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孫和燕王脣槍舌劍你來我往地過招。

待蔣溶月進來之後，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

皇太孫目一掃，不見凌靜姝的影，眉頭略略一皺，卻什麼也沒問。只對蔣溶月說道：“你子弱，不宜太過勞累，坐下歇會兒。”

蔣溶月順地應了，坐下等著。

偏殿裡很快安靜了下來。

半個時辰後，皇上終於醒了。聽聞皇太孫領著太孫妃來了，皇上立刻宣了兩人進去。

皇太孫一番噓寒問暖後，便將蔣溶月有了孕的事告訴皇上。

皇上聽了這個喜訊，果然龍心大悅，賞賜了一堆補品。

陪著皇上用了午膳後，皇太孫和蔣溶月一起出宮回太子府。上了馬車後，夫妻兩個各自卸下臉上的笑容，默然無語。

半晌，蔣溶月纔打破沉默：“殿下就不問問我，今日找凌靜姝都說了些什麼嗎？”

皇太孫薄脣抿的極，眼中一片冷然：“說什麼還重要嗎？”

他已經被著割斷了所有的不捨，狠下心腸對凌靜姝的境視而不見。蔣溶月會和凌靜姝說什麼話，也是顯而易見了。

蔣溶月看著皇太孫英俊冷漠的俊臉，心中一陣痛楚，低低地說道：“殿下，我知道你心裡怪我。可是，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你，爲了我們的孩子，爲了太子府著想。除了之外，日後不管殿下喜歡誰要納哪個子進府，我都絕不會阻攔！”

皇太孫閉上眼睛，不願張口再談這個話題。

接下來，便是一路的默然無語。

……

從這一天起，凌靜姝就正式當差了。

每日所做的事，和之前在椒房殿的時候差不多。只多了一樁，每日上午要去皇上的寢室裡“伺候”那幾盆盆栽，順便在皇上面前個臉。

轉眼間，三個月過去了。

皇上落在上的目越來越多。

好在皇上龍虛弱，有那份心也沒那份力，爲天子，也做不出急的舉來。最多也就是多看幾眼罷了。

衛衍每日的大半時間也都待在紫宸殿裡，診脈施針，調整藥方，有時候陪著皇上閒話解悶。

和衛衍面的機會著實不。只是紫宸殿里人多眼雜，兩人俱都十分謹慎，當著人的面只維持著行禮寒暄。

只有偶爾目匯的時候，才能稍微放縱短短剎那，心中涌起只有彼此才知道的甜。

縱然環境艱難，縱然前路坎坷，縱然困難重重。也擋不住心心相印的有人默默地相扶相守。

皇上私下裡也詢問過衛衍兩回：“衛太醫，凌的病癥如何了？你有治好的把握嗎？”

衛衍恭敬地拱手應道：“回皇上的話。因爲凌的病癥特殊，微臣無法爲診脈，只能詢問病做出診斷。微臣給開了藥方，讓照著藥方每日喝藥。短期之，還沒見效。還請皇上多寬容些日子。”

皇上倒也沒生出什麼疑心，語氣中倒是多了些憐惜之意：“這麼年輕的姑娘家，偏偏生了這等怪病，著實令人惋惜。你多費些心思，無論如何都要治好。若是需要什麼罕見的藥材，只管讓人去太醫院裡找。太醫院裡沒有，就命人到宮外去找。”

衛衍含笑應道：“微臣謹遵皇上旨意。皇上寬厚仁德，凌能在紫宸殿裡當差，又得皇上這般青睞重，也是的福氣。”

這話怎麼聽怎麼順耳。

皇上心舒暢，眉頭也舒展開來，笑著說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逢迎拍馬了。”

衛衍笑道：“微臣伺候皇上多年，口舌笨拙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會說實話，哪裡會逢迎拍馬。皇上就別取笑微臣了。”

皇上被哄得開懷一笑：“你也算口舌笨拙，那這宮裡也沒有說話合朕心意的了。”

丁公公也在一旁湊趣：“是啊，奴才看著，這宮中上下，最得皇上信任歡心的就要屬衛太醫了。哦，現在還多了一個凌。”

衛衍不聲地瞄了丁公公一眼。

這個丁公公是出了名的狡猾難纏，又最擅討皇上歡心。如果被丁公公察覺到他和凌靜姝而不宣的意，可就大大不妙了。

幸好丁公公沒再說下去，似乎剛纔就是不經意地說了這麼一句。

侍進來稟報：“婕妤娘娘和安雅公主來給皇上請安，正在外面等候。”

聽聞衛婕妤和安雅公主來了，皇上的眉眼頓時和了幾分：“讓們進來吧！”

……

一襲淺宮裝的衛婕妤，容秀，氣質婉約，脣角含笑，盈盈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隨著衛婕妤的安雅公主生的稚氣可，一臉的天真爛漫：“父皇，你的可好些了？”

皇上展笑道：“朕看見你，立刻就好了幾分。”

皇上只有兩個兒，原本最寵的長昌平被送進慈雲庵之後，那份父很自然地轉移到了安雅公主的上。

安雅公主比不得昌平公主能言善道，卻勝在單純天真善良可，一片赤子之心。皇上厭倦了有心機的子，倒是覺得小兒愈發順眼了。

安雅公主坐到牀榻邊，小聲陪著皇上閒話了起來：“父皇，兒這幾日開始學紅了。兒想將繡好的第一個帕子送給父皇，好不好？”

頓了頓，又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就是繡的不好看，父皇可別嫌棄。”

“安雅親手繡的帕子，父皇怎麼會嫌棄。”皇上莞爾一笑。

衛婕妤看著皇上和安雅有說有笑，心中也頗爲愉悅。走上前說道：“皇上的壽辰就要到了。臣妾今日過來，就是想請示皇上，這壽宴該如何辦？”

往年，辦壽宴的事都是徐皇后主持的。

今年這樁差事落到了李淑妃和衛婕妤的上。李淑妃年齡大了，力不濟，又自知不得皇上歡心，索將這樁臉的差事推給了衛婕妤。

皇上想到壽宴，不免就想到了徐皇后，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往年太過鋪張浪費，今年就不必如此了。傳朕的口諭下去，一切從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