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靜姝眼中閃出了水,下意識地將信紙在口。
如果不是心繫著,衛衍怎麼會費盡心思讓人照顧?又要冒著多風險,才能將這封信送到的手中?
他承諾了要救出去!
這一句輕飄飄的話語背後,不知要付出多心和努力!
這樣的溫深,沒有任何子能抵擋!不是鐵石心腸,又豈能不容?
握著這張薄薄的信紙,彷彿捧著他沉默又滾燙的心。
前世過的傷和痛苦,讓對男****一事避之唯恐不及。給自己豎起了牢固的心房,將所有男子都拒之心房外。
衛衍從未說過喜歡,卻用這份耐心溫和專注執著,一點一點地敲開了的心房。
衛衍!
衛衍!
凌靜姝在心中默唸這個名字,心中滿是酸楚的溫。
昌平公主被送到慈雲庵,徐皇后被廢。的仇已經報了一半。太子的地位穩如泰山,燕王再也沒了前世的優勢。不過,以燕王的子,絕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會冒險一搏。
等到燕王落敗的那一天,離盧家分崩離析也就不遠了吧!
如果有那麼一天,大仇得報,了結了前世所有的仇怨,走出前世的影。一定會敞開心扉,開始嶄新的生活。
衛衍,你願意等我嗎?
……
心緒翻涌,萬千。
許久過後,凌靜姝的緒才平靜下來。
深呼吸口氣,輕輕地去眼角的淚痕。依依難捨地將信又重複看了幾次之後,纔將信燒掉了。
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面等著!
到了下午的時候,翠柳又領著一個人上了二層天牢。
凌靜姝一看之下,臉上溢滿了驚喜,無法抑制激雀躍的緒喊了起來:“白玉!白玉!”
主僕兩個幾年來朝夕相伴,從未分開過。此次相隔了半個多月,再見面恍如隔世。
白玉早已熱淚盈眶,撲到鐵門前拉住凌靜姝的手:“小姐,小姐……”哽咽著說不出別的話來,只不停地喚著小姐兩個字。
翠柳顯然是得了叮囑,見狀並不多言,只開了鐵鎖,讓白玉進了牢房。
“凌,下面一層牢房已經滿了。侍衛統領吩咐我將這個白玉帶來,和你同住一間牢房。你可願意?”
願意!當然願意!一百個願意一千個願意!
凌靜姝連連點頭:“多謝翠柳姐姐。”
翠柳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也是奉命行事,凌不必謝我。”
這個凌靜姝果然不是普通之輩。宮裡竟有人爲找上了看守天牢的侍衛統領。在這天牢裡,侍衛統領是地位最高的,想照顧一個人自是輕而易舉。
按著天牢的規矩,悉的人一定要分開關押。這個白玉是凌靜姝的丫鬟,按著規矩是不該和凌靜姝待在一起的。不過,統領一句話,便破了規矩。
翠柳也不囉嗦,等白玉進了牢房後,立刻又上了鎖。
瑞蓮幾人眼睜睜地看著白玉進了凌靜姝的牢房裡,又是羨慕又是嫉恨。
秋霜忍不住張口說道:“翠柳姑娘,白玉既是能和凌靜姝關在一起,我和瑞蓮待在一間牢房裡也應該可以吧!”
可以個屁!
翠柳狠狠地瞪了過去:“再多,明天后天的飯你都別想吃了!”
秋霜憋屈地住了。
等翠柳扭腰走了之後,瑞蓮才嘆道:“秋霜,人在屋檐下,豈能不低頭。凌靜姝能和白玉待在一起,定然是有人關照的緣故。我們看著眼熱也沒用。”
們以前都是在宮中橫著走的風人。可現在,徐皇后一垮下,誰還把們放在眼裡?
凌靜姝就不同了。
衛婕妤素來都很喜歡。一定是衛婕妤吩咐下來,命人暗中照顧。這份幸運,真是羨慕也羨慕不來。
秋霜氣悶地嗯了一聲。想到現下的境,不由得悲從中來,低聲哭了起來。
秋霜這麼一哭,瑞蓮幾個也是一陣黯然。們能保住命,已經是幸運了。不知道以後的命運會是怎麼樣。
……
凌靜姝沉浸在歡喜中,顧不得別人,和白玉抱頭痛哭,哭地暢快淋漓。
哭了一場之後,心裡抑鬱結了許久的悶氣也一掃而空。
凌靜姝鬆開白玉,細細地打量一眼,輕嘆一聲道:“白玉,你瘦了許多。”
白玉用袖子了眼淚,心疼不已地應道:“奴婢看著小姐倒是瘦了一圈。”
“待在這種地方,還能好吃好喝地發胖不。”凌靜姝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們兩個能相聚,已經是僥倖了。”
是啊!
白玉想到之前待在第一層天牢的景,不由得苦笑道:“我和巧雲一直被關在一起,因爲憂心著小姐的安危,我整日心神不寧的。只知道小姐在第二層天牢裡,其他的況卻是一概不知。”
“奴婢心裡最大的願就是能和小姐待在一起。哪怕是以後沒機會出去了,奴婢也沒什麼可憾的。沒想到,這個願竟然真了。”
說著,白玉又紅了眼眶。
“好了,別哭了。”凌靜姝笑著哄道:“瞧瞧你,再哭下去,眼都快哭腫了。這裡可找不到冰塊敷眼睛。”
白玉破涕爲笑,地攥著凌靜姝的手不肯鬆開:“小姐,奴婢到現在還覺得像是在做夢。暈暈乎乎的就被到了這裡,就和小姐待在一起了。”
頓了頓,又小聲道:“是那個侍衛統領吩咐翠柳領著奴婢來的。是不是衛太醫從中出了力?”
提起衛衍,凌靜姝心中起層層溫的漣漪,輕輕嗯了一聲。
白玉鬆口氣,低聲笑道:“衛太醫真是有心了。日後若有機會出去,可得好好謝過他纔是。衛太醫倒是細心,只讓奴婢過來,卻把巧雲留下了。”
凌靜姝眸微閃,淡淡說道:“我如今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待在我邊也沒什麼益。”就算有什麼消息,也傳不出去。
雖說巧雲也在凌靜姝邊待了許久。可爲眼線的份,總讓人心裡膈應。
現在離了眼前,倒也清靜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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