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聽到錦衛指揮使,腦子里不由浮現那張冷漠的臉。
沈筠陌曾抱過許多次,娘親開始的時候讓舅公。
后來許是舅公做了什麼事惹娘親生氣了,娘親再不讓他抱自己,也不讓自己喊舅公了。
團團看了看劫匪,又想到此前娘親說的話,心里有個猜測。
該不會是舅公想對娘親下手吧?
可又覺得不對勁,舅公不像是那種人啊,而且他每次看娘親的眼神,不像是有仇恨的樣子。
“你說是錦衛指揮使要殺我們?可我們本都不認識他啊。”
團團干脆裝傻,悄地套話。
圓圓也幫著打掩護,跟著問個不停。
大胡子一個頭兩個大,心里想著這倆娃就算不死,以后也回不來了,干脆讓們當個明白鬼,當即低了聲音。
“不是錦衛指揮使要殺你們,是他的婆娘。”
團團眨眨眼睛,想到前不久爹娘帶著自己去參加舅公的婚禮,嗯,好像舅公一天娶了兩個婆娘。
“他不是有兩個婆娘,是哪個要殺我們?我們遠來無冤,近日無仇,為何要置我們兩個娃娃于死地?”
大胡子看著問題不斷的娃娃,十分懷疑們到底是不是娃娃,怎麼腦子比自己轉的都快。
心里想著,反正說都說了,也不在意多一點一點。
“倒不是要殺你們,本是想綁教坊司那個人的,誰知道你們倆撞了上來。
想著你倆肯定是孩子,屋里有個厲害的人保護著,我們沒法下手。”
團團:……
你們倆怕不是個傻子吧!
圓圓:……
這麼沒腦子,眼還瞎,當什麼劫匪,早晚會被滅。
不待兩人嫌棄地翻白眼,車簾外突然一聲怒吼。
“你磨蹭什麼呢!再敢多說一個字,拔掉你的舌頭!”
大胡子虎軀一震,趕又把腦袋了回去,結結。
“大、大哥,我、我、我什麼都沒說。”
團團與圓圓對視一眼,倒是沒怎麼害怕,只打算見機行事。
也不知大胡子跟刀疤臉說了什麼,在路過郊外一客棧時,竟真的停了下來。
也許是天黑了,兩人也了,需要補給一下。
兩人也算還有點腦子,并沒有進客棧,而是花錢弄了間破落的民房,馬車就放在院子里。
團團和圓圓被拎了下來,被丟在屋子的角落里,雙手在背后綁住。
大胡子被攆出去弄吃的,刀疤臉大馬金刀坐在門口守著,十分謹慎,就算是兩個娃娃,都不放過盯。
團團低聲音,與圓圓咬耳朵。
“好晚了,肚子好,是時候回家吃飯了,若是娘親見不到我,會擔憂的。”
圓圓跟著點頭,小臉滿是淡淡的憂傷。
“這麼晚不回,師父肯定又要嘮叨個不停了。”
團團安兩句。
“反正事已經弄清楚了,差不多也該回了。
你若是害怕你師父訓斥你,不如今晚就睡在我們府上。
娘親會讓人去跟你師父說清楚的,就說今日學堂夫子讓抄很多書。”
兩人就像是往日一般閑話家常,完全不像是被劫匪綁來并盯著的人質。
刀疤男約往聽到說話聲,朝這邊看了幾眼,話里滿是威脅。
“再敢說話,小心剪掉你們舌頭!”
圓圓自小跟在百里夜殤邊,向來都是嚇唬別人,還從未有人敢這麼威脅。
就算真的有,也早就被師父弄到生不如死了。
慢悠悠地站起,明明小小一只,面上卻不見毫懼怕。
若不是為了套話,也不會乖巧地跟到這兒。
“我忍你一路了。”
團團也跟著站起來,正著手腕,也不知何時繩子早被割斷。
“爹爹說,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刀疤臉看著兩個神嚴肅的娃娃,恍惚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
這他娘的小豆丁一樣,站起來還不到自己大,竟敢對著自己大放厥詞!
該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該死!你們怎麼把繩子割開的?”
刀疤臉蹭一下站起,大步流星走過去,抬起扇般的大手就扇了過去。
就在大手將要到娃娃的臉時,掌心傳來一陣劇痛。
啊——
刀疤臉額頭冷汗直冒,疼的蜷曲,發出痛苦的哀嚎。
再看掌心,早就被扎了刺猬,麻麻的細針貫穿了骨,鮮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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