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持得還不錯。”駱恒回答，不過皺了皺眉頭，“只是本來就有先天病癥，又被這樣搞一出那些藥，混雜在一起……”

他沒有說完，但是林知南完全能夠想象到，這對溫月玲來說是多麼大的傷害，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更加病膏肓。

“治好是當務之急。”駱恒又道，語氣更沉重了一些，“據我的判斷，可能時間沒有多了。”

氣氛跟著也沉重了，溫月玲雖然樂觀堅強，甚至是能夠克制住九轉升仙丹的影響，但是卻控制不了自己的。

“我找到了化蠱水，只是用法，我需要去確認。”林知南簡單說了自己的打算，“我會盡快，盡快想辦法治好，五師叔，給我，我知道該怎麼醫治。”

也許駱恒在面對溫月玲的時候，會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覺，他的擅長之道，確實不在治病救人。

“好。”駱恒又輕聲問了一句，“那化蠱水……”

“我一共拿到有五瓶。”林知南說，“我們需要兩瓶，一瓶給三師叔，一瓶給八公主。”

“還有三瓶，你打算如何理？”

“我們可能只能留下一瓶了。”林知南的聲音放緩，“一瓶給溫長鈺。”

雖然不想這麼做，但是這沒有辦法，不需要多做解釋駱恒，也只是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還有一瓶呢？”

“給韋行久，投石問路。”林知南在回來的路上都已經計劃好了。

“嗯。”駱恒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你安排就好，只要能夠救他們兩人。”

“多余這一瓶，五師叔，我先給你保管。”林知南說，“無論如何，跟蠱這一脈相關的都邪得很，我們留一手，你也要小心，不要多探究。”

“放心吧，我是有分寸的人，你既然給我保管，我自然會保管好。”駱恒這一次很鄭重，沒有嬉皮笑臉。

和駱恒說好之后，林知南又去跟林知行聊了聊關于葬禮的事，簡單也說了大哥現在的況，還有在這一路上的經歷和悟。

林知行的長也很快，甚至比林知秋還要快一些，可能是他一回到林家開始就接下了重擔。

林知南覺得很激，不過林知行表示這是自己應該做的事，也是唯一力所能及的事，他只希他能更努力一些，不要給他們這一輩的拖后。

然后林知南去看了三師叔和祖父的況，有曾博凡的照顧，還是能夠維持著的，不過祖父的況也跟溫月玲一樣，一日不如一日。

長久地于這種失智狀態，對一個人的影響很大。

而且他這種失智原本是伴隨著攻擊，只是藥和針法強行制下來，多對有損傷。

至于吳佳良的況則不同，他是屬于失憶，不過分刺激，他就日復一日地擺弄著他那些藥。

但他的問題是在于不知道他中的蠱毒到底是哪種？要用化蠱水怎麼去化解？

其他人的況都確定好了之后，林知南才去找云閑。

“還以為你今天晚上不來了呢，我就想這麼重要的事，你居然不想聽？”云閑一見到林知南便問。

林知南心頭想，若是吃過飯我就地來了，指不定你還要賣點關子，現在就是故意地晾上一晾，他就會迫不及待地說了呀。

可是很了解云閑爺爺的。

“就是把最重要的放在最后。”林知南上當然是如此說。

“怎麼覺得不太對勁呢？你這丫頭。”云閑琢磨著，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現在都是大半夜了，你回來了你該好好休息，所以我就長話短說。”

“沒事，可以展開來，我睡得很晚，而且路上我也不累。”林知南說，“只要爺爺你愿意說，我就愿意聽著。”

“幾日不見，你這拍馬屁的功夫可見長。”云閑笑說一句，“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確實是韋氏因為和柳家的恩怨，一直就針對你們。”

“最初韋氏是想拉攏你們，但是你祖父和柳老頭算是莫逆之，怎麼會投奔他們呢，所以轉頭就了被打擊的對象。”

“這些我大概是知道的，柳老爺子提點過一兩句。”林知南說道，想了想，“只是祖父不告訴我，是因為什麼？”

“因為想要保護你。”云閑說，輕輕嘆了一口氣，“這老頭想法可多了去，他知道現在要保全林家，只能仰仗他最不喜歡的福壽丸和離魂。”

林知南沉默片刻，才輕聲說：“因為是皇帝需要。”

“對，你祖父和柳家好十分，皇帝未必知道，但是韋氏卻知道，而韋家中間有不人會覺得只要控制了福壽丸跟離魂，想要拿下溫長鈺就兵不刃，你祖父就是利用這一點來保護你。”云閑又說。

林知南一時之間沒有聽懂其中關系。

“在你家出事之前，你祖父給我寫過一封信，大致是說，可能會有人對林家下毒手，他羈絆太多，太多，也許失意失智是最好的選擇。”云閑低聲說出真相，“他在信中沒有表明，但我猜測是他自己選擇失智。”

“而失智之后，林家最重要的人就了你，因為你是唯一一個知道福壽丸是怎麼煉制的，并且掌握有離魂的配方的人，這樣別人不敢輕易你，這是給你保留了一份生機。”

林知南瞪大眼睛，一直聽說過，祖父是為了保護而做了很多事，但是沒想到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主選擇是失智，這可是比死還煎熬難過的事。

“同樣也是因為你懵懂無知，偏又膽大妄為，凡事都敢去嘗試。不像他那樣知其中脈絡關系，找不到出路，他希你誤打誤撞能夠闖出一條路來，能夠為林家贏得機會。”

聽完云閑這一段話，林知南很久很久都沒有開口，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而肩上那種沉甸甸的覺更重了。

“你是他最看重的孫，也是他最疼的，所以他既把這份保護給了你，也把這份責任給了你。”云閑又說，“但是我想，他希你撐到林知舟回來，等林知舟回來了，他建功立業，有了功勛自然林家也就有了保障。”

“他還有一封信給了我，是說如果林家岌岌可危就讓我送給林知舟，只是這一封信我一直都沒有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