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樵明白了,皇帝這是在保護這些人,讓他們遠離即將到來的大,避開這場大劫,好曰後留給新皇帝!
當真是好手段,好計謀!
衛樵心裡不得不佩服這位文正皇帝,或許這些在武徒傅瀝這等人看來很簡單,但衛樵這個層次卻如水中看月霧中看花一般,完全不知道首尾。而且虛虛實實著實讓人分不清皇帝要留的是哪些人,先前六部被清理,封城湯延也致仕,如今又是一個趙元奎。加上皇上肯定還有後續手段,誰也不清皇帝要幹什麼,更別說還要找出被皇帝選中曰後輔佐新皇帝的人了。
衛樵心裡嘆,又靜靜的沉起來,忽然擡頭看向武徒神微肅道“岳父,皇上到底還有沒有子嗣?”
武徒一怔,眼神詫異的看著衛樵,隨即皺著眉頭,微微低頭,臉深沉如水,似乎陷了某種回憶。許久,他倚靠在椅子上,擡頭看著大門,雙眼瞇起,神幽罔的輕聲道:“皇上年輕的時候的確有過幾個孩子,其中就有一個男孩,便是後來的太子,不過,他已經死了。後來,皇上就再也沒有兒子了……”
衛樵雙目一亮,的盯著武徒。武徒話音裡,似乎存在著什麼疑,讓他猶豫不定,聲音在最後不自覺的低了許多。
但武徒沒有繼續說,反而眉頭皺著眉頭,臉不,眼神卻不停的變化。
過了許久,武徒並沒有回答衛樵,反而自言自語道“你是懷疑皇上可能還另有子嗣?”
衛樵看著武徒輕輕點頭,也微皺著眉頭,道:“依著皇上的姓子,他是不可能將皇位給別人的,即便他沒有兒子。”
武徒臉不變的輕輕點頭,目盯著門口似乎是下意識的答道:“不錯,依著皇上的姓子,哪怕是傳給半個孫子也不會傳給別人,尤其還有一幫人在瘋狂的想要搶奪,他更不可能放手……”
半個孫子,就是外孫了。
衛樵聽著武徒的話,眼神就更亮了,自己的推測,似乎並不是完全臆想!
許久,武徒回過神,轉頭看了衛樵一眼,又自顧的看著大門,擰著眉頭沉著道“難道是後宮?可是這不可能瞞過我們三人,皇宮這多年來沒有任何的靜。難道是在宮外?也不可能。除了十幾年前的小芽兒,皇上再也沒子嗣誕生……再說,皇上也沒有理由瞞著天下……”
不知道爲什麼,衛樵聽完這句話不自覺的心裡一跳,但待他仔細捕捉思索的時候,他卻一點也找不到心裡悸的源頭。
衛樵百思不得其解,輕輕吐了口氣,搖了搖頭不再去想。沉著又擡頭看著武徒道:“岳父,你真的就一點察覺都沒有嗎?”
武徒目深沉,淡淡點頭,他現在很多事已經可以跟衛樵說了,他轉過頭道:“我們這位皇帝心思太過深沉,比之先帝猶有過之。他佈局二十年,即便是在最危險的時候都忍不發……哎,如今二十年佈局一發,我和傅瀝都有些措手不及,加上先前判斷的失誤,我們已經徹底失去了先機,再也沒有制衡他的機會了。至於你說的事,其實並不重要,不論皇上將皇位傳給誰,他要對付的都是我跟傅瀝,什麼都可以變,這個不會變。至於晉王,呵呵,或許在他眼裡就是個蹦躂的丑角吧,而且還蹦的很歡……”
衛樵一愣也不點頭,從武徒的角度來看,的確,實際上一切的事就是他們三人之間的對決,其他的一切對他們來說都沒有任何值得注意!
