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雪乍然聽到這一句，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說好的肩而過，卻因為這猝不及防的一個踉蹌，被人抓住了手臂。

　“你沒事吧？”

　獨孤雪哭無淚，我若是說沒事，你會放開手嗎？

　慢慢地抬起頭，努力做出波瀾不驚的模樣，不著痕跡地掙他的手。

　“多謝攝政王。”

　君輕塵直視著，角帶著一邪笑，眼眸閃過黑幽幽的。

　“你在躲避我？”

　獨孤雪真是要瘋了，之前問，是不是怕他，現在又問，是不是在躲避他。

　這不是明擺的事兒嗎！

　“攝政王是皚皚天上雪，普天之下，見到您不躲避的，恐怕也沒幾個人。”

　世人都道，攝政王就是天上云，其他人是地上泥。

　云泥之別，多看一眼都是，如何不躲避？

　君輕塵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原本跟無尚天師越好了要談事。

　可自從被之前撞了一下，腦子里一直閃現那雙清澈的琉璃目，心神不寧。

　事談的不歡而散。

　本可以像來時一樣，從側門直接離開的。

　那里比較，他不想讓人發現他的蹤跡。

　可鬼使神差的，他走了正門，遠遠地就看到。

　明明那麼多的人，比肩接踵，可他還是一眼看到了。

　紅似火，就像是人群中的一簇火焰。

　君輕塵腦子里浮現一個影，同樣是一紅，轉過，對著他勾一笑。

　他怔住了。

　回過神的時候，正對上那雙琉璃目，有些氣怒，有些怨怪地瞪著自己。

　發現在故意疏遠自己，這個認知讓他心里很不舒服。

　“你倒是牙尖利。”

　這話他一早就想說了，總覺得過于親昵，所以一直憋在心里。

　可誰知還是說出了口。

　獨孤雪一愣，不爭氣地紅了眼眶。

　心跳不控制，仿佛只要一張，心就會從嚨口跳出來。

　以前他總喜歡說這句話。

　每次說不過的時候，就按著的后腦，與面對面，鼻息相聞。

　然后用武力鎮，直接咬住的，堵住的話。

　往事彌漫，淡淡的苦涌上心頭。

　凝著他，濃的睫微微，一滴純粹的琉璃的淚珠從眼角滾落。

　“公子。”

　淺淺的一聲呼喊。

　獨孤雪好似被雷劈了一般，瞬間回過神，指尖輕拂眼角，極快地錯過，離去。

　錯而過，看到一個悉的人，正站在君輕塵后不遠。

　剛剛就是出聲打斷了寂靜的一幕。

　是柳如煙。

　獨孤雪看一眼，步履匆匆而過。

　柳如煙與對視的一剎那，心跳驟停，直到走出很遠，仍僵直著。

　君輕塵站在原地，腳下好似生了。

　為何要哭？為何要對著自己哭？

　為何那雙帶淚的眼眸如此悉？

　讓人看了該死的痛不生。

　隨著獨孤雪離開，跳起的錦鯉越來越，周圍的人又開始議論紛紛。

　“怎麼錦鯉又變了？”

　“這可是天降祥瑞，祥瑞之兆自然只有一會兒，總不能一直顯靈。”

　“不，肯定是因為仙子走了！”

　“是啊，仙子一離開，錦鯉都不跳了。”

　君輕塵聽到議論聲，轉頭看了一眼蓮池，眸復雜。

　過了許久，他在轉過。

　路過柳如煙的時候，深深看一眼，意味深長。

　“你跟獨孤小姐很？”

　柳如煙想到上次收到的東西，攥雙手，垂下頭。

　“不，只是上次來聽風樓買消息，易時見過兩次。”

　君輕塵眉頭輕輕一鎖，本就冷厲的五凝結了一層寒霜，一字一句。

　“你最好沒騙我，否則，你知道下場的。”

　話音落，當先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