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應該跟陸先生有關。”
“爺的父親?”
“嗯。”管家說:“雖然老爺子和程夫人都非常平易近人,但陸先生卻有些不同,他很有手腕,陸家是到了他手上之后,才走到現在這一步,因為只有爺一個孩子,所以陸先生對他非常嚴格,甚至從現在就已經給他灌輸一些商人的思想,還讓他看一些比較難懂的報表,那些東西我都看不懂,幸好爺聰明,難不倒他,只是.......”
“只是什麼?”葉含錚擔心地問,他不想陸明霄再嚇醒了,他睡眠不足神不好心,心也不好,已經好幾天沒跟自己說話了。
管家嘆氣:“只是陸先生有些之過急了,爺才十三歲,很多東西,他本接不了。”管家沒有詳細地跟葉含錚說明,畢竟他也是個孩子,但他聽說,春節的時候陸先生帶著陸明霄去看了一場斗演出,那種簽訂了生死契的表演充滿腥暴力,野撕咬著人類的后頸,把模糊的一塊一塊地扯進里,初衷是要告訴陸明霄什麼弱強食,卻忘了他的年紀,忽略了他是不是能承的住。
葉含錚問管家如何才能讓爺不做噩夢,可除了熬點養神的湯,沒有別的辦法,這種事也不能跟陸明霄提,就算提了,也不能讓他突然就不怕了,睡個好覺。
想來想去,葉含錚只好給王嬸打了電話,一般老家人會懂得比較多。
“做噩夢?”王嬸說:“是不是撞邪了呀?”
葉含錚笑著說:“不是不是,就是白天看到了可怕的東西,所以晚上會嚇醒。”
“哦哦,這樣啊。”王嬸說:“那很正常,你小時候有一次被隔壁家的狼狗嚇到了,連著好幾個晚上睡覺都會哭醒,我抱著你哄一哄就好了。”
葉含錚說:“那怎麼樣才能不讓他嚇醒呢?不是我做噩夢,是我哥哥,他最近都沒有睡好。”
“你哥哥呀?”王嬸說:“如果他邊有人就哄哄他,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安心。”
當天晚上,葉含錚躺在床上裝睡,等陸明霄睡著后,又輕手輕腳地下床,蹲在他的床邊,他不知道今天陸明霄會不會驚醒,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守著比較好。
凌晨兩點左右,陸明霄果然又嗚咽了幾聲,葉含錚困得眼皮打架,立刻站起來,輕輕拍了他兩下,可是沒用,陸明霄掙扎的更明顯了,額頭上冒出細細的冷汗,里含糊不清地說:“不要,不要吃我......走開......滾開!”
葉含錚急忙抓住他手,小聲安:“爺別怕,沒事的,沒事的,我在你邊,不要怕。”
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陸明霄稍微冷靜了一點。
好像有用?
葉含錚幫他了汗,又幫他把被子蓋嚴,每當他表張的時候,都會按著王嬸說的方式,一邊輕地拍著被子,一邊小聲地哄著他,對他說夢里都是假的,不要害怕。
直到到凌晨四點多,陸明霄的呼吸漸漸沉穩下來,葉含錚打了個哈欠準備上床睡覺,可又怕自己睡過頭,干脆換了服坐在床邊,等著他的爺醒過來。
第10章
過了一周,陸明霄的狀態好了不,葉含錚不敢在他面前表現出困倦,只好白天上課的時候的打瞌睡,王嬸說到驚嚇也算一種病,如果忘不了,刻在心里一輩子,以后肯定會留后癥。
葉含錚害怕,更不敢睡了,導致今天早上幫陸明霄穿服的時候扣錯了兩個紐扣,頭沉顛顛的還差點扎進他的懷里。
陸明霄退后半步,皺著眉問:“你是白癡嗎?”葉含咧著笑,企圖蒙混過關。
課間時,喬可抱怨:“老師真是偏心眼,葉含錚上課打瞌睡就關心他是不是生病了,我如果上課打瞌睡,就把我轟出去罰站!”
徐笙一針見:“因為他平時聽話,你一點都不聽話。”又跟葉含錚確認:“你不會真的生病了吧?”
葉含錚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說:“沒生病,就是有點困。”
“你半夜做賊去了嗎?”喬可昨天終于買到了板,湊到葉含錚邊說:“我剛剛去廁所的時候看到你那個小學同學了。”
葉含錚抬起頭,下在手背上問:“哪個呀?”
“就是那個幫咱們的人啊,好像梁紹宇,我本來想跟他道謝的,可他躲得遠遠的,好像我是洪水猛一樣。”
葉含錚想起來了,但他對梁紹宇沒什麼印象,喬可說:“不過我還是跟他說了謝謝,畢竟人點滴應該涌泉相報嘛,只是這個人有點奇怪。”
小四眼又一次配合地回過頭:“哪里奇怪呀?”
“他那天明明幫了我們,結果卻在背地里說葉含錚不好惹,他是怕被轉學才會幫忙的,還讓我離葉含錚遠點,省得以后引火燒。”
小四眼問:“什麼意思啊?”
