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比心上人的漠視更令人難堪的？

還有什麼比被忘了更令人傷心的？

小心翼翼滿心歡喜的珍藏著的回憶，對燕王來說本不值一提。。他本就記不清是誰。

凌靜嫣用雙手捂著臉，淚水從指中不斷涌出來。

凌靜姝這次卻未好言勸，聲音淡然鎮定：“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凌靜嫣全一，也顧不得再哭了，忿忿地指責：“你這麼說太過分了。對你是什麼大不了的，可對我來說，卻是天大的要事！”

凌靜姝注視著凌靜嫣，目竟有幾分冷然：“就算他記得你，又能如何？”

凌靜嫣：“......”

凌靜嫣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就算他記得你，也對你有些好。難道他就會娶你爲燕王妃嗎？”

凌靜姝清豔無倫的俏臉上沒什麼表，聲音也多了幾分冷冽：“他是徐皇后的嫡子，份尊貴更勝過安王康王。若論聖眷，甚至超過了在東宮靜養的太子。能和他一較高下的，也只有皇太孫了。”

“徐皇后爲燕王選正妃，必然會格外心。以大伯區區四品的份，你本不可能做燕王妃。”

“這一點，其實你心裡很清楚。就算燕王對你另眼相看，也最多娶你爲側妃罷了。你難道甘心爲妾室？”

凌靜嫣用力地咬著脣，乾的脣瓣上有了一道深深的印跡。

當然不甘心！

“先暫時撇開這些不論。就算你肯委屈自己，大伯和大伯母也是堅決不肯的。”凌靜姝的語氣十分篤定。

凌靜嫣怔忪了片刻，才訥訥地出幾個字：“你爲什麼這麼說？”

凌靜姝扯了扯脣角，不答反問：“嫣堂姐。大伯特意爲堂兄求娶堂嫂是爲了什麼？”

凌靜嫣想了想，不怎麼確定地答道：“堂嫂雖是庶出，卻養在嫡母面前，才貌雙全，出良好，當然是大哥的良配。”

凌靜姝笑了一笑：“你說的沒錯，堂嫂生的貌。心思聰慧。和堂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過，大伯當年著意求娶這門親事，可不止是因爲這些。”

“堂嫂出自蔣家。雖不是英國公這一嫡系，卻是旁支中和英國公府來往最切的。已故的蔣皇后，堂嫂得稱呼一聲姑祖母。如今蔣皇后雖然不在了，東宮太子殿下和孃舅家的來往卻從未斷過。”

“大伯是想借著這門親事。和東宮扯上關係。他怎麼會容得你嫁給燕王。”

凌靜嫣像是被一拳狠狠擊中了口，面陡然白了。

凌靜姝冷靜得近乎冷酷。又說出了最令凌靜嫣心痛的事實：“更何況，燕王對你並無特別的好。一切都是你的單和一廂願。就算你願爲妾，大伯也退讓，燕王也不會娶你。”

凌靜嫣：“......”

一針見！句句都中最脆弱的傷心。

已經止住的淚水。瞬間又涌了出來。

凌靜嫣哭的稀里嘩啦聲嘶力竭。直哭到全都沒了力氣，又趴在凌靜姝的肩膀上繼續噎。

凌靜姝見凌靜嫣哭的這般傷心絕，心裡不是不心疼。

不過。長短不如短痛。

與其將來越陷越深無法自拔，倒不如早日斬斷凌靜嫣這份不該有的癡念。

再厚實的門板也擋不住凌靜嫣的哭泣聲。更不用說。凌靜嫣還斷斷續續哭了許久。

白玉聽在耳中，不由得暗暗憂心。

倒沒有心疼凌靜嫣，而是在心中惦記著凌靜姝。

凌靜嫣哭的這般悽慘，在外人看來，活是被凌靜姝欺負了......若是被大太太和大老爺知道了，只怕都會遷怒到凌靜姝的上來。

白玉略一沉，然後悄悄挪步到丫鬟碧桃的側，低聲道：“碧桃，八小姐哭了快小半個時辰了。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靜，不如我們兩個去敲門問問。”

凌靜嫣的邊共有六個伺候的丫鬟，十八歲的碧桃是一等大丫鬟。

碧桃聽了這樣的建議，卻連連搖頭，小聲說道：“萬萬不能去敲門。我們小姐平日裡最要面子，現在不知爲了何事哭得這般傷心。我們當做不知最好。要是敲門多了，小姐肯定會惱怒。到時候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白玉略一皺眉：“難道就這麼聽下去等下去？”

碧桃神誠懇地用力點頭。

其餘幾個丫鬟不約而同的一起點頭。

白玉：“......”

白玉默默地將到了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又等了一會兒，門裡的哭聲終於漸漸停了。

凌靜嫣哭了半天，嗓子早已哭啞了。

此時終於停了哭泣，就這麼呆呆愣愣地坐著，也不。一雙眼睛又紅又腫，目呆滯茫然，毫無焦距。

凌靜姝的肩膀上一片溼漉漉的，混合著淚水和鼻涕......罷了，此時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嫣堂姐，你哭了這麼久，現在心總該好些了吧！”

哭泣是發泄心中苦悶的最佳辦法。哭了這麼半天，就算有再多的痛苦，也該發泄了出來。

凌靜嫣怏怏無力地嗯了一聲。

凌靜姝打量凌靜嫣一眼，很真誠地建議：“天快晚了。大伯母很快就會讓人來我們去吃晚飯。你隨意找個藉口，就說自己頭痛或是肚痛什麼的，別去大伯母那邊了。”

眼睛腫的像個桃子似的，又是這副有氣無力萎靡不振的樣子，只要是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不對勁來。

凌靜嫣又嗯了一聲。

凌靜姝站起來：“你好好歇著，我回去換服。到明日我再來陪你。”

凌靜嫣默默點頭。

凌靜姝轉離開，手剛到門閂的時候，後忽的冒出一句：“阿姝，其實你說的對。一切都是我自作多一廂願。燕王不記得我是誰，對我也沒半點好。我應該早日忘了他。”

聽到凌靜嫣這麼說，凌靜姝鬆了口氣，心中頗爲欣：“你能這麼想就對了......”

“不過，我喜歡他這麼久，一時半會兒大概是忘不了。他送你的名帖，你送給我吧！我想他的時候，便拿出來看一看。”

凌靜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