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打夠了,把掃把一扔,哈哈又笑了幾聲,但越笑聲音越不對,直到徹底變了聲音,蹲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哭起來。
那兩個老嬤嬤說的對,這樣的日子,就算活得比寧染再長又有什麼意思呢?
寧染已經死了,連最恨的人都沒了,以后的日子越發了無生趣了。
麗妃就這樣和吳良互相恨著,但又互相拉扯著,慢慢走過了怨毒的一生。
……
他們還在折磨怨恨中糾纏時,寧染已經到了下一個世界。
剛到這個世界,腦子還不太清明時,對面就傳來一個聲音,“寧染,不管將來如何,我們如今的名分只是兄妹,你自重,不要失了兒家的端莊。”
寧染:……???
抬眼去,眼前站著個十六七歲的年郎。
這年穿著白袍,眉清目秀,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但看著寧染卻充滿委屈怨恨,似乎寧染是個登徒子,占了他什麼便宜。
寧染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小心的反問,“我做了什麼失了兒家的端莊?”
這麼一問,年更生氣了,臉都漲得通紅,眼神也越發輕蔑,仿佛寧染這登徒子占了便宜還賣乖,假裝無事發生。
這年生的乖巧,長得也單弱,讓人無端對他的話多了幾分可信,弄得團兒都對寧染說,“大佬,是不是原真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
寧染,“你問我?這不是你找的委托者嗎?”
團兒不敢吱聲了,小聲嘀咕著,“不會吧,委托者也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還沒出閣呢,能對他做什麼呀?”
“寧染,你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了。就算……就算當初我娘跟你爹有約定,但不到履約的時候,你我名義上還是兄妹呢,你不能失了分寸。我說這話不是要毀約,你放心,我們母子言而有信,不會食言的,你也不用一味死盯著我,還是多做些兒家該做的事,將來才能做個賢惠之人。這個你還是拿回去吧,我不能收。”
他抬手把個東西丟到寧染懷里,氣呼呼地轉走了,只留給寧染一個高不可攀的背影。
寧染拿起手里的東西一看,是個扇套,做的很致,針腳細,看得出下了不工夫。
聽年的意思,這是原給他的。
那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為何送個扇套會讓那年好像被調戲了一樣?
寧染往四周看看,這是在一個小院子里,也沒什麼花草,只有一棵大樹,底下有一張石桌和幾個石椅。
院子里沒人,到石椅上坐下,“團兒,把原劇傳過來。”
原劇緩緩展開,原的家族是這村里第一大姓,是家族里一個小地主的兒。
娘去世得早,爹再未續弦,膝下只有和弟弟寧悠兩個孩子。
爹是個慈父,憐惜寧染是個孩兒又早早沒了娘,對尤其疼。
一家三口本來生活的其樂融融,可惜辛馥的到來了不幸的變數。
幾年前一場旱災,百姓死傷無數。
寧染家本來修了一間很牢固的糧倉,里面存了不糧食,不愁度過災年。
可惜一伙災民發現了家位置不起眼的糧倉,一擁而上把糧食都搶了。
這下真真是“地主家都沒余糧了”,家只剩了為數不多的一點口糧。
好在寧染的爺爺有先見之明,建房子時舍得花錢,用栗子和面砌的墻。
們一家就靠摳下墻里的栗子面充,勉強活了下來。
就在們艱難度日時,辛馥他娘帶著他找上門來。
他們是逃荒過來的災民,他娘那時已經不行了,上到水腫,眼睛都要腫的張不開了。
他娘說來了他們村幾天,看出寧染爹寧錫是個好心人,求寧錫收留兒子,兒子讀書天賦很高,自就有神之名,只要寧錫肯救他,辛馥將來一定厚報與他。
寧錫很猶豫,他倒不是很指什麼報答,但看辛馥眼神靈,相貌不俗,是個機靈孩子,這麼死了未免可惜。
可這災年他們自己活著都不易,哪能隨便再養個無親無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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