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淵端坐於馬上,凝視著茶樓上那抹倩影遲遲不。
街道上的百姓越發困,很快就議論紛紛起來。
有眼尖的看到了茶樓上臨窗而立的,忍不住用力扯著邊的小姐妹:「快看,冠軍侯在看茶樓上那個姑娘呢!」
「你輕點。」邊小姐妹被拉疼了,心中有些窩火,抬頭看了一眼撇道:「才不是呢,冠軍侯這樣的大英雄怎麼會盯著一個姑娘瞧?那姑娘明明很普通嘛。」
「在下確實在看那位姑娘。」男子淡淡的聲音響起,帶著幾分疲憊,而這疲憊卻讓他的聲音醇厚低沉如酒,令人聽了臉紅心跳。
兩名皆獃獃著白馬上的銀甲將軍,像是被仙定住了,連眼睛都忘了眨。
「是我的未婚妻。」邵明淵說完翻下馬,大步向茶樓走去。
直到男人高大背影消失在茶樓門口,一名才回過神來,激扯著旁尖:「冠軍侯和我說話了,和我說話了!」
「激什麼,人家告訴我們他有未婚妻!」邊顯然要理智些,可微微抖的手還是暴了的激。
「冠軍侯當然有未婚妻啊,可那又怎麼樣?就算冠軍侯沒有未婚妻,也不會娶咱們呀。」
旁琢磨了一下點頭:「說的也是。」
「所以啊,重點還是冠軍侯和咱們說話了,回去要羨慕死們!」
「啊啊啊,你說得對!」旁徹底想通了,跟著尖起來。
特意預定了茶樓來看冠軍侯城的人同樣不,隨著冠軍侯走進茶樓,裏面人的全都沸騰了,水般涌了過來。
邵明淵站在大堂中看著被堵在二樓樓梯口的喬昭,沖眾人抱拳:「請各位讓一下,容在下與未婚妻說幾句話。」
聽到邵明淵這麼說,眾人默默分開一條路,眼看著他一步步走上樓去。
看著走近的男人,經歷過各種場面的喬昭竟莫名有些張,當那人來到面前已經忘了該說些什麼。
「我回來了。」邵明淵看著發獃的未婚妻,眼中滿是溫。
喬昭猛然回神,眼角餘瞥見茶樓外投過來的無數視線,尷尬道:「你上來做什麼?」
這可真正算得上萬眾矚目了。
「想聽聽你的聲音,在下面聽不到。」
喬昭臉微熱,催促道:「好了,你快走吧,全城老百姓都看著呢。他們是來迎接你這個大英雄的,讓他們看到你這般兒長該失了。」
邵明淵笑了:「昭昭,我不是活在別人目下的大英雄,不怕別人失。如果這些榮耀屬於我,那麼也該屬於你。」
他的功名就,離不開的默默等候,無論苦難還是榮耀他們都該一起承。
邵明淵取下頭盔,雙手遞給喬昭:「替我收著,等我復命后再來取。」
銀頭盔手冰涼,上面的紅櫻珞有些褪,顯然是仔細清洗過,正是喬昭親手編的那一條。
喬昭看著高長的男人轉走下樓梯,不由抱頭盔出個淡淡的微笑。
他這是告訴全京城的小娘子,冠軍侯被黎家三姑娘定下來了嗎?
重新上馬的邵明淵帶著親衛軍漸漸遠去,冰綠捂著臉尖:「姑娘,婢子要被姑爺迷倒了,怎麼辦?」
喬昭睨了一眼小丫鬟,淡淡道:「這個問題,你可以問問晨。」
冰綠下意識向晨看去。
晨黑著臉冷笑一聲:「別問我,我還被三姑娘迷倒了呢,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吶。」
喬昭角一,不再搭理兩個白癡。
邵明淵進宮面聖,魏無邪忍不住道:「侯爺對未婚妻的保護還真是不風啊。」
邵明淵平靜看著魏無邪。
魏無邪晦提了這一句后就不再多說,手道:「侯爺請,皇上還等著呢。」
等待邵明淵的明康帝穿著一道袍,寬廣袖,清瘦單薄,瞧著倒真有幾分得道仙的模樣。
「微臣見過皇上。」邵明淵單膝跪地向明康帝見禮。
「將軍請起。」明康帝見著年輕人出挑的樣子心中就不舒坦,面上卻不好表出來。
他剛剛得到消息,冠軍侯回來的路上居然還停下來與未婚妻敘話,可見那位黎三姑娘在冠軍侯心中的份量。
這樣看來,他倒是不好把八公主許給他了。
既然不了自己的婿,明康帝看邵明淵就越發不順眼了,偏偏領兵打仗還離不開眼前之人。
明康帝想到這些很窩火,卻只能憋著。
邵明淵垂眸,角輕揚。
一國天子看他不順眼又如何?只要他能領兵打仗一日,看他不順眼就得憋著。
至於將來——
邵明淵眼中閃過冷意。
不要他最在乎的東西,他會做忠君國的臣子。
明康帝詢問了幾句兩軍戰的事宜,放邵明淵離去。
邵明淵出了皇宮直奔杏子衚衕,拜祭黎二老爺。
黎府不是大富大貴之家,鄧老夫人崇尚簡樸,黎書只停靈二七便已下葬,邵明淵由黎府人陪著去供奉黎家先人牌位的小祠堂上了三炷香,便算拜祭過了。
喬昭就在外頭等著邵明淵,見他出來,笑著解釋道:「長輩們都在青松堂,祖母命我來帶你過去。」
邵明淵趁人不注意悄悄握了一下喬昭的手,而後迅速放開,低聲道:「祖母疼我。」
喬昭白他一眼,當著旁人的面不好多說,快步往前走去。
邵明淵幾步就跟上去:「走慢些,當心摔了。」
二人相攜走進青松堂,鄧老夫人示意婆子把浩哥兒抱走,看著邵明淵的眼神滿是慈:「侯爺快坐吧,一路辛苦了。」
邵明淵自然不會立刻坐下,向鄧老夫人與黎文夫婦見過禮這才坐下來。
寒暄過後,鄧老夫人看了喬昭一眼:「三丫頭,浩哥兒近來夜裏哭鬧,不如你去瞧瞧是什麼原因。」
自從冰娘沒了后鄧老夫人就正式把浩哥兒養在了膝下,浩哥兒雖然年,卻似乎明白生母不在了,竟越發乖巧了。
喬昭心知這是祖母支開與邵明淵有話說,略一琢磨便明白了是何事,忙應下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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