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切參與到迎接新年的過程中去,著那份忙碌,那份喜悅,秦晚秋覺得很有趣,彷彿是被那種氛圍染了一般,臉上整日掛滿了笑容,愈發明豔照人人移不開眼了。
大年三十晚上,一家四口加上週巧月、韓擎蒼,六個人圍在一起吃了頓盛味的年夜飯,向來不太沾酒的秦大郎竟也突發奇想拉著兒子和準婿拼起酒來,不想他家閨也難得人來瘋了一把,氣勢洶洶的加了戰局。
秦晚秋從前從未喝過酒,大家都以爲定是一沾就要倒了,便也沒攔著,只坐等看笑話,誰曾想還沒倒下,老爹就先鑽到桌子底下去了,稽狼狽的樣子直周氏好氣又好笑,瞪了眼憋笑的晚輩們,周氏果斷將這丟人現眼的男人給架回房間去了。
接著沒多久,秦沐也趴了,不過他酒品倒是好,沒學他爹要往桌子底下鑽,也不像別人哭笑吵鬧什麼的,只是紅著臉趴在桌上,拿著自己的筷子一下一下敲著碗,裡嘀嘀咕咕不知在念叨些什麼,湊過去仔細一聽,竟是咿咿呀呀唱起了小曲兒,而且還是反串子著嗓子唱的,只可惜學得不像,不倫不類的聲音倒是更像宮裡那一羣特殊的“男人”。
秦晚秋笑得不行,只恨這裡沒有手機,不然把這場景錄下來,那絕對是家風度翩翩溫潤儒雅的大哥一輩子最無以對的黑歷史!
見識過自家老爹和大哥的醉酒囧樣,秦晚秋又起了壞心眼兒,是逮著非要灌醉韓擎蒼,想看看他醉酒後到底會變什麼樣,可是又幾碗下肚,自己的腦袋都開始有點暈了,卻還是不見韓擎蒼醉倒,心裡很是鬱悶泄氣,都嘟了起來,卻忽見他竟也撅著,猛地湊過來在上啾了一口。
“媳婦兒,親親。”那張酷霸狂狷拽的俊臉上堆滿了二愣子般的憨笑,簡直慘不忍睹。
秦晚秋:“……”
這到底是醉了真流呢,還是借酒裝醉耍流氓呢?
剛收拾完丈夫正打回想來收拾兒子的周氏整個被驚呆了,差點沒忍住想端起一盤菜糊那個膽敢輕薄閨的傢伙一臉!好在及時想起那人是準婿。
不過準婿又咋樣?準婿也不能輕薄閨!
於是,周氏也不管兒子了,二話不說直接拖著一臉傻笑衝著家閨直搖尾恨不得“汪汪”兩聲的準婿想送去客房,哪知他竟忽然垮了臉,眉頭擰,一臉慌張的喊著“媳婦兒”,彷彿這一分別就是生離死別似的。
此時秦晚秋也上了頭,聽到他的喊聲,也是瘋癲了,小臉泫然泣,整個癱的趴在桌上,一手著往韓擎蒼那兒夠,似乎想抓住他的手,裡帶著哭腔喊著“擎蒼哥”。
周氏一頭黑線,至於嗎?至於鬧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嗎?!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那強迫牛郎織分開的狠心王母呢!
