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好？」子輕蹙黛眉，「你不是大夫嗎？」

子曦漫不經心地點頭：「我是大夫，但不是神仙。」

這句話一出，子臉青了一瞬，顯然有些下不來臺。

不過到底是世家子，很快就斂了面上神，目平淡淡地看了子曦一眼，須臾又道：「作為一個大夫，姑娘對世子的管束似乎逾越了本分。」

方才去阻止蒼世子喝酒的那一幕，不止男子們詫異，這邊姑娘們也同樣到不可思議。

一個小小的大夫，憑什麼那般跟世子說話？

而蒼世子，又為何對如此言聽計從？

子曦語氣波瀾不驚：「作為大夫，我只是對自己的病人負責。」

「可姑娘的語氣，似乎不像是在對待病人。」

「那像什麼？」

子揚了揚下，語氣沉著：「世子份尊貴，姑娘就算是大夫，難道不該對世子恭敬一點？」

子曦覺得好笑。

也的確笑了，單手撐著下，平靜地看著對方：「我跟世子如何相，是我們自己的事。郡王和王妃都沒說什麼，由得你來指手畫腳？」

話音落下，彷彿整個桌上的子都安靜了。

們皆不敢置信地看著子曦。

顯然無法相信，這般一個雖然貌但無權無勢的小大夫，居然敢在這個貴雲集的場合如此講話。

就不怕得罪了權貴，吃不了兜著走？

就算眼下是世子的大夫，旁人看在郡王的面上暫時不會。可世子的病總有好的那一天，等郡王府不需要了，又該如何自？

帝都權貴之地，想要悄無聲息地弄死一個大夫，簡直太容易。

氣氛一時凝滯，對面的貴神冷沉，目里含著威。

過了良久，才有個子開口，打破了沉寂：「子曦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說這句話的人是蕭晴雪。

原本只是靜靜地看戲，不想隨意出風頭，畢竟這是宮宴。

皇帝和皇后都在，在帝后眼皮子底下跟人起爭執——哪怕只是跟一個小小的大夫起爭執，鬧大了也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所以只想安靜地看熱鬧，就算桌上劍拔弩張也跟沒關係，甚至期待著鬧得越大越好，反正最後難看的人也不可能是。

但沒想到，這個大夫實在是個舌犀利的，幾句話就讓別人啞口無言。

矛盾既然已經產生，若就此平息了下去，豈不是太可惜？

所以肯定需要火上澆油一把。

「這位是太后的侄，國舅家的嫡大小姐，唐婉君姑娘。」蕭晴雪看著子曦，目裡帶著點幸災樂禍的意味，「子曦姑娘對婉君不敬，若是傳到了太后耳朵里，你覺得自己該如何解釋？」

解釋？

子曦依舊撐著下，目不疾不徐地瞥了蕭晴雪一眼，隨即轉開眸子。

「為什麼要跟太后解釋呢？」開口，嗓音清淡悅耳，卻似乎著一不解，「大家都不是小孩子，難道還要學著三歲孩，有了不開心的事兒，就去尊長面前告狀，尋求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