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鶩看著那一排的食盒,心更加不好了。
後的風晚很識相地退了出去,獨孤鶩放下食和。
「看樣子我是不應該來了。」
他的語氣裏帶著幾分不滿。
「聞著味道,是蘇媽做的湯吧。」
白泠沒什麼胃口,雖然有好幾個食盒,一個都沒有。
東方蓮華和李慕北去了南麝,原本蘇媽也是想跟著一起去的,可是東方蓮華恤蘇媽年紀大了,蘇妄又還在楚都,不想讓蘇媽與兒子母子相離,就讓蘇媽留在了楚都,還讓蘇媽前去順親王府造照顧白泠母倆。
知道白泠這陣子胃口不佳,蘇媽就熬了一些湯水,都是白泠平日喜歡的,白泠沒怎麼進餐。不過考慮到肚子裏的孩子,還是決定喝一些。
剛拿起湯水,喝了幾口,隨口問道。
「孩子們怎麼樣了?」
獨孤鶩聲音和緩了些。
「兩個孩子已經睡下了。」
他再說道。
「沒什麼事兒,府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惦記。」
白泠點了點頭。
「我今晚過來是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早前我和太子進了宮,聖上已經知道了東方錦重傷的事兒。聖上說只要你請醫佛出手,讓醫佛治好東方錦,讓他恢復如初,你傷了東方錦的事就不會再追究。」
白泠一聽頓時火冒三丈。
「不再追究?他們不追究我傷了東方錦,我還要追究他們險些傷了小錦。你可知道小錦差點就被東方錦殺了。」
每每想起今日的場景,白泠回想起來都只覺得心驚跳。
東方錦當時的況,尋常人本就難以控制,若非是及時趕到用弩弓擊退東方錦,只怕眼下,昏迷不醒的就要是自己的兒子小錦了。
這種況下,獨孤鶩這個做爹的居然還要為東方錦請求醫?
況且東方錦的傷勢,白泠也很清楚,除了他眉心的傷之外,他最重的傷其實並不是自己箭造的傷。
至於東方錦為什麼變這副模樣,與其讓白泠診斷,還不如去問問太子府的人做了什麼。
「我是不會……不會讓我師父救東方錦的。」
白泠人冷聲道。
東方錦的文華印已經潰散,本就不可能重新凝聚文華印,在白泠看來,這個要求是本就強人所難,更不用說醫佛也不可能現。
「你就不要意氣用事,這件事我也知道有些強人所難,可為了你的安危,你得請醫佛出手。至於能不能救東方錦,另當別論。你應該也很清楚,太子府的人這次是在借題發揮。」
白泠一臉的不合作,獨孤鶩也有些頭疼。
他當然也知道今日之事錯在東方錦,白泠關心獨孤小錦才會如此大發雷霆,可任何事都比不上白泠的安危重要。
「你到底是在乎東方錦還是在乎東方錦的娘?」
白泠沒好氣。
一想到獨孤鶩居然更看重納蘭湮兒的兒子,心頭就一陣鬱悶。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那胡說八道。」
獨孤鶩一臉的頭疼,他沒有聽出白泠話語里的吃味。
你就當我在蠻不講理好了,我還是那句話,我寧可死也不會請我師父治療東方錦。」
白泠冷哼一道。
「這次你得聽我的。」
獨孤鶩扣住白泠的肩,白泠忽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之前喝進去的湯,一陣反胃,忍不住吐在了獨孤鶩的上。
牢房裏頓時傳來了一陣酸臭的味道,白泠驚呆了。
獨孤鶩的臉上上全都是的嘔吐。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有點反胃。」
白泠一陣頭皮發麻,獨孤鶩的眼神足以凌遲一百次了。
「你不舒服?」
獨孤鶩沒有理會上的污穢,白泠的臉有些難看。
「我我沒事,我只是不大習慣牢房。」
白泠忙解釋道。
「風晚。」
獨孤鶩一聲喝令,風晚忙跑了過來。
「王爺有什麼吩咐?」
「去取幾床新被褥來,另外,王妃要吃什麼,要喝什麼,都讓獄卒準備好。除了本王之外,閑雜人等送來的東西,一律不準送進來,免得王妃吃壞了東西。」
說罷,獨孤鶩就著臉走了出去。
走出牢房時,獨孤鶩抬起拐杖,沖著那幾個食盒就是一陣砸,尤其是中間那個,標有九皇子府徽字樣的,封死被他砸了個稀爛。
「獨孤鶩這傢伙,又是發的哪門子神經。」
白泠嘟噥了一句。
等到獨孤鶩出了牢房,臉還拉得老長。
他上了馬車,命風晚去找陸音過來,白泠的脾氣獨孤鶩很清楚,說不願請醫佛出手,東方錦就沒法子了,眼下只能找陸音去太子府看看況。
半個時辰后,陸音從太子府里走了出來。
「東方錦的況如何?」
一上馬車,陸音就叨叨絮絮了起來。
「太子府的人也太大驚小怪了,我看東方錦也沒什麼大礙。」
獨孤鶩一聽,稍鬆了口氣。
「你是說東方錦沒事了?」
東方錦傷后,獨孤鶩也是去看過的,他氣息微弱,而且文華印破碎,況不算樂觀,難道說太子府又請了人前來治療?
「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文華印是沒辦法再凝聚了。你也知道那玩意兒尋常人這一輩子也就只能凝聚一次罷了。」
陸音聳聳肩,又忍不住說道。
「獨孤鶩,其實依我所看,東方錦也是罪有應得,東方錦那小子從小脾氣就不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沒了文華印也許還是件好事。若是東方錦這樣的都能為大楚將來的皇帝,那大楚的將來可想而知。」
見獨孤鶩沉默不語,陸音忍不住又說。
「你還在擔心東方錦?獨孤,聽我一句,我覺得那小子一點都不像你。納蘭湮兒,會不會是訛你的?」
陸音作為獨孤鶩的好朋友,也知道東方錦和東方綉一直是獨孤鶩的心結。
「他們是不是我的孩子已經不重要了。納蘭湮兒一定瞞了什麼,我答應過,我只要這一次能夠替東方錦治好傷,我與的過往一筆勾銷,我也不再欠什麼。只是,白泠不答應請醫佛出手。這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獨孤鶩鬱悶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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