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中,沐清雅坐在園子裏,靜靜的打量著來回飛舞的白蝴蝶,眼底湧起一暖意。這裏的風景確實不錯,庭院雖然不大,卻裝飾的猶如世外桃源,僅僅的看著便心生安寧之意,仿若將外界的喧囂徹底隔絕了一般。
「小姐,您該喝葯了!」樂棋將葯碗捧過來,「這是最後一帖葯,喝完小姐就完全康復了!」
沐清雅點點頭,示意樂棋將葯放在一旁,那隻簪子上的確有婆羅子的,但實際上卻中毒不深,在發現簪子有毒的時候,便小心的不讓簪子到皮,更是暗中用藥阻礙了毒素的蔓延,只是端木凌煜格外的介意,一直要安心在這裏調養,也就沒有再堅持出去!不過,這裏雖然好,卻不是能夠長久待的地方:「樂棋,我在這裏待了有五天了吧,外面怎麼樣了?」
「小姐……」樂棋咬牙,知道主子的意思是想讓小姐在這裏安心養傷,外面的事由他來理,不過現在這個時候,小姐也該出去了,「皇上下旨將秦雪小姐賜給了二皇子做正妃!」
沐清雅勾起角,輕笑一聲,卻是完全不介意:「秦雪也算是如願了!」
「小姐,奴婢總覺秦雪對您不懷好意,而且這次的賜婚也著實奇怪,雖然是養在林氏名下的,但到底是庶出神,二皇子的正妃是庶,這樣的份可是要遭人詬病的!再說,秦家這次犯了這樣大的錯,皇上竟然都沒有下令罰!」樂棋很是不平!
沐清雅搖頭:「皇家的事哪裏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的,秦雪雖然是庶,但卻出自秦家嫡系,而且教養也是好的,尤其得到老夫人馮氏的喜,又是秦妃的侄,這樣的份也算是可以的!二皇子要娶不過是要拉攏秦家,只要秦家一旦沒用,皇子換正妃也不是沒有例子的!」
樂棋心驚,隨即明白過來:「小姐,那這次的事……」
「查了那麼久,應該落下帷幕了!」看著明的,微微眨了眨眼,端木擎是有徹查的決心,只是這朝廷實在是太大了,而他卻經不起折騰了!如果這件事放在十年前,他還能力挽狂瀾,但現在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清雅……」端木凌煜走進來,臉有些難看。
沐清雅挑眉:「怎麼了?」
「林氏要見你!」
「呵!」沐清雅輕笑,「四舅母要見我,我怎麼也要去的!」
聽到的話,端木凌煜心中更是惱恨,沒想到林氏臨死竟然還如此折騰!更是讓秦雪去向皇后求,皇后竟然也應允了!
通過道回到皇宮,沐清雅向端木擎謝恩之後帶著不賞賜回了家!秦月自然又是一番叮嚀,好不容易安好了,卻聽樂琴說秦苑來了!
換好服,沐清雅帶著樂琴和樂棋出了門!
秦苑站在院子中,和前段時間相比消瘦了很多,看到沐清雅的瞬間,眼神閃過一複雜的緒:「清雅表妹……」
沐清雅微笑:「表哥,想來是四舅母讓你來的吧,我收拾好了,這就走吧!」
「清雅……你可還好?」
沐清雅腳步微微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的上了馬車。和秦家的怨已經結死結,到現在為止已經沒有了緩和的餘地,所以何必再和他有什麼牽扯,即便長得再像,他也不是君卿!
了拳頭,秦苑心中滿是苦,忽而想起一句詩:人生若只如初見……他今生恐怕和這個無緣了……
兩刻鐘之後,沐清雅來到了秦家!秦苑下馬,看下了馬車,開口道:「清雅表妹,祖母吩咐讓你直接到母親房中便可,不用特意過去請安了!」
「我知道了,多謝表哥!」心頭冷笑,看來馮氏是真的不想見了,竟然連最起碼的禮節都省略了,不過這樣也好,也不想去面對一個時時刻刻想著算計自己的人!
走到林氏的院子門口,一個嬤嬤出來將秦苑攔住了:「爺,夫人說請沐三小姐自己過去,您就不用進去了!」
秦苑皺眉:「母親怎麼會如此吩咐,我進去問一下安便出來,你……」
「爺,您不要為難奴婢了,夫人說除了沐小姐誰都不見!」
「秦表哥,四舅母想單獨見我,想來是有些話想對清雅說的,我自己進去便可以了!」
秦苑遲疑了半晌最終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袖,沐清雅看了樂棋一眼,見眨了眨眼睛,隨即抬步走進院子!
之前也是來過林氏的院子的,只是沒想到這才幾天時間,這裏竟然著一荒涼的氣息,莫名的多了幾分空寂之!
