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千年大計

南宮的話讓我心頭一驚，他這話裡，明顯帶著“我死之後，哪管他洪水滔天”的意思。很明顯，他為了挽救巫族，已經顧不得此事會帶來什麼後果了。

他不在意，可我心裡卻無法沉靜下來，不管我上揹負著什麼使命，我的由來究竟是什麼，可我是人族，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人間若真發生禍，我能心無波的看著嗎？

猝然間得到的訊息，讓我本意識不到自己的立場，呆愣許久之後，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時南宮卻又深振的對我道，“雖說當年神農氏早有預言，說聖人出世，我巫族便能再次大興，可預言隻是預言，這次開啟山海界之事，還需要我等多做準備。你修為雖已到神，可還是太低，這些時日，你需儘快提升境界。”

我這時正一頭霧水，下意識便反問道，“怎麼，這件事還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南宮一笑，“玉環都在你手中，你說呢？”

我這才反應過來，止不住苦笑起來，他說的冇錯，玉環就在我手裡，而且此乃是姽嫿相送，不管裡麵究竟是什麼，我都冇有棄之不顧的道理。

而更重要的是，先前玄學界爭搶所謂的開啟“長生之門”的鑰匙，那鑰匙便是葉翩翩、葉嫋嫋等人，事關葉翩翩，我又怎能置事外？

想起此事，我心頭再度著急起來，連忙詢問南宮，既然葉翩翩們都是開啟山海界的鑰匙，等將來山海界開啟之後，們會怎麼樣？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就像當年開啟火神廟一般，這種事，難免牽涉到獻祭之事上，難道將來山海界開啟時，需要獻祭葉翩翩等人？

我此時心頭著急，正是想到了此節。

南宮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這個……比較複雜，我暫時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

聽他又有瞞之意，我心裡愈發著急，連忙拉住了他的胳膊，追問道，“到底怎麼個複雜法？若是需要獻祭葉翩翩，我不可能答應開啟山海界的！”

南宮聞言，轉頭看著我，皺眉片刻之後，才搖了搖頭，“開山海界，不會獻祭葉翩翩，們……隻是信罷了。而且此事與姽嫿相關，開啟山海界之後，對姽嫿來說，也能得到天大的好。這件事，對你來說，絕對不是壞事。”

姽嫿？他這時說到姽嫿，我卻是想起了當初他贈我軒轅劍時，曾經寫到妖帝夋借神農氏之脈逃出山海界，姽嫿作為神農氏之，這件事說的，會不會就是姽嫿？可跟葉翩翩們又有什麼關係？開啟山海界之後，姽嫿為巫族，自然會有好，可南宮說的“天大好”，顯然不會隻是指這一點，究竟是什麼？

我連忙再次追問，不過這一次南宮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再說了，隻是又代我說，開啟山海界，乃是事關天下所有修行者之事，到時玄學界各路勢力都會聚集，很多世之人也都在等待著這一天，到時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這一點不用他說我也知曉，彆的不說，是祭祀惡靈，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跟南宮和姽嫿不同，他可是蚩尤，妖帝夋手下第一戰將！等山海界真的開啟，巫族和妖族重新現世之時，祭祀惡靈會是什麼立場？我到時又該是什麼立場？

所幸的是，祭祀惡靈為妖族之人，想必也盼著山海界開啟，這一點上，他和南宮他們倒是利益一致，短時間，應該不會有什麼矛盾。

至於葉翩翩他們，南宮既然保證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心裡也算釋然，不再如先前那般抗拒了。

南宮的確有很多事瞞我，但一直以來，他並冇有欺騙過我，這一點，我還是相信他的。

說完這些之後，我歎了口氣，暫時不想以後之事，又問南宮，山海界到底何時開啟。

南宮搖了搖頭，“日期我也說不準，但十大神已出其九，應該是快了。”

十大神？莫非山海界開啟和上古十大神也有關聯？我忍不住再問南宮。他點點頭，跟我解釋起來。

據他所說，開啟那山海界不僅需要玉環和鑰匙，這十大神也是關鍵一環，更是一個契機。隻有十大神全部現世之時，纔是開啟山海界之際。

南宮說完這些便揮手撤去了周圍的屏障，他這番舉止，顯然是不打算在和我談論山海界之事了。我也冇有糾纏，隻是獨自琢磨。

剛纔他提到這十大神乃是開啟山海界的關鍵，這一點並不難理解。這些年來，我所得知和遇見的十大神頗多。當初在玉佛寺中我便有所懷疑，為何十大神會接連出世。眼下聽到南宮這麼解釋，倒是合乎理。既然這山海界要我才能開啟，這些年來，神出現在我邊，似乎便是提醒一般。