周巧月憋不住笑出了聲,拉著秦晚秋不停哄著,最後是鬧騰了大半夜,兩個醉鬼才消停下來,沉沉的睡了過去,周氏和周巧月倆人差點沒被他倆給折騰趴下,分別將倆人都送回房,將一直沒人搭理自顧自唱小曲兒唱得得勁兒的秦沐安頓好,連碗筷都沒提得起神收拾,趕的洗洗就爬牀了。
有人喝醉後會出現記憶斷層,完全忘記了自己醉酒後的事,不必去面對那些不堪回首的囧事,很幸運,秦大郎屬於這類人,所以他第二天醒來後很是淡然。
而有人即使喝得再醉,第二天醒來也能完完整整回憶起自己醉酒後的種種囧狀,恨不能切腹自盡“了此殘生”,很不幸,秦沐秦晚秋和韓擎蒼都是這類人,所以第二天,秦家多了三隻紅彤彤的鴕鳥,尤其是秦晚秋和韓擎蒼,只要一想到前一天晚上自己傾演出的那場“牛郎織記”,就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原想鎖著房門不見人,可偏今兒個是大年初一,得去給長輩們拜年,無法,只好頂著張憤到不能自已的臉出了門。
大年初一大概是小孩子們一年當中最喜歡的一天了,因爲在這一天,不管是到誰家,只要甜甜的一聲人,就會得到各種零糖果,一個村子溜達下來,口袋都是塞得滿滿當當的,甚至還有些孩子直接就揣著個布口袋出門了,因爲這樣可以得到更多,不用怕裝不下。
秦晚秋家今年發了財,村裡人都知道,所以幾乎所有孩子都沒忘了來家,幸好家裡有了錢秦大郎周氏兩口子也不小氣,買了很多各式各樣的零糖果瓜子堅果,但凡見著有孩子來了,就大把大把的給裝,樂得那些小孩兒笑瞇了眼,一個個跟抹了似的,直哄得周氏眉開眼笑。
不過令人沒想到的是,王荷香和薑蓉竟大清早就領著自家孩子上門來給他們兩口子拜年了。
雖然兩家關係如今疏遠了,對老宅的人秦大郎和周氏都還有心結,曾經斷絕關係的時候也說了,日後他們逢年過節都無需再給老人孝敬,不過今年年前猶豫了許久,秦大郎和周氏還是拎了些鴨魚之類的年貨送去老宅給了秦老爹,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的一番孝心卻差點沒把自己膈應死,二房三房話裡話外都在說家裡怎麼怎麼困難,爹每天都吃糠咽菜,多年了也沒件新服……
秦大郎和周氏兩人是比較淳樸老實,但也不是傻子,哪兒能不知道他們這都是在盯著自家的口袋,想要從裡面掏點銀子呢?二房三房是什麼人他們早知道了,也並不太在意,只當是放那什麼,聽過就算了,只是讓秦大郎心寒的是,他爹竟還指著那些年貨嫌這嫌那,說自家那麼有錢卻只捨得給他親爹買那點東西,實在是不孝。
原本秦大郎一直以爲他爹是個好的,只是格懦弱了些,先前一直被那後孃著不敢給他這個兒子做主,卻直到現在才知道,其實他親爹真沒比後孃好到哪兒去。
雖然兩口子住了是沒掏一個銅板,但從老宅回來後,心裡卻一直憋著氣,此時見了老宅那些人哪裡有能有好心,不過這大年初一的,即使不太那麼高興,但每個孩子了人之後,還都是給塞了個紅包,好歹今天這種日子面子上也得過得去。
只是人心裡比較膈應的是,這大過年的,王荷香家的四個孩子竟還穿著髒兮兮的服,瞧著就跟從沒洗過似的,有些地方都黑得發亮,臉上也是髒兮兮的,最小的兒子大牛更是鼻涕吸溜吸溜,還時不時舌頭一下,看得人一陣反胃。
幾個孩子看到桌上擺放的滿滿當當的各種好吃的,一個個眼睛都綠了,竟是也不客氣,還不待周氏開口,很自覺的直接兜個大布兜就拼命往裡塞,直到將擺在盤子裡的都掏空了還似不滿足一樣,滿懷期待的看著周氏。
“大嫂啊,家裡還有吧?再拿點給孩子吧,咱家四個娃三弟妹家一個娃,那點東西不夠分啊。”王荷香腆著臉道。
周氏心裡更加膈應了,本不是小氣的人,這幾個又怎麼說也是的親侄子,可就是看不得王荷香這副厚無恥的樣子,還有那幾個孩子人生厭的作爲。
知道真要想他們滿足,估計得掏空了家的存糧才行,當下周氏也不客氣,淡淡道:“家裡也沒剩多點兒了,這村子裡那麼多孩子來來往往的總不好人白跑一趟,好歹也是特地上門拜年的。”
“大嫂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家的可是你親侄子,那些小犢子都是外人……”
“行了!時間不早了,二弟妹三弟妹想來還沒拜完年吧?趕去吧,別耽誤了人罵沒規矩。”
看到周氏臉上明顯的厭煩不耐,薑蓉趕攔住還想糾纏不休的王荷香,領著幾個依依不捨的孩子迅速離開了。
總的來說,除了被老宅那幾個糟心親戚膈應了一下以外,這個年還是過得很不錯的,可以說是這麼多年來過的最好最滋潤的一個新年,一家人每天臉上都帶著滿足喜悅的笑容,再不見了過去總揮之不去的愁容疲憊,對此,秦晚秋也到很滿足。
時間過得很快,清閒熱鬧的年纔剛過,秦晚秋就忙起來了,因爲和影門約定的期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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