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不足？

覲見太后卻不行禮，分明就是大不敬的罪名，在眼裡，卻居然只是一個小小的不足？

侍立一旁的宮們皆低眉垂眼。

顧嬤嬤則有些意外地看著這個小姑娘。

當真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山野小大夫？

看起來似乎不太像。

原本不管什麼份的子見到太后都必須行禮，畢竟哪個人的份能貴過皇上和太后？

不行禮倒也罷了，一番話即便不怎麼中聽，卻也說的讓人跳不出破綻，用「山野子不懂禮儀」來為自己開，又以「太后寬容，不會追究這點小小的不足」來堵勒太后的。

太后難道還能直接說，哀家並不寬容，你必須下跪行禮？

顯然是不可能的，況且還是蒼世子的大夫，太后就算要敲打，也不可能在這點小事上發難。

「小姑娘倒是伶牙俐齒的。」太后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聽白霜說，你治好蒼兒的病，所用之法用點特別。哀家想知道，你的醫是怎樣個特別法？」

「回稟太后，民用的乃是獨家方。」子曦清淡淡地笑言，「無法對外人道也。」

白霜神微沉，想到這個人的無恥……

眼底一冷的澤劃過，卻只是安靜地服侍著太后，並沒有擅自開口。

太後有些愕然，似乎沒料到眼前這個居然敢直接拒絕——雖然也並非真正關心所謂的獨家方。

然而，這的態度著實讓喜歡不起來。

「蒼兒是哀家的孫子，哀家心繫他的，這幾日徹夜難眠。」太后淡淡一笑，「多虧了子曦姑娘……你的名字子曦，不知姓什麼？」

子曦淡道：「姓子，名曦。」

子姓。

太後偏頭看了看顧嬤嬤，卻很快收回目，「子曦姑娘，有些話你聽了可能不高興，但哀家覺得應該早些提點你。」

「太後有話，但說無妨。」子曦道。

「哀家的孫兒份高貴，擁有純正的皇室統，是真正的皇親貴胄。」

太后目盯著子曦，一字一句說得很慢，且清晰無比，「他以後要娶妻，要納妾，都得是正經的家小姐。」

子曦挑眉：「太后這話里的意思，民不太明白。」

「子曦姑娘能治好孫兒的病，哀家很高興，也願意賞賜子曦姑娘一些金銀珠寶。」

太后淡淡笑著，面上卻帶著冷漠疏離之，「但是如果子曦姑娘抱著其他的想法，那麼哀家只能告訴你，最好什麼想法也別有。」

聞言，子曦輕輕一笑。

太后眉目一冷：「你笑什麼？」

「民以為，今日太后宣召民來此，只是為了關心世子的病。」子曦斂了笑，抬眼平靜地看著太后，「原來並不是。」

「放肆！」顧嬤嬤厲聲開口，「子曦姑娘，你敢如此跟太后說話？」

子曦目微轉，清淡淡地瞥了一眼顧嬤嬤，「敢問，我如此跟太后說話有何不妥？」

「你——」

「顧嬤嬤。」太后淡淡開口，制止了顧嬤嬤的憤怒，「子曦姑娘，蒼兒現在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