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沒有半兩黃連，就算有，能被子曦親自喂葯，楚宸也願意多喝兩碗。

秋雁退了出去，並帶上了房門。

「這是補子的葯。」子曦說著，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他邊，「你剛才神兮兮地說要告訴我一個，怎麼不說了？」

「現在就說。」楚宸道，「是關於長公主跟當今皇帝之間的。」

「嗯？」子曦訝異，「他們之間居然也有？」

楚宸張吞下一口葯，搖了搖頭：「準確來說，應該算是皇族的。」

借著喝葯的功夫，楚宸簡單地把這個說了出來。

楚氏皇族暗中藏著一隻五千人的軍隊——或者也不算是軍隊，可能更類似於衛那種神莫測的勢力。

這勢力一直藏在暗中，效忠著皇族，維護歷代正統皇帝的帝位。

一般皇族沒有出現危機的時候，這勢力是不輕易現的。

先帝臨終之前，曾留下一道詔，詔的容就是關於當今皇帝和長公主楚凝。

先帝知道楚凝的本事強大，希能為西陵皇族的守護者，所以給了莫大的權力。

但是楚凝的存在對於皇帝來說是個忌憚，而同樣的，楚凝也並沒有把皇帝放在眼裡。

先帝擔心皇帝跟楚凝之間以後會發一場衝突，為皇族招來禍患，因此給這支神的衛留下一道詔。

日後只要長公主楚凝沒有謀反之心，皇帝就不得殺之。

否則予以他們廢帝之權。

同樣，如果皇上沒有殺長公主的心思，長公主卻生出弒君之心，也同樣予以衛誅殺長公主之權。

所以這道詔大概的意思就是長公主不能直接殺皇帝，皇帝也不能對楚凝隨意置。

是對皇帝和長公主二人的約束。

「這道詔，皇帝和長公主二人都知道？」子曦淡問。

楚宸點頭：「不只是他們，皇族大部分人都知道。」

既然要他們相互約束，那麼肯定要事先讓他們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讓他們相互掣肘。

子曦笑了笑：「詔？倒是個有用的東西。」

皇帝居九五之尊，掌握著天下蒼生的生殺大權，卻唯獨不能殺長公主——前提是長公主沒有謀反。

而除了明正大的以聖旨降罪誅殺之外，任何人想以暗殺的手段來對付長公主，只怕都不太可能。

所以這道詔直接保證了長公主的絕對安然，以及長公主府在帝京永遠神聖的地位。

楚凝本就是一個冷漠不近人的人，有了這道詔，行事可以不必有任何顧忌——當然，以的來說，或許即便沒有這道詔，也不會有任何顧忌。

詔約束的是皇帝忌憚之下的殺心。

而對於楚凝來說，原本就沒有要殺皇帝的理由，所以這個詔對本沒有任何約束力——

……也許不一定。

西陵先帝竟然留了這道詔，自然有其中的道理。

「楚宸。」子曦開口，「如果弒君不犯法，你覺得楚凝會不會殺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