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字閨中時，的都用這種香熏。

如意一盤一碟地取出點心和吃食，“知道你與慕容叔父在一，我特意預備兩人的飯菜。曾外祖母常誇我的點心做得好，想著你吃甜食，就多做了一些。娘，你吃吧，這是我的一片孝心。”

“如意……”朝輕喚一聲，淚溪行，“我死之後，你會記著我的祭日，會為我燒錢、點香嗎？”

如意微微一笑，“我會記著你的祭日，會在廟裡為你點一盞安魂燈，照著規矩，你是改嫁之，我不能在家裡供奉你的靈位，也不能在家裡祭拜。

娘，你要諒我，能為你做的，我盡量去做，但我得顧忌莫家的，你當初傷害過太多的人，就連我也曾恨過你，何況是旁人，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放下恨而來喜歡你。我會盡量記你久一些，為你點更久的燈。”

朝笑了，這是許久以來，第一次笑，“你是個善良的好姑娘，會有好福的。”

“如意不求什麼好福，但求家中長輩們健康平安，一家人和睦快樂。”

的聲音很好聽，不急不燥，有一種寧心之。

朝問：“你在莫家抄寫佛經了，是他你的？”

“不是，是我自己想替父皇和長兄抄經，每月初一十五我都去寺裡祭拜，時間久了，自己就學會了。佛經可以修心養，對我來說，好的。”

“莫家人待你好嗎？”

“舅父很慈和，舅母們都賢惠大度，待我也如兒，姐妹們有的，我都有。我亦上了永樂府的學堂，認識了許多的朋友，還有了自己的手帕之，我很快樂……”

慕容愔看著這個半大的小姑娘，覺得是這樣的不同，只說了一會兒話，他就能覺出上散發出的祥和、寧靜，還有一份心安與淡淡的快樂。

“莫靜之，你以前就長得像這模樣？瞧上去也不賴，也對，沒有幾分容貌，怎麼能迷住晉哀帝和慕容忻，唉，你怎麼就變現在這樣了，不過你現在也不錯，臨死還有一個男人陪著你？”

如意回頭來，“這個大叔，你要不要嘗嘗我做的江南點心？”

“有我的？哈哈，要！要！送一點，我還嘗過真正的江南點心呢。”

如意取了個幹淨的盤子，各挑了兩個給他捧過去。

“莫靜之，你上輩子肯定做過好事，你這長真不錯！”

如意笑道：“大叔謬贊了。”

瞧瞧這姑娘，一點也不小家子氣。

真不愧是南晉的皇族貴。

如意繼續道：“娘，你勸勸慕容叔父，讓他與太上皇認個錯。慕容叔父的兩個孩子還小，已經沒娘了，不能再沒有父親。

沒有爹娘，長大了得多艱難。我就是沒爹沒娘的孩子，雖然舅父舅母待我好，再好也代替不了父母。

鳥之將亡，其鳴也哀。你就當是可憐可憐他們，有一個是你兒，無論如何待你，你也該護一二。虎毒尚不食子，你護不了，就把父親留在邊。”

慕容愷道：“你不要你娘，是我要陪一起死的。”

如意心下有些失，這男人鑽到牛角尖就出不來。自己的父皇真心待莫靜之，而今又有一個慕容愷。

莫靜之能遇到護、疼的男人，真是的幸運。

如意轉而又道：“慕容叔父，你這麼做，未免太自私。你可曾想過你的父親，對你的無撒手有何心痛；你有兄弟，又想過與你一起長大的手足，對你的無義，當如何失；你有兒，他們因你的寵妾滅妻，失去了母親，你不該教導、哺養他們？

你跟我娘走，你是痛快、舒坦了，但你的孩子會更加怨恨我娘。

我們每個人活著，都不能活得太自私，得道者眾助，失道者寡助。若你自私，也終將一無所有。”

朝想想自己這一生，這話也合用在上。

曾自私、武斷地行事，走了兄長，與祖母絕決，這才一步步落到如今的田地。

兩個大人竟被一個孩子給教訓了。

“阿愷，你與太上皇認錯吧！如果你記得我，就給我燒紙……”

朝說這話，依舊怕自己死了，在地下沒有花用的冥錢，會窮困潦倒。

如意心裡暗道：難怪曾外祖母說莫靜之骨子裡就是自私自利的，知狠毒無，沒想就算臨死，想到依舊是自己。

讓慕容愷活著，就是為了給冥錢。

慕容愷笑，“我不會記得你，你死之後，如我活著，我會娶其他人。你幾嫁丈夫，我幾娶妻子，你我彼此彼此。”

他被騙得如此慘，丟失尊嚴，令父兄失，讓兒怨恨，要說沒恨，那不可能。只不過有時多些，有時恨多些。

如意道：“半個時辰就要到了，慕容叔父、阿娘，我得離開。”

朝急呼一聲：“如意，我死之後，你這一生都要給我上香燒紙，清明、中元、我的祭日……”

慕容愔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要流出，“莫靜之，你是北燕欽犯，你知道犯大罪死的人，別說兒拜祭，就是父母、手足、夫妻都不敢去收，一是怕對方化惡鬼沾上邪崇，二是怕到牽連。

哈哈，你兒願意在廟裡給你點一段時間的祈福燈，這是能為你做到的最大努力。你想一生讓記住，卻不為所想。

你是朝遷欽犯，莫家是當朝重臣，會讓給擺靈位、在家中冥燒紙錢，若這樣做了，就必惹莫家長輩與莫家人不滿，哪有人在自己家裡給外人燒紙上香的。

再有，你兒長大後，嫁婆家，婆家要知道的親娘是朝廷欽犯，是被淩遲死，而不懂事、不顧全家安危的兒婦卻拜祭一個欽犯，能對好?能對這種兒婦滿意？

莫靜之，你真稚得可笑，你提這樣的要求，只為自己，卻沒想過會害你的兒。

無父無母，生存於世原就不易，好不容易有長輩疼、教導，你這麼做，只會讓長輩厭棄！”

朝難掩驚慌，“如意，你別聽他的，如意，你想法給娘安個靈位好不好，我不想魂無安頓，不想變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