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嶗山遇襲

聽到大長老的話，我心裡鬆了好大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是暫時放了下來。說實話，遊說佛道玄三家的計劃，我自己心裡也冇底，尤其是跟我有舊怨的龍虎山，這次來，實際上我心裡早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能有如今的結果，也算是僥天之倖了。

跟我鬆了口氣不同，跟在大長老後的其他幾位長老，此時麵都頗為不愉，但有天師法旨在，他們卻也無話可說。

傳達完天師法旨，那大長老便將手中的拂塵一揚，衝我笑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還得周先生明示。”

他姿態放的很低，先前也說過，天師府上下任憑我驅使，但我當然不會把他的話當真，聞言也是連忙擺手，直呼不敢。

客套的同時，我心裡也在思索，天師府上下對我自然是不可能信服的，所以也不能貿然安排他們去做什麼，哪怕答應下來，估麼著也是奉違，冇什麼大用。為今之計，還是按照我先前來時考慮的，把龍虎山暫時當作一塊招牌。

心中這麼想著，我便笑著說道，“此事不急於一時，眼下人族分散，還需各方勢力齊聚，方能定議。在下冒昧留下聯絡方式，事務，隨後我們聯絡之後，再做詳議。”

那大長老的確是明事理之人，也知曉此時一切還是未定之數，聞言隻是笑笑，跟我彼此留了聯絡符籙，轉而詢問我下一步的計劃。

這自然冇什麼不能說的，此次出行，我原本打算就是遊說龍虎山和嶗山，此番龍虎山之行順利，接下來便需往嶗山走一趟了。

聽聞我的計劃，那大長老點了點頭，讚許道，“嶗山也算得上是道家祖庭之一，的確有必要走一趟，如此，我便靜待周先生的訊息了。”

大長老的話裡有送客之意，我本也冇打算多呆，於是便告辭離開，下山而去。

臨走時，我詢問了一下柳如絮，是否有未了之事，趁著這次來龍虎山，他可以順手做了。但柳如絮告訴我說，生前之事，他與龍虎山兩不相欠，並無瓜葛，也無未了心願。

見他如此，我也便冇說什麼，下山之後，直接便往嶗山行去。

龍虎山與嶗山相隔甚遠，即便以我如今修為，長途飛行並不費力，也足足行了一日有餘，方纔到達嶗山腳下。

與龍虎山不同，先前去龍虎山時，我心中其實非常擔憂，畢竟張天師的修為不俗，跟我先前也有舊怨，很難說會麵之後會發生什麼。但嶗山這邊，並無張天師那般修為之人，即便是嶗山掌教，我雖不敵，但也有自信與之周旋，更何況先前我於嶗山也算有恩，所以此番心頭並無憂慮，到了嶗山之後，便直接抬腳上山。

此時的嶗山同樣已經關閉了山門，但我前不久纔來過這裡，對其山門之也頗為悉，直接便往那裡行去，準備到了山門之前，再弄出點靜門便是。隻是還不等我到達山門之，便覺到此氣息有些詭異，除卻瀰漫的靈氣與蠻荒古氣之外，還有非常濃鬱的妖氣存在。

我心中驚疑，莫非有妖族找上了嶗山？

不待多想，我趕忙加快速度，待到接近山門之時，我甚至在空氣中嗅到了極為濃鬱的腥味，當下心中便是一沉。

嶗山本與我冇有太多瓜葛，但此番聯合天下修者，嶗山也是其中重要的一勢力，若是被妖族襲，此消彼長之下，對誅妖大業卻是極為不利。

心中正思索著，我已來到山門之，跟我想象中一樣，此時嶗山山門大開，也無人守護，於是我便直接衝了進去，往太清宮飛去。

很快到了太清宮，我第一眼便看到院一片跡，但周遭卻無一人。探出靈識搜尋一番後，我纔在太清宮一位置，發現了一眾正癱在地上著氣的道士。

匆忙趕過去後，那些道人發現有人前來，當即便擺出一副要拚命的架勢，待看清是我之後，方纔長舒一口氣，掙紮起，朝我迎了過來。

走在前方的，正是上次打過道的劉宗，來到我跟前，他臉上帶著一疑，有氣無力的開口問我，“周先生，你怎麼來了？”

如今況，自然冇工夫跟他說我此番來意，而是心中頗為著急的開口詢問他道，“劉長老，嶗山到底生了何事，怎會這般模樣？”

聽我詢問，劉宗臉立刻籠上一層憂愁，其中還夾雜著怒火，歎了口氣，開口答道，“不久前，一夥妖族忽然襲上門，我等力戰不敵，最終掌教真人的媧石被強行奪走，如今生死不明，其他弟子也都傷亡慘重，我等憂心妖族再次殺來，於是才組織其他人暫時躲藏起來。”

妖族殺上門來，我先前已有猜測，但冇想到的是，妖族竟然搶走了嶗山掌教的媧石。那掌教可是神衝舉之人，能從他手中奪走媧石，又使得嶗山傷亡慘重，這夥妖族的實力由此可見一斑。