推開房門,沐清雅猛然皺眉,一難聞的惡臭味道撲面而來,刺鼻的味道差點讓人嘔出來。
「沐三小姐,夫人在裏面等著您呢!」那名嬤嬤看沐清雅停在門口,從後面推了一把,直接將推進了房間中,反手將門關了,自己守在門口!
被推進門,沐清雅也沒有在意,看向床上躺著的人:「四舅母!」
聽到聲響,林玉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眼神落在沐清雅上,猙獰的表帶著扭曲的笑意:「沐清雅……賤人!」
微微勾起了角,沐清雅毫不在意在走過去,打量著幾日不見已經瘦弱的不樣子的林氏:「剛剛進院子,就看到一個嬤嬤,那些奴婢們真是不經心,竟然讓四舅母一個人躺在這裏……」
林玉獰笑,嚨里發出困一般的聲響:「賤人,你以為你這樣就贏了嗎?哈哈,你做夢!」
「四舅母,我做不做夢不要,起碼我還好好地活著,而你恐怕活不久了!」
林玉瘦弱的皮包骨頭的手指地扣住大紅的錦被:「呵呵,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我定然要變惡鬼,日日夜夜纏著你,讓你活著也不得安寧!你這個賤人,你害死了秦錦,你害死了我,你還勾引我的兒子,你該死!你該死!」
看著猙獰的猶如惡鬼的林玉,沐清雅表清冷:「四舅母,您說的哪裏話,秦錦姐姐是因為不守婦道被皇上賜死的,而您是為秦妃娘娘擋了災,誤喝了毒酒……」林氏是皇上親口封的孺人,將放出宮的時候,皇家給的借口是為秦妃娘娘擋了災,誤喝了毒酒以至於無葯可醫,畢竟秦雪可是要嫁二皇子府的,在秦家還有用的時候,這顆棋子的名聲可不能毀了!
林氏瞪大了眼睛:「賤人!那毒分明是你下的,你誣陷我!你誣陷我!」
沐清雅揚起角:「四舅母,秦妃是我姑姑,皇後娘娘和我無冤無仇,試問我為何要下毒,我為何要下毒?要說我是被陷害的還有可原,畢竟您可是恨我骨呢!舅母,清雅實在不明白,我母親秦月和您無冤無仇,您為什麼要指使丫環給下避孕藥,造母親多年沒有子嗣,更是在好不容易有了子嗣的時候多次陷害,害的差點流產?」
「我沒有,沐清雅,你不要含噴人?」
「含噴人?我這裏可是有桑枝按過手印的證據呢!柿,也虧得您想的出來,這樣的避孕藥您都清楚!」沐清雅冷冷的看了林氏,眼神冰冷的沒有一溫度!
林氏猛然搖頭:「不是,我沒有!賤人,你這個賤人!你們統統都是賤人!」
沐清雅上前走了兩步,聲音漸漸放低:「四舅母,人在做天在看,這些年您可是真的不虧心?據我所知,秦華舅舅原本還有幾位妾室吧,不過都是在生產的時候一兩命,那柿可真是好東西啊,如果臨盆前期服用的話,可是為雪崩的,再加上一些難產的藥,這孩子想要平安都難啊!」
「我沒有……我沒有!你胡說!」
沐清雅收斂了角的笑意:「四舅母,有沒有清雅就不知道了,您還是安心養傷吧,想來太醫定然會盡心為您醫治的,清雅就先走了!」
林氏不甘的揪住床邊的帷帳,想要藉著帷帳的力道坐起來,卻是沒有功:「呼呼……沐清雅,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死死地盯著沐清雅恨不得在上捅兩刀,床邊的帷帳竟然被拽下來一。
沐清雅轉,微微靠近林氏,彎腰將帷帳撿起來的瞬間,用僅能兩人聽到的聲音說:「四舅母,我知道旁邊有人聽著,您別費力氣了,您生前都拿我沒辦法,死後更不是我的對手!」說完,將帷帳撿起來放在了林氏床邊,轉走出房間!
「……賤人……賤……人……」林氏不甘的倒在床邊,瘋狂的眼神滿是徹骨的恨意,不甘心,不甘心!
「噗……」一口黑吐出來,林玉咽下了最後一口氣,至死雙眼都瞪得大大的!
二皇子臉沉的從一旁的屏風走了出來,看向一旁面難看的秦華和秦見南:「秦太傅,秦大人,本殿下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恭送二皇子殿下!」
秦見南看了眼自己的兒子:「不許秦家的祠堂!」
「是!」秦華連忙點頭答應,眼神掃過一旁死相整釀的林玉,心中滿是厭惡,沒想到死了還是個不事的!還說什麼有辦法揭穿沐清雅的真面目,真是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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