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等何干？”

張鶴齡黑着臉問道。

張延齡笑道：“這你還看不明白？現在各方都想辦法讓他回不了京城，姐姐之前不也派人跟咱說了，只要這次陛下回來，咱兄弟便可復原職，到那時咱兄弟又是一條響噹噹的好漢。”

張鶴齡怒其不爭地看着弟弟，“沈之厚只是去賑災，又不是說要死在災區，你以爲靠太后安排，你我兄弟就能再獲陛下信任？現在沈之厚集陛下隆寵於一，陛下派他去災區，不是猜忌，而是用實幹之才完大事。”

“嘖嘖。”

張延齡不屑地道，“聽大哥這麼說，那小子倒是有本事的……”

張鶴齡罵道：“真不開眼，沈之厚有沒有本事，你小子會不知道？”

張延齡被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隨即驚訝地道：“大哥，你怎麼跟外人一條心？現在不是商量怎麼對付他嗎？”

張鶴齡道：“太后要削弱沈家，那是的想法，但問題是現在明擺着沈家勢大，靠你這豬腦子，還想跟沈之厚鬥？別說當下，就算再給你一百年也沒戲！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的弟弟？”

張延齡沒好氣地道：“我又不是大哥你生的，你作何氣惱？”

張鶴齡氣呼呼地道：“去年到現在，府中境況堪憂，連正常花銷都捉襟見肘，好在有太后娘娘接濟，你我兄弟纔不至於節食……現在不管太后如何對付沈家，又或者想方設法讓你我兄弟復原職，咱們兄弟靜觀其變即可。你休要胡使力，尤其不能派人去災區行刺，免得被沈之厚抓到把柄參劾！”

“啊？”

張延齡驚訝地問道，“大哥怎知我會派人去災區刺殺沈之厚？”

張鶴齡罵道：“你那豬腦子，除了想出這點餿主意外，還有別的招嗎？你也不想想，你一而再再而三跟沈之厚作對，每次都是刺殺，而且還曾得手過，你說他不會提高警惕……真把他惹了，他不會對你下死手？”

張延齡道：“所以，最近我招募了一批死士，除了可以派出去執行任務，還可看家護院，那小子要真有本事，儘管派人來啊，看誰怕誰！”

張鶴齡霍然站起，怒指弟弟：“你個天殺的，張家已被你害何等模樣，你不清楚嗎！有銀子不想着置辦土地，好好養家餬口，居然拿來豢養死士……你是生怕陛下不知道你有不臣之心吧？”

面對眼前怒不可遏的兄長，張延齡一臉冤枉之，連聲道：“大哥消消氣，咱有話好好說，別弄的好像我是要去刺殺咱那皇帝外甥一樣。”

“前兩個月咱的俸祿不是已經恢復了嗎？府也開始送例銀，說明陛下已對我們沒以前那麼憎恨，就算我們養幾個人，陛下怎會知道？就算知道了，陛下也不會覺得我們是養人去謀刺他的吧？”

張鶴齡仍舊很生氣：“你以爲自己不說，別人就不知道？你不清楚現在多雙眼睛盯着我們？”

“切！”

張延齡不屑地道，“以前是有人盯着，沒事就想在朝中參我們一本，對我們的一舉一說三道四，但今時不同往日，那些史言都懶得理會我們了！我們現在沒職在，爵位也沒歸還，他們都懶得理會我們了。”

張鶴齡厲聲喝道：“那你就豢養死士？唯恐別人找不到由頭參你一本？”

張延齡不耐煩地道：“我把人藏得很好，沒說明正大養在府裡，平時都在外邊幫忙做事。這不知道陛下喜好，我還準備去民間蒐羅一些人兒……”

“譁！”

張延齡這邊說得興起，張鶴齡已怒不可遏將手裡的茶杯擲於地上，砸得碎。

“大哥，你這是作何？”張延齡駭然起，皺着眉頭問道。

張鶴齡來回踱步，神焦躁：“真是稀奇，天下間居然還有你這般不可理喻的弟弟！我怎就瞎了眼跟你當兄弟……”

張延齡笑道：“咱是兄弟，並非是夫妻，沒得選。”

張鶴齡怒視張延齡，厲聲道：“趕去把死士給遣散了，一個都不留！還有你平時那些狐朋狗友也趕劃清界限！陛下不多時便要回京，太后娘娘一直想讓我們在陛下面前留個好印象，以換得陛下寬宥，你再胡作非爲，別說兄長不袒護你。”

張延齡不悅地落下臉，但終歸不敢跟哥哥翻臉，一擺手：“那就聽你的，但沈之厚那邊……”

“休要再提，連想都不要想！”張鶴齡道，“寧得罪閻王，休得罪那傢伙！除非你想讓我張家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