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屋就這麼大,霍老爺子的話一出,圍觀的人都聽見了,大家都議論紛紛:
“什麼?”
“竟有人膽大包天地搶隊里的東西!”
“誰這麼膽大包天!”
......
“霍爺爺,我發現你的的時候,你是昏迷在牛棚里的!你的意思是他先打了人后搶走了東西?”
聽著眾人的焦點都在搶走的東西上,沒有關注霍老爺子的,江木藍開口把眾人的關注點拉回來。
眾人聽到江木藍的話,停止了討論,都看著霍老爺子,隊長看著眾人擔心地表,也著急地問道:
“是誰你看清楚了嗎?是咱們村里的嗎?你認識嗎?”
江昌盛一連問了三個問題,他擔心萬一找不出人來,弄得村里人心惶惶的,都擔心自己的人財安全,哪有心思上工。
霍老爺子皺著眉,好像在極力回想的樣子。
村長一看霍老爺子的樣子,開口說:
“昌盛,再急也慢慢來,你這一連三個問題,讓霍...老頭怎麼回答啊!”
村長還是不習慣稱呼這位老人為霍老頭。
“爹,我急啊!”
隊長沉重得對自家老爹說。
“誰不急?!”
村長雙眼一瞪,隊長不吱聲了。
“應該是村里的,但是上工時又沒有見過!”
霍老爺子沒有直接說出二賴子,說:
“因為覺他對這里很悉,不像是第一次來。”
“霍爺爺,那你記得他的高或者是上有什麼特征嗎?”
江木藍引導著霍老爺子。
在心里給霍老爺子點贊,比起直接說出二賴子,人們更相信通過線索自己找出來的答案。
“高的話,沒我高,也就中等個兒,特征的話,我想想...”
霍老爺子沉思了幾分鐘,忽然大聲說:
“我想起來了,他的頭上有大片的黃癬!”
“確定是黃癬?”
隊長再次確認。
“這個我非常確定!”
霍老爺子肯定地點點頭。
眾人嘩然,村里頭上有黃癬的人就只有二賴子一人。
“霍爺爺,雖說東西重要,但是命更重要,您拼命護著的到底是什麼?”
江木藍這麼問的目的是要眾人明白,并非是霍爺爺沒有盡心盡力。
“丫頭,你不懂,那人搶走的是給耕牛備著的玉米面!”
霍老爺子臉上盡是,只差捶頓足:
“我應該制止他進牛棚的,否則也不會讓他搶走!”
“什麼?玉米面?”
隊長驚訝地問。
“我看見的就是玉米面,后來我昏過去后就不知道了!”
霍老爺子的意思是丟得可能不止玉米面。
“有多?”
村長問。
“大半袋,我就喂過兩次。”
霍老爺子回答。
“這二賴子太不是東西了!”
圍觀的眾人都認定是二賴子了。
霍老爺子“啊”了一聲,不相信地說:
“他背著手,一副視察的樣子,我開始還以為是當的呢。”
“呸,就他,還當的!”
圍觀的人中有人啐了一口。
霍老爺子繼續他的演講:
“直到他在牛棚里翻,我開始覺得他可疑,就跟在他后,他還生氣地罵我,我假裝沒聽見,繼續跟著,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讓他翻出來了。”
村長的手往腰后一掏,沒掏到他的旱煙袋,才想起他正在戒煙。
他尷尬地了鼻子,對江木藍說:
“木藍丫頭,你留下再給霍...老頭看看,”
“放心吧,村長爺爺!”
江木藍點頭答應,不過把事鬧這麼大,肯定要過去送二賴子一程。
“你這丫頭的醫我還是相信的!”
村長對江木藍的醫很放心,畢竟鐘老頭都放棄的江小敏讓給救回來了。
“昌盛,趕去二賴子家,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要不是看在二賴子爹的份上,早把二賴子趕出村子了。
“這二賴子天不干正事,好吃懶做,狗,這次竟然把主意打到隊里的財上了!”
說這話的是村里的會計,二賴子也就是秋收的時候上幾天工,平時都見不到人,一年下來賺不了幾個工分,快三十的人了,還靠老娘養著。
“兒大不由娘,二賴子娘管不了了!”
村里的婦主任張大花說。
雖然家家戶戶都聽到了牛聲,但不是每家都來人了,所以一共也就二十來個人左右,大部分是村里的干部,男居多。
這些人步子大,速度快,沒一會兒就到了二賴子家,砸響了院門。
過來開院門的是二賴子的娘,看到這麼多的人,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但是必須維護自己的兒子。
看了看眾人,不解地問:
“村長,出什麼事了?”
二賴子娘人還不錯,唯一不明理的地方就是溺兒子,無條件地維護他。
村長嘆口氣,問:
“老嫂子,你聽到村里的牛聲了嗎?”
“聽到了,牛咋了,得那麼大聲?”
二賴子娘點頭,那麼大的聲,除非是聾子,否則誰聽不見。
“還能咋?得唄!”
有人沒好氣地回答。
“得?那牛棚里不是有人負責喂嘛,還能著牛?”
二賴子娘顯然很驚訝,這年頭牛可比人重要多了。
“還不是你兒子,他嬸子,你可得好好謝謝江木藍那丫頭,如果不是跑去找人,說不定你兒子就了殺/人/犯了!”
說話的是婦主任張大花。
“村長,到底怎麼回事,與我兒子有關?”
二賴子娘這次是真得驚訝了,怎麼還扯上殺/人/犯了。
“唉,老嫂子,你兒子這次可是闖大禍了!”
慈母多敗兒,這不是慈母了,簡直對兒子毫無底線。
“村長你指的是...”
二賴子娘還抱著僥幸。
“你兒子公然搶走了隊里給耕牛準備的玉米面,差不多一整袋!”
隊長生氣地說。
“不可能,他沒有那個膽量。”
二賴子娘不知道是真得對兒子不夠了解還是裝糊涂,上來就直接否定。
“沒膽量能把人打暈!”
村長生氣地說,又語重心長地勸說道:
“老嫂子,你不能再無條件地慣著他了,否則遲早有一天會出大事的。”
“他是我兒子,我不慣著他慣著誰!”
二賴子娘理所當然地說。
眾人無語。
“您慣著自己的兒子是您的自由,別人無權過問,但是請別放出來危/害社會!”
聽到聲音,眾人回頭一看,趕讓出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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