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二是你親手殺的。”我很肯定地對孫祥說道。

    孫祥也不反駁，孫祥這個人的格極其古怪，他現在這樣冷靜，我甚至懷疑他剛剛的一驚慌是不是刻意裝出來的。孫祥是一個心思極其縝的人。他也很聰明，很會利用人心。他不斷地裝模作樣，讓我們注意到他。

    大部分覺得真正的兇手不會把疑點暴出來，他肯定就是利用了人的這種心理，讓我們覺得越是可疑的人。越不會是兇手。的確，我和許伊當時把重點放在了其他人上。從而了解到馬濤和王鑫之間的事。

    我們懷疑馬濤公報私仇，甚至一度想要回市裡去，差一點，我們就要和真相而過。

    “人是你親自殺的，你有足夠的作案時間！”所有人都看著我，在大家眼裡，孫祥是沒有作案時間的，他也有不在場證明，大家都想知道孫祥是如何殺人的。

    我整理了思路，最後決定從錢二和我們進葬崗開始說。

    錢二是本地人。就算不經常去葬崗。肯定對去葬崗的路也非常悉，但是他帶著我們繞了遠路。我們走的那條路不僅路程遠，而且要穿過雜草叢生的小樹林，照理說，錢二怕的不行，不可能會帶我們往蛇可能出沒的地方走。

    再對比另外一條路，很近，而且是石頭鋪的小路，走起來要快上大約兩三倍。但是錢二卻不帶我們走這條路，很明顯，錢二不是不知道，而是他故意的。我說到這裡，問了在場的村民，村子本來就不大，大家全部在村子裡長大，除了幾個小孩，大家都表示知道那條近路的存在。

    相反地，大家對錢二帶我們走的那條路顯得比較陌生。

    我看向孫祥：“你有什麼話說嗎？”

    孫祥終於被刑警從地上扶了起來，他的兩只手被刑警從後按著。孫祥淡笑著搖頭，馬濤被孫祥這副樣子氣的不輕，他讓我不用管孫祥，繼續說下去。

    我點點頭，繼續分析：“是你讓孫祥帶我們走那條遠路的。”

    整個村子裡的人都對孫祥深信不疑，連村子裡有鬼這種事大家都信了，孫祥讓錢二帶我們走遠路，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並不難。錢二上的疑點不止一個，還包括他給手電筒裝了快要不能用的舊電池。

    在村民眼裡，去葬崗是生死大事，沒有了，我們寸步難行，錢二又怎麼可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所以基本可以推測出來，他裝了廢棄的舊電池，本不是因為他對村民說的“省錢”，而是了別人指使。

    要拿自己的生命冒險，能這樣指使得錢二的，村子裡恐怕也就“大師”孫祥一人了。

    不僅如此，我們到了葬崗之後，我們的手電筒的就全部都滅了，錢二當時嚇的不行，那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但他還是讓我們在原地等，自己哆哆嗦嗦跑進漆黑一片的土堆坡裡去，能讓他敢這麼做的，也只會有孫祥一個人。

    “都說李教授大名鼎鼎，今天一看，果然比其他人聰明不。”孫祥沒有否認，他的這句話讓我的心揪了一下，孫祥果然早就知道我了。孫祥已經被控制住，他朝一空掃了一眼，大家全部下意識地轉頭去看。

    那是一片草叢，馬濤把手電筒的束打了過去，大家沒有發現什麼。馬濤放心不下，派了兩個人去查探。孫祥已經把目收了回來，他問：“那你知道我讓錢二進去幹嘛嗎？”

    我沒有猶豫，回答：“放蛇。”

    我忽略了一件事，直到那些麻袋的鑒定結果出來，我才想起來。蛇不是群居，在寬闊的地域，它們一般不會纏繞在一起，而是獨自爬行，我們在葬崗裡看到那些蛇的時候，它們都紮了堆，甚至很多都纏繞在了一起。

    我在那條石頭路邊發現的那些麻袋，通過鑒定，裡面發現了很多蛇的排泄和分泌，這麼一聯想，我就想到那些蛇紮堆纏繞在一起的原因了。那麼多蛇，都是被人事先裝在麻袋裡放在葬崗裡的。

    錢二跑進去是為了將葬崗裡的蛇給放出來，放出來之後，他把麻袋扔在事先放好的地方，當時天太黑，我們只關注蛇，所以沒能發現。許伊聽了，也回想起之前的況，點頭贊。

    “可是案發後，我們把附近都搜了個遍，葬崗附近也沒有發現那些麻袋。”馬濤了一句。

    “很簡單，孫祥在殺了錢二之後，立刻返到葬崗裡去把袋子取走，他把袋子扔到比較遠的地方，但是百一疏，如果他把袋子徹底銷毀掉，案子很可能破不了。”我說道。

    這件案子，真正調查的只有我和許伊還有一個膽小怕事的刑警，難度很大，只要了其中一個線索，我就不可能像現在一樣站在這裡給大家分析案。說到這裡，有一個問題就不得不談，孫祥哪裡來的作案時間。

    我帶著馬濤挨家挨戶詢問了一遍，問的問題都一樣，幾點了。有的村民指著牆上的時鐘回答我們，大部分村民家裡連時鐘都沒有。珠市最窮的地方就在這裡，大部分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幾次拿農作去鎮上賣，就基本不出村子。

    時間對村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所以很多人本都不用時鐘。問了全村，我發現了一個現象，整個村子，沒有一個人有手表。所以大家能那麼準確地說出孫祥讓大家散去的時間，非常可疑。

    所以我又問了很多村民，問他們怎麼知道是零點十分的，他們說那天孫祥在作法事的時候，臺子上掛了一個時鐘，上面的時間那樣顯示。後來孫祥看了自己的手機，說了時間，讓大家先回去休息，他自己一個人等。

    時鐘是在我們走後才掛上去的，所以我們並不知道。

    問題就是出在這裡，大家看到的時間是零點十分，但實際上，大家散去的時候比錢二被殺的時間還要早，按照時間推算，孫祥用最快的時間往小路趕去，再殺了孫祥，大概需要半個小時左右。

    我們是快要十一點的午夜時分出發的，村民在那裡待了一整個下午和晚上，早已經累的不行，再加上孫祥一直念念有詞，雖然我們才出發半個小時，但大家覺得過去快要一個小時也正常。

    孫祥讓大家散去的實際時間，大約是十一點半左右，大家一散去，孫祥就從小路趕到和錢二約好的地方，殺了錢二。錢二對孫祥非常信任，孫祥想要殺掉錢二，並不是一件難事。

    孫祥殺死錢二之後，理好之後，又繞到葬崗去，把錢二放好的麻袋拾起來，再往近路趕去。葬崗的土坡太多，天又黑，孫祥悉地形，所以我們本沒有辦法發現他。他回到村子之後，我們給孫祥打了電話，孫祥立刻了一些村民趕來。布扔狂圾。

    “村民回家也不看時間的嗎？”一名在場的刑警問了出來。

    我搖頭。我們剛來村子的那個晚上就發現了，整個村子裡的人都不敢開燈，也沒有人敢點蠟，村民累了一天，回去之後就躺下休息了，時間對他們來說不重要，房子裡漆黑一片，他們索回房都難，誰還會去看是幾點了。

    之所以說孫祥聰明，不是從他利用了房間空間大小，更是他利用了這種時間差。

    “現場痕跡還有孫祥的殺人機呢？”有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