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要你離開我邊超過一個時辰，我就當做你去尋死了，然後我保證你會在黃泉路上看到我。」

的語氣並不激烈，甚至不帶太明顯的緒化波，可墨卻並不敢把的話當做是在開玩笑。

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時不時的警告威脅，不管是用自己的安危還是其他的，這一套對他無疑都很有效。

說的話，每一句每一字他都牢牢記在心上，斷不會拿的安危來冒險，所以如以前那般行為習慣，他會強迫自己改掉——哪怕聽從了，就相當於違背了以前玄殿用鐵手段打磨進骨子裡的規矩。

也無所謂。

沉默寡言的影衛，對上心思單純卻聰明靈活的，大多時候只有聽從和啞口無言的份，言語上辯不過，也不敢與爭辯。

可有些事……當真能如他們所願麼？

墨斂眸，掩去眼底的深沉和空寂，無法決定自己命運的影衛，只能把命運由上蒼來定。

他無法違背的意願，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再去拂的意，可他們的婚事是本不可能功的。

他已預料到自己的結局。

去皇後面前說出的心愿之時，或許就是他的死亡之日。

可沒關係。

死亡對他而言，不過是早晚要面對的結局，他心裡也清楚，那些威脅並不會真的真。

不管是太醫院還是玄殿，亦或者大庫里，都不缺可以讓人失去某段記憶的藥。

封住跟他有關的記憶，依舊可以活得好好的，無憂無慮，活在明和善良之中。待到了出閣的年紀，於世家權貴公子之中擇一個品行好的男兒夫婿，幸福滿地過完這一生。

而他，曾經得以守護，看見過的笑容，過的意。

雖死，也歡喜無憾。

……

次日一早，秋雁和芹兒收拾好了行囊，子曦就帶著他們一起出了閣樓，決定跟秦裳告辭。

「這就要走了？」秦裳詫異，「我還以為你們會留在山上過年呢。」

年節快到了，他以為子曦沒打算離開，所以已經吩咐下去，讓人去山下買了煙花竹，打算年節時候一起熱鬧一下。

孩子們不都喜歡這些？

怎麼突然間就決定要走了？

子曦規規矩矩地福，朝秦裳行了個優雅的禮儀，歉然地笑了笑：「抱歉打擾了秦公子這麼久，還麻煩師父教了我半年的醫。本來我們是打算留在山上過年的，可我想念父皇母后，所以才臨時決定回去。」

頓了頓，「過完年若是我還來的話，再繼續跟師父學醫，若是不來了，剛好也省了師父麻煩，師父大概會很高興終於能落個清靜。」

說完，自己就忍不住吐舌輕笑，帶著點俏皮的意味。

秦裳失笑：「雲紫其實還喜歡你這個徒弟的，他說看不出來你一個孩子家能吃得下這份辛苦。」

「真的嗎？」子曦顯然不太相信，「師父居然也會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