你又沒有這麼壞。”

幾個婦人互相吵玩，寧小蟬則是看著周氏，“嫂嫂，你要是沒事，也過來幫忙吧。”

“我沒事，我這就過來幫忙。”周氏說著，走到案板前，麻利地干起活來。

寧小蟬拿出帕子，拭了手上的跡，走到灶臺旁邊去燒火。

蹲在灶臺后面，的抬頭看了顧長留一眼，他正拿著酒杯，在跟里長他們說話，似乎是見到的目，他轉過頭來，朝微微一笑。

寧小蟬也回了一個笑臉，垂頭時，看著灶膛里升騰地火焰，卻不由得有些走神了。

是個心思細膩的人，跟顧長留相了好幾年。

大抵是在意一個人，所以他的一舉一，一言一行，都記得清清楚楚，甚至就連眼里的芒，都記得。

以前的他，頹唐、頹廢，只會說大話，如今的他，自信溫和，眼中藏著鋒芒，他也會許好的未來，卻從沒有說過大話，他默默地將他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做到了，甚至做的更好。

以前的他，瞧不起天下人，更不將們這些子放在眼里，對也是呼來喝去，可如今的他，對們這些人，也是一視同仁。

他打心眼里尊重，遇到事會跟解釋，會過問的意見。

從小到大，就只有一個他，這樣尊重過。

有時候，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換一個人了，他不是從前那個顧相公了，從骨子到靈魂都不是了。

不敢去想什麼妖怪占了子之類的事，只希如今的他能永遠陪著，哪怕他只是一個妖怪，只要能長久地陪著，那也滿足到了。

這也是今天愿意原諒周氏的原因。

因為從周氏最后一次過來找茬那天起，他就不一樣了。

一直覺得，是上天也看不過眼了，所以才派了一個這樣好的他過來。

……

流水席從中午一直延續到晚上，休息的時間里，男人們聊天，們人們也有自己專門的飯菜，而不是吃別人剩的。

晚飯過后，寧小蟬讓村民們將剩飯剩菜都分走，桌椅板凳、碗筷等也讓他們各自找自己的帶回。

村民們都走了，客人們也都離去。

寧小蟬看到祠堂門口的坪地上，到都是食殘渣，便拿起大掃帚去打掃，可還沒掃兩下呢，顧長留便走了過來，“我來吧。”

“這本來就是人家的活，哪里能讓你來。”

寧小蟬笑了下，“你現在可是村里的希，手也是拿來握筆的，哪能做這種活。”

“你這是從哪里聽來的話，便是全天下的希，那不也是你的男人嗎？是男人就不能讓自己的人做活。”

顧長留說著，拿起手中的大掃帚，打掃起坪地來。

“唰唰唰~唰唰唰~”

清冷的夜，淡淡的月下，掃帚的竹枝跟實的泥地相接，發出沙沙的聲響。

寧小蟬站在一旁，看著他微躬著腰，便是拿著掃帚打掃，仍舊覺得他上有一種瀟灑自如的氣質。

皎潔的月下，他垂頭灑掃，半張側臉，和而俊。

“相公。”

寧小蟬突然開口。

“怎麼了？”

顧長留抬頭看了一眼，“你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掃完了。”

他又繼續打掃，寧小蟬突然拿起旁的米篩，放在臉上，過篩孔看他。

“你在干什麼？”

顧長留剛好打掃完，他放下掃帚往這邊走來，見到寧小蟬這樣，覺得有些奇怪。

“我~”寧小蟬連忙將米篩放下來，心臟撲通撲通直跳了起來，“我就無聊，隨便玩玩。”

“你肯定有事。”顧長留說道：“你哪次撒謊我看不出來？你我之間，有事還需要吞吞吐吐的嗎？”

“真的沒事。”寧小蟬絞盡腦的想要編一個理由，“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我原諒大嫂了，我怕你會生氣。”終于找到了一個蹩腳的理由。

“我生什麼氣啊，你原諒，說明你善良大度，我該高興才是，高興自己有個這麼好的媳婦兒。”

顧長留手的頭，一手提著木桶，一手牽著。

兩人就著月往家里走去，寧小蟬瞄了他一眼，悄悄地吐了吐舌頭。

天哪，怎麼會相信鄉下這些古怪的傳說啊，傳說月下，只要過米篩，就能看出怪的原型。

虧剛剛還心跳加速，擔心不已，沒想到最后什麼沒看出來嘛。

以后再也不會胡思想了，相公就是相公，才不是什麼怪哩。

……

“顧兄，你瞧，這就是我們種的番茄園子，如今已經是第二茬了。”

天氣已經有些寒了，一個暖棚里，王如意正帶著顧長留看他們種的番茄。

回鄉好幾天，顧長留好不容易才從俗事中離了出來，得了空閑，來照管他自己的生意。

首先最重要的，便是先前跟王如意說的番茄一事，只是后來他忙著去參加科舉，一直也沒時間來管理，如今總算是可以來瞧瞧了。

這些番茄，王如意照料的很好，在夏季就長了一茬，收獲了不種子，如今雖然已經是深秋了，但他還是種了第二茬，運用的就是顧長留的暖棚技。

“不錯，不錯。”顧長留點點頭，又問道：“這番茄，你們吃過沒？”

“倒是吃過兩回，按照你說的，做了道番茄蛋湯，還做了炒蛋，味道的確不錯。”

