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靜姝隨著衆人一起向前走，眼角餘打量著周圍，越看越是心驚。

椒房殿裡目所及之，都燃起了宮燈，燈火通明，將衆人臉上的慌驚愕都照的清清楚楚。

時不時地能看到手持著利刃的林侍衛走過，一個個沉著臉，目銳利，散發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慄。

沒有人敢說話。

這樣的陣仗，就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椒房殿出大事了！誰要是在這個關頭了陣腳胡嚷，只怕會小命不保。

就在此刻，燈照不到的角落忽然傳出一個冷厲的聲音：“你這是要跑到哪兒去？”

衆人的腳步一頓，反地看了過去。

悄悄潛至暗的宮，此時慘白著一張臉，哆哆嗦嗦地解釋：“我急，想如廁……”

那個宮，正是徐皇后的心腹之一。此時靜鬼祟，只怕不是急，而是想溜出椒房殿報信。

捉住了宮的林侍衛冷笑一聲，本沒聽宮的辯解，利落地揚起手中的長刀。

刀一閃！

一聲慘呼！

一片！

宮地倒在泊中，直到臨死的那一刻，臉上還維持著驚駭的神。

將這一幕看在眼底的衆人，都被嚇的面無人。膽子小的，已經被嚇地失了，面慘白。

凌靜姝心中也是一沉。剛纔只顧著爲徐皇后出事興激，卻忘了自己現在也是椒房殿裡的人。還是近來頗得徐皇后寵出了不風頭的。待會兒不得會被詢問盤查。

必須打起全部神來，熬過這一關！

站在邊的瑞蓮也是全一，卻沒吭聲，默默地用力地咬了牙關。

那個林侍衛目掃了過來，冷冷說道：“皇上有令，所有人都到正殿裡候命。再有人敢耍花樣，就是你們的下場！”

所有人都噤聲不語，沉默著挪腳步。

……

很快，所有人都到了正殿裡。

人在最慌無措的時候，很自然地會和最悉的人站在一起。彷彿這樣就能稍稍抵心裡的懼怕恐慌。

一百多個宮侍，都老老實實地站在正殿裡，沒人敢，倒也沒顯得擁。

正殿裡還有二十多個手持長刀的林侍衛，目中寒閃閃。

凌靜姝左邊站著瑞蓮，右邊站著秋霜。落雁和姚黃雪素也圍攏在們邊。

明亮的燭火下，幾個妙齡子俱都面蒼白。

落雁全一直在不停地抖著，巍巍地低了聲音說道：“瑞蓮，到底出什麼事了？”們幾個站在正殿中間，周圍圍攏著宮侍。只要將聲音低，說幾句話倒是無妨。

瑞蓮脣了，臉白的像紙：“我也不知道。”

秋霜不安地低聲猜測：“是不是皇后娘娘……”

驚了皇上，又是這等陣仗。發生了什麼事，其實不難猜測。

幾個的臉都很難看。們都是徐皇后的親信，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徐皇后出了事，們幾個又會是什麼命運？

一個侍走了進來，面無表地喊道：“瑞蓮，你先隨我過來。”

瑞蓮心裡一，卻不敢有半點猶豫，立刻應下了。

衆人自分開，讓出一條路來。

瑞蓮是徐皇后最重得用的人，也有著遠勝常人的冷靜沉穩。到了關鍵時候，倒是表現出了應有的風骨。至表面看來還算鎮定。

瑞蓮被帶走之後，落雁秋霜等人都沒了心說話。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侍又面無表地進來了，這次點的是秋霜的名字。秋霜用力地咬了咬脣，像是奔赴刑場一般，悲壯地走了。

再然後是落雁，姚黃，雪素。

被走的人，沒一個回正殿的。也不知道被帶到了什麼地方！

到凌靜姝的時候，凌靜姝早有心理準備，深呼吸一口氣，便走到了侍邊。

相比起落雁等人的倉惶害怕，凌靜姝此時的平靜格外醒目。那個侍臉上依舊沒什麼表，只多看了凌靜姝一眼：“跟我來吧！”

……

凌靜姝默默地跟在侍後，進了偏殿。

偏殿比正殿要稍小一些。

一臉沉冷厲的皇上坐在上首，丁公公黃公公分別站在皇上側。兩側各自站著十幾個持刀的侍衛。

空氣像是凝滯了一般，冷凝而沉重，讓人不過氣來。

膽子小一點的，見了這樣的陣勢，當場就了。

凌靜姝定定神，走上前跪下：“奴婢凌靜姝，給皇上請安。”

平靜悅耳的聲音傳進皇上耳中。

皇上眼眸微瞇，定定地看著跪在面前的麗：“凌靜姝，你可知道朕爲什麼要召你來問話？”

凌靜姝垂著頭，恭敬地答道：“奴婢不知，請皇上恕罪。”

“好一個不知！”

皇上冷哼一聲，聲音著寒意：“瑞蓮們幾個也都說不知。你們都是皇后邊的人，對皇后的事豈會半點不知。分明是勾結起來，妄圖將朕瞞在鼓裡。”

“朕只給你一個機會，你若是敢說半個字謊話，朕不但讓你死無葬之地，還要滅你的九族！”

這不是威脅！

天子之怒，流河！

沒人敢承擔這份怒氣！

凌靜姝心裡也是一凜，立刻道：“請皇上發問，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不敢有半個字虛假。”

皇上冷冷問道：“你可知道餘春？”

果然是東窗事發了！

凌靜姝毫不猶豫地說道：“奴婢進宮還不到半年，不過，椒房殿裡的人也都認識。皇上口中的餘春，是皇后娘娘邊的侍。餘春容貌生的俊俏，又甜討喜，平日頗得娘娘歡心。晚上他還時常在娘娘的寢宮裡值夜。”

這些說辭，確實和落雁幾個說的一模一樣。

皇上眼中的殺意消退了幾分：“除了餘春之外，可還有別的侍經常值夜？”

凌靜姝沒有遲疑，將經常值夜的幾個侍一一說了出來。

皇上越聽面越難看。

什麼值夜，說的好聽。本就是徐皇后耐不住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