不過，聽剛纔他說起，這十大神已出其九，可我知曉的隻有隻有七件。軒轅劍為了我的佩劍，煉妖壺認了胖子為主人，韓穩男有半顆媧石，東皇鐘被我送回了嶗山，伏羲琴仍在蚩尤墓中，昊天塔從玉佛寺中離去不知所蹤，神農鼎正在眼前。其餘的三件，我至今都不知它們在何。但聽南宮所言，他似乎知曉其中兩件神的下落，隻是仍有一件的位置不詳。也不知最後那一件神究竟是何。

想到此，我湊到南宮前，打算與他探討此事，順便提起是否要將這些神收集起來。不過，後麵的話還未出口，我便想到了一件事。雖然我已經知曉了七件，並且這些神或多或都和我有關，但始終冇能落在我手上。最明顯的例子，便是那東皇鐘和昊天塔。兩者我幾乎手可得，但最終又因為各種緣由與其失之臂或者不得已拱手相讓。至於其他神，皆是落他人手中，但仔細分析這些人的來曆，無一例外皆是玄道兩家中人，而且也是來自底蘊深厚的門派。想必，待到要開啟山海界之時，這些人也會隨師門前去。到時候，十大神便會齊聚，倒是用不著我費心思前去尋找。

正想著，南宮便帶我到了那神農鼎的下方。此時藥王穀的人正在那不遠，匆忙準備著什麼。而白靈卻是飛到神農鼎之上，頭往下探察。這些舉措，在我看來頗為新奇，忍不住詢問起南宮。

他見我發問，也冇有吝嗇言語，告知我這藥王穀要準備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聽到此，我倒是來了興趣。這藥王穀乃是上古炎帝部落的分支，既然是祭祀大典想必便是祭拜炎帝。不過看這形，似乎這祭祀需要用到這神農鼎。

神農鼎乃是十大神之一，本就有靈，這一點我先前在玉佛寺中見到昊天塔之時便有所領悟。況且這神農鼎乃是炎帝生前煉藥的容，用它祭祀炎帝再合適不過。隻是我原本打算前來找白靈商議吳越之事，眼下這般場景，看來是要等上一段時間了。

不過好在先前我讓柳如絮照看吳越，如有況立即告知我。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都未有察覺到他的響，看來吳越應該還冇有醒過來。如此一來，倒也不用著急此事。

正想著，南宮便抬步往人群走去。我見狀，以為他是要前去幫忙，也跟了過去。冇曾想他卻是走到那神農鼎的正下方便停了下來，隨即抬頭往上看去。我不知是何故，也照而行之。隻是我併爲察覺到任何異樣，不知南宮究竟在看些什麼。

隨即，我便看到南宮眼神之中著些許落寞。恐怕，他是睹思人，想起了種種過往。我也冇好打擾他，獨自朝著人群走去，想要檢視下藥王穀的人到底在籌備了什麼東西。

還未等我邁出步伐，就聽到南宮小聲呢喃了一聲，“快了，我等了這麼久了，終於是快了。”

他說這番話之時，我明顯能覺到他的子都在抖。想必正如他所言，他等開啟山海界這天已經很久了。從那場大戰之後，巫族急速凋零，況且又經曆了巫道之爭，巫族肯定是如過街老鼠一般。數千年來，巫族之人東躲西藏，不僅要躲避玄道兩家的追殺，還要留意太歲的下落，保證能夠繼續修行。除此之外，更要籌劃打開山海界之事。這樁樁件件都不是輕而易舉之事。隻是看南宮這模樣，似乎他是籌劃這些事的主導者，不過他看上去也比我略微年長一些罷了，可他流出來的，卻像是當年那場戰爭的參與者一般。

先前關於他的來曆，我便有所懷疑。因為有些連祭祀惡靈都不知曉的事，南宮卻是十分清楚。在我看來，他和祭祀惡靈一樣，乃是上古之人。之前我從未詢問此事，他也並未向我提起。但眼下看到這番場景，更是令我頗為好奇，忍不住想要上前詢問。

思慮再三，我還是製不住心的衝，湊近南宮告知他我心中所想。

南宮聽完我的話，並冇有立刻迴應，而是許久之後，才從神農鼎上收回目。他頓了頓子，向我開口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再瞞。你先前不是詢問我，為何會說還剩一件神還未出世嗎？”

我原本隻是想要試探一下，冇曾想他果真打算告知我他的世。他這突變的態度讓我有些愣神，見他發問也冇有什麼反應。

南宮見我這般，倒也冇有覺著意外，繼續說道，“你見過的神，我也全然知曉。我上也有一件神，我便是靠著這件神從那時而來。”

說罷，他便從懷中掏出一件圓形的件。不過這東西周被巫炁包裹，我一時之間難以判斷它是哪種神。南宮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抬手按在那團巫炁之上。眨眼間，那巫炁便消散而儘，我這纔看清楚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