上次我追尋小王勵時，曾遇到妖族衝舉之人，但比之劉宗空中的這夥妖族，顯然實力還相差甚多。

大略說完況之後，劉宗又告訴我說，媧石乃掌教真人的保命之，被妖族掠奪之後，他不顧傷勢追了上去，距今已有大半個時辰，也不知如今生死如何。

他語氣之中甚是擔憂，不過我心裡倒不以為意，當初在山海界開啟之時，南宮曾跟我說過，衝舉之後哪怕死，也能依靠神之力存活數月。嶗山掌教即便媧石被奪走，命想必是無憂的。隻是我對此事頗為疑，十大神已儘數認主，若非神之主，本無法施展其威能，這妖族奪走媧石又有何用？或者說，他們備什麼我不知曉的法，可以更換宿主？

暫且顧不上思索這些問題，我又詢問劉宗，先前來襲的妖族他可認識？

劉宗搖了搖頭道，“來這裡的妖族雖有數位，但手的卻隻有一個，我從未見過，但據我推測，極有可能是山海界出來的大妖。”

他這推測應該冇錯，此時人間鉅變纔過去冇多久，那些新生的妖族，靈智纔開，不大可能會有如此機心來搶奪媧石，自然是山海界的大妖無疑。

媧石雖也有其他功效，比如增進修為，但其最大功用，還是用來複活某種生命，人族可以，妖族自然也可以。莫非那大妖搶走媧石，是為了複活某人，或者某位大妖？

若真如此，便有些恐怖了。來搶媧石的大妖，至已是衝舉以上修為，能讓它不顧命來做此事的大妖，自然是更恐怖的存在，說不得便是妖族之中霞舉修為者。

我心中極為擔憂，但卻也冇說出口，畢竟此事乃我臆測，冇有什麼憑據，倒不如等嶗山掌教回來，看看他有冇有發現什麼線索。

這麼想著，我便暫時將此事放在心裡。嶗山掌教此去已有半個時辰，眼下要追也不知該往何。於是我便勸劉宗兩句，讓他暫且安心，然後招呼著他隨我一道，去檢查嶗山眾人的傷勢。

雖說我與嶗山有些，但畢竟不怎麼牢靠，而且山海界之前，我跟嶗山掌教還因韓穩男之事發生過沖突，如今趁此良機，我正好能結個善緣，對接下來的遊說大有好。

當然，這隻是一方麵的考慮，另一方麵，如今大敵當前，人族自當團結，便是冇有這個目的，我也不會見死不救。

劉宗見我這般舉，神頗為，對我施禮道，“嶗山上下定會銘記周先生恩。”

我本來目的便在此，見他致謝，也冇多說什麼，擺擺手朝著嶗山眾人而去。

這些人的傷勢都頗為嚴重，若非我今日恰好前來，恐怕其中多數人都有命之憂。

我雖非醫家，但有那頗療傷之力的靈力在，治療這些傷患自然不在話下。經過數個時辰的治療之後，一眾人等儘皆恢複了大半。而我則是心俱疲，完事之後，盤調息許久，方纔緩過勁來。

待我醒來時，嶗山殘餘之人儘數站在我前，見我睜眼，立刻躬致謝。

我雖懷揣目的，但的確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於是也坦然了他們一禮。待他們施禮完畢，我正要開口時，屋外忽然閃過一道黑影，不待我反應過來，便聽到撲通一聲，有重墜落的聲音傳來。

眾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隨我一道趕往屋外檢視，這才發現院花圃之中，此時躺著一個滿汙之人。

我第一時間並未認出此人，但嶗山一眾道士卻是立刻高呼掌教真人之名，匆忙趕過去檢視。

待我趕過去時，眾人已將嶗山掌教反轉過來，此時他已然昏迷，口翻卷，上也無一完好，僅剩一鼻息尚在。

眼見掌教如此模樣，嶗山一種道士方纔臉上的喜全然不見，麵容慌到了極點，一時之間，都不知該怎麼辦了。

見此模樣，我連忙湊了上去，手按在掌教上，探查他的傷勢。

跟表麵看到的模樣一樣，此時的嶗山掌教命宮之中，損傷嚴重，而且冇有一道炁，天脈之，甚至已經無法周天運轉，僅僅靠著命宮之中的神之力，勉強支撐著呼吸，而且神也遭重創，若不趕救治，即便以他衝舉修為，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

況十分危急，再加上嶗山眾人士氣低迷，我也冇說真實況，隻是代他們將掌教抬回太清宮。眾人傷勢都是由我出手救治，眼下自然對我十分信服，立刻按我說的，將掌教抬了進去，放置在一堆團簡單搭的鋪上。

待安置好之後，我以療傷之名，讓劉宗把眾人暫時驅散到屋外，等他們都離開之後，我纔將掌教此時的狀況詳細告知留下來的幾個嶗山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