喬可說:“我也不知道呀,不過我討厭他這種背后說人壞話的人,堅決維護了我和葉同學的友誼!”說著一掌拍在葉含錚的肩膀上,笑嘿嘿地說:“有沒有很呀?”
等了半天葉含錚都沒回應,喬可低頭,發現他已經趴在手背上睡著了。
“到底是有多困啊?”喬可抓了抓頭發,打算換個對象吹噓新板有多厲害時,突然發現徐笙從屜里拿出一面小鏡子,對著抹起了潤膏,喬可說:“你瘋了嗎?”
徐笙竟然沒有反駁,收拾完規規矩矩地坐在位置上看書,裝的像個淑,班里不同學和的作如出一轍,還有幾個不好意思的竊竊私語,喬可疑地抬頭,看到陸明霄站在教室門口,停留了幾秒鐘,轉走了。
葉含錚在學校補了覺,晚上神了一些,守在陸明霄床邊靜靜的等著,不過今天的陸明霄有些奇怪,雖然沒有掙扎的出冷汗,但始終微微地皺著眉,雖然不明顯,但葉含錚還是看出來了,怕他又做了不好的夢,輕輕地拍了拍被子,小聲地在耳邊安著。
第二天不用上課,葉含錚跟著管家一起去院子里修剪花草,管家看他臉泛白,叮囑他在照顧陸明霄的同時,自己也要注意休息,葉含錚聽話地點點頭,看著管家剪下幾支開敗的花枝問:“這是梔子花嗎?”
“不是。”管家說:“長得像而已。”什麼名字,他也說不清楚,只知道這種花似乎有一些安神助眠的功效,程書蘊覺得好看,就移回來幾顆種在院子里,葉含錚問:“那可以種到花盆里嗎?”
管家說:“可以,只要能見到就好。”正聊著,傭人跑了出來,說是程書蘊的電話,老倆口從年前到現在都在外面玩,時不時打電話回來問問孫子的況,關心一下,管家放下剪刀起,竟然看到陸明霄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
“爺起床了?”他走了幾步才問:“什麼時候起來的?”
傭人說:“你們出來的時候就下樓了,一直站在那,還沒吃早飯。”
管家說:“先去準備吧。”他急匆匆地回去接了電話,掛斷之后才走到陸明霄后,陸明霄沒,始終看著窗外,管家也沒打擾他,跟著看了過去,院子里的葉含錚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個瓷花盆,正拿著小鏟子移植那顆白的花,像是怕傷到,小心翼翼的,甚至趴在地上。
“嘖。”陸明霄嫌棄地說:“真是笨死了。”
管家笑了笑:“確實。”
陸明霄不高興地問:“確實什麼?”
管家說:“沒什麼。”陸爺向來如此,自己可以說葉含錚又蠢又笨,但別人說不行。
過了一會兒,管家問:“爺覺得,含錚來家里這麼久,算是你的玩伴嗎?”
陸明霄說:“不算。”
“那他算什麼呢?”管家有時候覺得很好奇,如果不是玩伴,就是傭人,可是陸家并沒有慈悲到供一個傭人上學,陸明霄也不會對一個傭人這麼關注。
“足球吧。”陸明霄沉默了幾秒,給出了答案。
“足球?”管家看著捧著花盆,跑回來的葉含錚說:“原來是這樣……”
陸明霄喜歡足球,程書蘊每年都會送他一個新的當做禮,他雖然任,可對喜歡的東西向來惜,十幾顆足球放在游戲間,到現在還保存的好好的。
原來葉含錚一直以來,都被當了送的禮,剛好這份禮他覺得還不錯,所以才會特別關注,留了這麼久。
“爺!”葉含錚灰頭土臉地跑進來:“我可以把這盆花放在臥室里面嗎?”
陸明霄不客氣地說:“很丑。”
“啊?”葉含錚眨眨眼:“很好看呀。”
“我是說你。”陸明霄不耐煩地拽著他上樓:“趕快去洗干凈,臟的要死。”
葉含錚抱著花盆,生怕掉在地上:“那花呢?可以放在房間里嗎?”
陸明霄說:“我不喜歡花。”
可是它也許能讓爺睡個好覺。
葉含錚正想著如何說服陸明霄,又聽他說:“不要放在我旁邊。”
“好呀。”葉含錚彎著眼睛笑起來:“那放在臺好不好?”
“隨便。”
葉含錚說:“放在臺還可以見到,管家說它喜歡曬太。”
陸明霄毒舌:“也可能會曬死。”
“不會的。”我才不會讓它曬死,葉含錚做了個鬼臉,在心里說。
第11章
估計是放在臺的花起了作用,陸明霄那天晚上一不,睡得異常安穩,只是眉頭皺的更深了,也不知為了什麼。
葉含錚又打電話問了王嬸,王嬸說還要觀察兩三天,如果真的不再做噩夢,就是沒事了。葉含錚懸著的一顆心落回了原位,但長時間的睡眠不足,還是對他造了一些影響,午休的時間太短了,下課那幾分鐘又不敢睡,跟著喬可下樓梯的時沒注意,左腳拌右腳地竟然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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