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梟看了一眼眼前的銀子,約莫有十幾兩,在他的眼中不值一提,在李老四那兒,卻是一家人好幾年的花銷了。
但是李老四拿出來時,卻沒有毫猶豫之意,或許有些不舍,但眼神清明,卻并沒有貪婪之意。
閻梟一直沒搞清楚自己為何在醒來之后還愿意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接完全陌生的李老四的照顧,但是這會兒他卻是恍然明白了。
或許,真是因為李老四上那子干凈,質樸的氣息吸引了他。
他是個殺手,常年游走在黑暗和腥之中,黑暗。
而李老四卻是與他截然不同的人,也正是這份不同,吸引了他,讓他有種被救贖的覺。
“不用,既給了你,你便收著,我不會告訴你把事告訴了我,你不用擔心。”
那個子明顯是忽悠李老四的,他和不認識,他去哪里找?就算能找到,恐怕也是過一陣子的事了,再說,對方能輕易的拿出二十兩銀子,那就說明不差這點錢,便是給了,也不會收的。
“不說不代表我就沒做,這錢我之有愧,公子若是不把錢給姑娘,那你就自己收下吧。”李老四說著,收拾好了碗筷,道:“那我就現在走了,等晚上再過來給你送飯菜和藥,公子你好好歇著,一定要注意傷口,別弄裂了。”
閻梟知道李老四某些時候還是很固執的,所以也不堅持,隨意的點了點頭,反正他總有辦法讓李老四把錢給收下的。
李老四走了,羅剎才從梁上下來,落在閻梟的面前,面很是古怪。
“他說的……”羅剎開口想問,隨后又趕忙止住。
真的是關心則了,和閻梟才算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人,怎麼會連他邊還有那樣一個姑娘都不知道?對方明顯是在胡謅。
于是,換了口氣問:“那個人到底是誰?救了你卻又胡扯,這是不想暴份?到底認不認識你?如果認識,為何要如此?如果不認識,那昨日怎麼會因為你救我?難道救人上癮嗎?”
閻梟垂著眸子沒說話。
那天他雖然重傷,意識模糊,但是他是看到了那人的臉的,雖只是一眼,但是他卻能夠確定他不認識對方。
仔細回憶一下對方當時的反應,看他時面也是錯愕的。
說去山上找東西……當時聽著覺得荒謬,甚至直覺對方是在找他,可是對方卻又救了他,還找人照顧他,怎麼看著也不像是要害他的樣子。
所以那天他們的相遇真的就是個意外嗎?是他多心了嗎?
想不通的閻梟只能按下心中的思慮,看向羅剎道:“不用管,咱們先走。”
傅文沒有放棄追捕他,而羅剎的到來遲早會讓這里暴,倒不如提前離開,免得被盯上行蹤。
羅剎見閻梟并沒有回答的問題,蹙了蹙眉,終究沒說什麼,跟著閻梟一同離開了塱尾街。
當李老四傍晚再去塱尾街給閻梟送飯的時候,卻發現屋已經空無一人了,非但如此,桌上還放著一封信,他中午留下的銀子也在上面,另外還添了十兩。
李老四做車夫走南闖北的,倒也認識幾個字,看了信后,知道這是閻梟特意留給他的銀子,頓時心思復雜。
如果閻梟當面給他這筆銀兩,他自然是不會接手的,只是閻梟就這麼將銀子留在這兒,他便是不接也得接了,畢竟銀子放在這兒,萬一丟了,可比他拿去用了還要沒有意義。
閻梟這邊離開是事穆雪自然是不知道的,在侯府的過得自在著呢。
許是因為穆雪的油鹽不進,又許是因為王雨們尚且還在謀劃怎麼對付,總之,穆雪最近的日子過得很平靜,一點風波也沒有。
這般過了約莫五六日,穆雪帶著青桃出了門。
在車上,青桃和說起了芷這幾日的況。
“王雨雖然沒有打得很明顯,但是確實吩咐了底下的人稍作為難,芷這幾日的日子恐怕是升為穆婉清的大丫鬟之后最慘的時候了。”青桃笑著說。
不是壞,喜歡看人的笑話,而是芷雖然看著溫弱,但是骨子里可不是個什麼善茬,以前穆婉清對穆雪的各種謀和絆子,明里暗里的欺負和利用,芷沒出主意,所以芷落難,青桃笑話起來,一點都不心虛。
“呵,王雨自己手自是最好,還省了我的事兒了。”
如果王雨不對芷手,穆雪勢必要想辦法讓人對芷手,然后栽贓到王雨的上,那樣一來,雖然短時間兩人可能會對立,狗咬狗,但是以后芷若是知道了真相,兩人定然還是會狼狽為的。
芷那個人,心思深沉,不是個好相與的,的目的可是要扶起來和王雨斗,可不能留下這麼大的一個敗筆。
“青桃,芷那里你讓人盯點,一有什麼變故就告訴我,我也好安排行。”
“放心吧小姐,保證完任務。”青桃手拍了拍自己的脯,一副給我沒問題的模樣。
穆雪看著,不由得手了的腦袋,角滿是寵溺的笑意。
能看到這樣鮮活的青桃近在咫尺,陪伴在的旁,而不是似上一世那般,青桃死了,獨自一人被囚在李府,面對各種刑罰和辱,真好。
青桃被穆雪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手擼了擼自己的頭發,低聲道:“小姐,咱們今天出門是要做什麼啊?”
穆雪今日出門,是臨時起意,并沒有告訴青桃要去干什麼。
“咱們去牙行買幾個下人回去。”穆雪說。
“啊?下人?府上的下人還不夠多嗎?”青桃下意識的問。
穆雪看了一眼,笑著點了點的額頭,“自己想。”
青桃倒也不笨,立刻便想到了緣由,又問:“小姐,咱們買下人回去,王雨會反對的吧?”
“呵,不怕反對,就怕不反對。”穆雪冷笑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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