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濤剛開口，連話都沒有說完，老人就哭了起來。馬濤有些不知所措，老人哭的很厲害。不管馬濤怎麼勸，都沒有停下來。裡還不斷地喊著話，說是自己造的孽，所以老了才有這樣的報應。

    刑警告訴我們，老人的眼睛看起來好像看不見了，但是一點事都沒有。他們來的時候敲了門。老人開門之後，立刻就看到了他們上穿的警服，隨後，老人莫名其妙地哭了，這一哭就是好幾個小時。

    老人裡喊的話跟現在一樣，一直在埋怨自己。刑警怕他們刺激到老人，所以就在外面守著不敢進來，沒想到我們來了，結果還是一樣。老人的屋子也不算太簡陋，看樣子是一個人居住的。

    聽到老人哭喊的這些話，我心底已經有了個底，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我們也不急，坐在一邊等著老人緒平複，對於安人，我們幾個都沒有什麼辦法。除了許伊。許伊走到老人邊，勸了很久，老人這才慢慢地止住了泣。

    期間，我一直在觀察這個老人，實在太老了，臉上的皺紋很深，整張臉像裂開了一樣。刑警告訴我，他們經過調查，已經確定這個老人就是替秦琴接生的那個接生婆，林桂，替秦琴接生的那年五十多歲，而今年，已經接近八十歲了。

    我看看手表，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林桂手裡拿著一條很髒的手絹。把臉上的淚珠全部幹了。見老人緒恢複，馬濤在表明份之後，開始問話。老人的確已經很老了，說話的時候，像有一口痰堵在的嚨裡。

    老人的口音很重，我們仔細地聽了很久，才聽明白在講什麼。承認了就是當年替蔣良和秦琴一家接生的接生婆。

    “替秦琴接生完沒多久，你就離開了村子，為什麼？”馬濤問。叉華系亡。

    林桂又歎了一口氣，的抖，裡呢喃著什麼，但是就是沒有說出來。見林桂不說。我替把話說了出來：“因為你抱走了一個小孩，你怕事敗，所以離開了村子，對吧？”

    林桂在哭喊著說造孽的時候，我就猜到了。蔣英的死是絕對的。警局裡的那個小蔣也不可能是蔣英死而複生，但是據dna比對，小蔣和蔣良又有一代親關系，並且，小蔣和蔣良長的一模一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兩個是孿生兄弟。

    據林桂的反應以及突然離開村子，我猜測抱走了一個。果然，聽到我說的，林桂一，眼淚又掉了下來。林桂承認了，的確抱走了一個。替秦琴接生的時候，蔣良就在屋子外面守著，秦琴連續生了兩個兒子，兒子一生出來，秦琴就疼暈了過去，也不知道自己生了幾個。

    林桂看到兩個小孩，頓時利熏心，想要抱走一個。林桂說的很無奈，說或許是上天在眷顧，兩個小孩哭了好一會，終於都不哭了，於是林桂把其中一個裝進自己提來的大麻袋裡。

    隔著門，兩個小孩哭的聲音又不大，所以蔣良也沒有發現，蔣良急著要看自己的兒子和妻子，本就沒搭理，於是林桂趁著這個機會趕逃離了蔣良的家裡。回到家的時候，那個孩子都差點被悶死了。

    林桂把小孩賣了，得了個好價錢，但是從那之後，每當看到蔣良夫婦的時候，心裡都會很害怕。林桂有兩個兒子，都在城裡打工，於是離開了村子，去找兩個兒子了。這一走，幾十年都沒有再回過老家。

    事全部明了了，小蔣不是蔣英，但卻是蔣英的兄弟。

    “你的兩個兒子呢？”馬濤問。

    提起的兩個兒子，林桂慢慢悠悠地站了起來，許伊扶著，一路走到桌前，桌前擺著兩個相框。林桂說是報應，的兩個孩子，接連死在了車禍當中，馬濤並不同林桂，只是嗤笑了一聲，說或許真的是報應。

    但是林桂說的話卻引起了我的注意，的兩個孩子都死在車禍中，這未免太巧了。我問林桂，林桂這才邊哭邊詳細地告訴我事的經過。林桂的兩個兒子，死亡的間隔還不到一年，他們的，一個腦袋被碾碎了，一個腔被軋扁了。

    聽到林桂這麼說，大家都張大了，林桂兩個兒子死的樣子，竟然和蔣英那樣相像。

    “哪個警局接的案子？”我問。

    林桂說也不清楚是哪個警局，警察最後告訴查不到兇手，所以兩起案件都不了了之了，只有政府發了點恤金給林桂。林桂靠著兩個兒子攢下來的錢還有政府發的恤金，一直活到了現在。

    我馬上讓馬濤打電話去查查，看看是哪個警隊接的案子，我覺得這期間，是有蹊蹺，如果我猜的不錯，這一切都可能是同一個人所為，而我的心裡，已經有了那個人的模樣。

    林桂太老了，販賣小人口的罪責，或許不需要負刑事責任，馬濤讓人繼續待在這裡理後續事，我們馬上離開了林桂的家。下午三點多鐘，我們趕到了蔣英所在的警隊。

    風比之前更大了，天空也飄起了細雨，再過不久，一場大風和大雨將會襲擊整個珠市。

    之前我們只是想要確認蔣英是否死了，所以卷宗上的東西都沒有時間去研究，但是現在，我們都覺不查查蔣英被碾案的細節，恐怕是不行了。林桂兩個兒子和蔣英的死法接近，都是被卡車碾死的，這究竟有沒有關系，需要進一步核查。

    表明來意，警隊的人將蔣英案所有的材料全部搬了出來，與此同時，馬濤也查到了接林貴桂兩個兒子死亡案件的警隊，他們正把材料往我們這裡送。

    卷宗材料上記錄，蔣英在出警的時候，由於手和速度，他一個人持槍追趕，其他隊友都被他甩在了後面。等大家趕到的時候，蔣英的已經被碾了兩段，那輛卡車就停在蔣英的邊，而他的槍，被發現在了附近的垃圾桶裡。

    案子是結了的，警方據卡車的車牌號，找到了卡車的主人，一開始卡車主人還不承認，但是在幾次訊問之後，卡車主人承認了。但是他最後還是被法院以通肇事罪逃逸判了十幾年的時間，法院判決的那天，卡車車主當庭翻供，但是卻於事無補，到現在，那個人還在牢裡坐著。

    除了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判決沒有其他更多有效的證據，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一起冤案。

    馬濤看了卷宗材料，臉沉，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厲聲喝問他們是不是刑訊供了。幾個刑警支支吾吾，最後承認了，馬濤毫沒有猶豫，直接打了檢察院的電話，讓人過來理冤假錯案的事了。

    馬濤也是很正派的一個人，他很反對刑訊供。

    很快，林桂兒子的兩起案子的卷宗也被送到了。這兩起案子的作案工，同樣是一輛大卡車，兩輛大卡車的車主均有證據證明他們的卡車在案發前幾天失蹤，所以才沒有落的跟蔣英案中犯罪嫌疑人那樣淒慘的下場。

    林桂的兩個兒子都死在偏僻的地方，沒有目擊證人，沒有指紋痕跡等等，所以案件才會不了了之，到如今還沒有捉到兇手。

    “這三個人的卡車應該都被走了，但是，那個人是誰？”馬濤問。

    我：“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