王如意頗為回味的說道，“只可惜，如今我們種子還不夠，我也就吃了兩次，剩下的全部都留來做種了，如今除了這園子之外，還有別的幾個番茄園。”

“可以，可以。”

“不僅如此，我今年還種了五十畝的大棚蔬菜，估著夠酒樓賣的了。”

“今年酒樓的生意怎麼樣？”顧長留又問了一句。

“如今咱們這火鍋已經打開了局面，便是炎熱的夏天也有不前來吃火鍋的人，如今天氣涼了，就更加是不用說了。”說到這里，王如意臉上頗有一些自得。

“走吧，帶你去酒樓轉轉。”

帶領他參觀完番茄園后，王如意又帶著他去碼頭那邊。

不過是區區半年的時間，碼頭那邊真的是大變樣了，以前的碼頭頗有些冷清，只有一些做苦力的挑夫站在岸邊等活。

可是如今的碼頭，儼然發展了一個小集市，不時有小船從遠駛過來，停靠在碼頭旁，然后上岸融集市之中。

若是大船駛過來，碼頭旁邊的商販，便齊齊朝他們揮手吆喝，那熱鬧的場景，引得船上的人，忍不住想要下船游玩一二。

“我怎麼覺，這碼頭好像變寬了？”顧長留問了句。

“我讓我伯父重新修葺了一下，如今這碼頭可以同時停下十來艘大船。”

王如意說道：“如今在咱們這停留的商客是越來越多了，甚至還有不人，來咱們這鄉鎮收山貨，鎮民們的收也提升了不。”

“喲，沒想到咱們的王大爺還關心起民生來。”顧長留不由得打趣了一句。

“呵呵呵，那到沒有，主要是商客多了，百姓錢多了，咱們的生意也好了不。”

王如意邊走邊說道：“今年上半年就賺了好幾千兩銀子，你那一份，我一直給你放在錢莊里存著。”

“多謝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酒樓。

正如同王如意所說，如今這如意樓還真是賓客如云，這會兒還沒到飯點，酒樓里就已經坐滿了人了。

王如意帶著顧長留來到了包廂里，他扇子一打，說道：“多虧了本大專門給自己留了個包廂，不然如今，便是你我過來，也要等專門的位置了。”

“咱這生意的確是不錯，全賴王兄你經營有方了。”

顧長留說著，親自給王如意倒了一杯茶，給他敬上了。

王如意見狀，放下扇子，舉起茶杯，“夸贊的話就不必說了，我知道我很優秀，但是這酒樓能夠紅火，你也有功勞。”

顧長留聞言莞爾一笑，同他一杯。

兩人坐的位置靠窗，一探頭，就能看到河中的風景，顧長留看到河岸寬敞的地方，停著一艘致的木船，便有些奇怪的問道：“那船怎麼停在水中央？”

“這你就不懂了吧，那是花船，講究的就是一個趣。”

王如意臉上帶著男人才懂的笑。

“花船，哦，我明白了。”顧長留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了過來，只是好奇，“咱們這小地方，還出現這樣高級的花船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自從咱們這如意樓火了之后，除了過往的商客之外，還有不的文人雅士聞風而來，你知道的，他們這些人，最是講究風花雪月那一套了，有了好酒菜，豈能無風月？

有個老鴇眼好，買了一艘船，布置花船，如今已然了咱們鎮上一道風景了，不的客人既是沖著咱們而來，也是沖著們而來。”

“明白了。”顧長留點頭。

王如意一挑眉，臉上帶著曖昧的笑，“要不要我請你去見識一番？”

“那就不必了。”顧長留拒絕。

“顧兄弟，你莫非是害怕嫂子？”

王如意故意揶揄道，“男人懼可是不行。”

“如意，你是不是去過了？”顧長留忽然問了句。

“嗯？”王如意一聽來神了，“我當然去過了，我跟你說，那上面有些姑娘技很不錯的，你要不要換換口味，俗話說的好，家花沒有野花香嘛。”

“呵呵呵~”

顧長留卻是冷笑幾聲，給自己倒了杯茶，“你莫不是不知道，這天底下有種病，做花柳病？而且無藥可治？”

“花柳病初期，你只是覺得自己上長了幾個紅疹而已，不值一提，到了后期，渾長滿皰疹、紅腫潰爛，甚至連子孫都會全部潰爛掉，最后在痛苦中死去。”

說罷，他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頓了頓，說道：“而且花柳病無藥可救，前期讓人無所察覺，等到后期，便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也救你不回。”

“顧兄，你自己不去就不去，你何必拿這事來嚇唬我。”王如意拿著茶杯，頓時覺得手中的茶都不香了。

“我可不是嚇唬你，只是讓你潔自好罷了，這花柳病，最常是從那種青樓艷所里面染，尤其是那種納客多人的子，指不定早就染上了，你可要小心哦。”

王如意聞言，放下手中的茶杯，“顧兄，你現在這里等著，我還是先去看大夫吧。”

“不急，吃完這頓再去，反正早死晚死都要死。”

王如意到底還是按捺住子，吃完了這頓飯，但是心中卻還是有些張不安，等午飯一結束，他便立馬拉著顧長留，讓他陪他看大夫去了。

幸好，他運氣好，并未染這什麼疾病，不過被顧長留這麼一嚇，他自此還真的收心了。

人再好，有我生命重要嘛。

心中無人，賺錢自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