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難掩驚慌，“如意，你別聽他的，如意，你想法給娘安個靈位好不好，我不想魂無安頓，不想變孤魂野鬼……”

不遠，莫大夫人聽到慕容愔的聲音，緩緩移了過來，冷聲道：“九爺說得在理，莫靜之，你不是疼兒，你是害。你與莫家，早在數年前就恩斷意決，你利用如意的善良害。

你是欽犯，多人為了給欽收被人揭發獲罪。

若祭拜，定會被邪教迫害的臣民當邪教後人置，你明知朝廷此次剿滅邪教的決心，卻讓你兒拜祭邪教中人，你是想害命嗎？”

莫靜之面猙獰，“你不讓拜祭我，我……死後會詛咒你！”

莫大夫人搖了搖頭，“如意，看到了吧，就算是死，也不改本，我們待好，認為是應該的，還會得寸進尺。難怪太上夫人說，永樂莫氏與莫靜之沒有半點關聯。

你的父親是夏候凜，的兄長亦是夏候氏子孫，姓夏候，你現在的丈夫姓慕容，一個改嫁的親娘，怎能讓前任丈夫的兒來祭拜。”

“莫何氏，就算我死，我也不會放過你。”

莫大夫人扭過頭來，“我一個活人，會怕你這個死鬼，你害過那麼多的人，你死之後會有多人尋你報仇還不定呢。潘夫人死得那麼慘，會放過你？”

不會畏懼。

“你以為以此要求我，如意來拜祭你，休想！如意，我們走！”

如意被莫大夫人拉著，已經大了，如何聽不懂莫大夫人與慕容愔那些話的意思，天下怎會有這樣的親娘，只想自己，不顧兒的死活，明知不對，卻只求自己快樂。

“如意，如意，你要拜祭我，娘會保佑你的，如意……”

慕容愷看在眼裡，心裡懊悔，是，他真的懊悔了。

莫靜之自私得讓他膽心驚。

若其他的母親，會擔心孩子到牽累，會勸孩子不要拜，也不要燒香。

欽犯服罪而死，多人的家人不敢在家設靈牌，一旦設了，被鄰裡揭發，也要當同黨理。

可莫靜之是邪教弟子，多人因與邪教扯上家破人亡。

這麼做，就是在害兒。

慕容愷冷聲道：“你真是太自私了！自私得讓人發指心寒！”

朝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死了，自有你的兒祭拜，你是皇族，你的父兄不會阻止他們敬孝，可我呢？我就這一個孝順的兒，卻要被莫何氏那毒婦挑唆著不許……”

“你說莫大夫人惡毒，真正惡毒的人是你自己，朝，你真讓我失。”

哈哈——

慕容愔大笑著。

“本王以為自己才死得冤，現下看來，最冤的是八皇兄，你說你，好好的日子不過，好好的親王不當，為了這麼個人把自己的一生毀了，還累得潘氏那樣的賢妻慘死，值得嗎？

不過啊，看你也要死了，我突然不覺得冤了。

我就自認倒黴，誰讓我沒有管好下人，讓裡頭混了邪教。

我被人陷害，也好過被心的人算計拖累至死強。”

慕容愷未說話。

他坐回破榻，定定地看著地上，腦海裡掠過潘如的音容笑貌，想到大婚之時，紅燭搖曳，嫁披，的如花。

他也曾心儀過，怎麼後來，他待就如此狠毒。

是被他害死的，就像曉琴指責的那樣，他是幫兇。

朝冷笑道：“慕容愷，你後悔了！給你父皇寫悔過書，也許他瞧了，就不會殺你，你又可以榮華富貴。”

他憤憤地瞪了一眼，“我不是你，我不畏懼死，與其在懊悔中度過餘生，倒不如痛快地赴死。我死之後，可以陪著潘如，我就在地下向懺悔，對於你，一生嫁了幾個丈夫的人，你問問間的夏候凜、慕容怕忻還會不會收留你……

唉，怎會收留你呢，南國百姓給夏候凜建的祭廟裡，立有他的靈位，你兒子的，可沒有你的。

他們上香的時候，會罵上一句‘莫靜之這毒婦，禍水、災星，害了丈夫還害兒子，唉，晉哀帝，你真是識人不清，娶了這種惡婦為妻’……”

他們祭香的時候，還不忘罵。

朝心下一酸，怎麼就到了這一步。

莫靜之讓他不好，他也會讓痛楚。

要死了，這人還要拼命折騰。

難怪天下人都罵莫靜之。

朝久久的沉默。

*

七月二十五日，陳蘅得到了侍傳來的消息。

說了莫靜之與如意見面的形。

“八爺還是沒有認錯的意思？”

侍垂首，“如意郡主勸過，他一心求死，那一位更想拖一個墊背的。那位要死了，要如意郡主清明、中元、祭日給上香祭拜，還讓立靈牌……”

“虎毒不食子，就算是死也只想自己，這麼做會害死如意。”

“莫大夫人也這麼說的，可那人卻惡毒的咒罵莫大夫人。”

陳蘅道：“下去罷！”

著額頭，想到莫靜之與如意，再有曉琴，雖還有兩個兒在世，一個恨莫靜之骨，一個看似善良，又怎會無怨。

曉琴恨流，反倒好些。

可這如意，明明目睹了莫靜之殺夏候凜，還說那般的話。

陳蘅問：“元蕓姑姑，你說如意是真的善良，還是裝出善良？”

元蕓垂首道：“娘娘，目睹過父兄之死，能不恨朝？母親惡毒便罷，還不知廉恥，跟過那麼男人，能真心瞧得上。”

“你是說……是裝的？”

元蕓凝重點頭。

陳蘅道：“本宮最擔心的，就是會為莫靜之，下旨讓如意去莫家，這可是我與陛下求的，若真如此，這不是害了莫家。三舅待我們兄妹自來親厚，慈有加，若如意真是第二個莫靜之……”

小馬在旁聽著，皇後這是防備也是擔心。

這世間，有一個莫靜之已經了，若再有兩個，且不又是一場風波。

回頭，他可得稟給師父李力士，這種歹毒心腸的人萬不能為第二個莫靜之。

元蕓沉聲道：“娘娘若擔心，待再大些，讓奉旨遠嫁。南晉的脈，皇家已經厚待了，賞了郡主之尊，給了錦玉食，還想怎樣？讓家破國亡的是旁人，又不是北燕。”

陳蘅道：“我叮囑表嫂，讓觀察一番，若真是偽裝自己，便不能留在北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