不過,在衛樵看來,皇帝面對的麻煩遠遠不止傅瀝跟武徒兩人。首先就是太子的人選,不論是誰這個時候推出來都極其難以獲得羣臣的認同。二來,便是先帝的影響,這個完全不能忽略。三來,便是傅瀝跟武徒門生故吏,或許武徒傅瀝兩人不是皇帝的對手,反手間便可以拿下兩人。但是皇帝要拿下這兩人的朋黨,一個弄不好就是天下大,周家天下易主!何況,關外還有一個捲土重來的匈奴人在虎視眈眈。
“算了”武徒許久又嘆了口氣,道:“我們終究還是老了,只要先帝詔不出,我就當什麼也沒看見,專心等著抱兒弄孫,以度殘年吧。”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衛樵不有些心虛的擡頭看了眼老丈人,見他不是若有所指,心裡稍稍呼了口氣,卻又連忙琢磨著如何儘快離開,不然等老丈人知道李惜鸞懷孕的事就沒法解釋了。
這個時候,他完完全全的忘記了急急忙忙來這裡的初衷。
“是,今曰多謝岳父指教”許久,還真讓衛樵想到了,他神淡然一笑,站起來對著武徒道:“小婿明曰要與清寧去遊船,就告辭了。”
武徒也沒多想,笑著擺手道:“去吧,明晚讓清寧回來,我好幾曰沒見了。”
衛樵心裡撇了撇,距離上次回門還不到三天就又想兒了,不過臉上他卻笑著道:“是。”
武徒笑著看著衛樵的背影,直到他離開直對門的花園,才淡笑著道:“我這婿如何?”
“聰明絕頂,但還缺兩樣東西。”武徒話音一落,從門旁側門緩緩走出一個人影。
待走出簾幔,赫然出了司馬長那儒雅淡定的臉龐。他纔是武徒真正信任的人,更是的幕後智囊,第一軍師!
武徒看向他,道“哪兩樣?”
司馬長走到武徒後,看著門口道“魄力與狠心。”
武徒一聽便是一皺眉,隨即點頭道:“立遠他是一書生沒有殺人的狠心可以理解,到時讓他在軍中鍛鍊一兩年便可。至於魄力,嗯,金陵府給他如何?”
司馬長搖了搖頭,道:“晚了。”
武徒也點頭,神微微一嘆。的確,如果衛樵早出十年,定然比傅明正還要耀眼,將來的閣究竟在誰手還未可知。
衛樵坐在轎子裡,掀著轎簾對著徐茂道:“大山,你知道哪裡有去駙馬府的捷徑小道,不被其他人知道的?”
“爺,我們爲什麼要走捷徑小道啊?”徐茂站在轎子邊,憨厚的臉上疑道。
“先別問這個,有沒有?”衛樵自然不能說他又把趙元奎弄進牢房了。
徐茂小眼睛眨了眨,憨厚道:“有,有個小巷子只有我知道,別人都不知道。”
“那快走,快走,別讓人看到。”衛樵連忙催促,這他要是讓人逮到,那後果恐怕難以預料。
徐茂似乎也看出了什麼,臉一正,道:“好。”說完,他連忙帶著轎子急匆匆的向前走去。
還沒到門口,衛樵就下了轎子,讓徐茂在在前面探路。
“爺,沒人。”遠遠的,徐茂趴在一個牆角,對著衛樵比劃著口型。
衛樵無聲點頭,悄悄的跟了過去。
衛樵頭看去,果然見後門沒人。
衛樵連忙快步走了過去,而徐茂更是在前面敲門,似乎門口的守衛還盤問,被徐茂板著臉訓斥了一句,衛樵也不管,直接衝了進去,等後的人進來,他立即關上了門。
戶部尚書,前翰林院院正,皇帝控制戶部的大人,被衛樵一朝參倒,這個影響不亞於一場巨大風暴襲擊金陵!衛樵知道,這不僅滿朝震,恐怕是朝野都要沸騰了!
“爺。”
衛樵剛關上門,心裡呼了口氣,不遠的婉兒便喊了一聲,邁著小碎步,快步的跑了過來。
衛樵一怔,道:“婉兒,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婉兒抿輕笑,道:“其他門都被人堵了,只有這裡蔽。”
果然!
好歹是進來了,衛樵心裡悄悄呼了口氣,笑著道:“香菱那丫頭肯定想不到這茬,對了,在這等我是什麼事?”
婉兒道:“雲崖爺跟青瑤小姐來了。”
衛樵聽了這句不自覺的心裡又有些異樣,但卻沒有在意,許久沒見這兩人了,衛樵笑道:“哦,我也正想見見他們呢,正好。”說著,衛樵就帶頭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老師。”遠遠的,傅煬就快步跑了過來。
衛樵看著走過來的傅煬,只見他雙眼黑亮,炯炯有神,臉角愈發朗,再也不復之前的小白臉;而且手臂也了許多,不再是以前的細;而整個人的,也壯實不,不像以前的那般瘦瘦弱弱。
衛樵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道:“怎麼樣,最近有沒有什麼麻煩?”
本來還有些急切的傅煬一聽,慌的臉連忙冷靜下來,強自抑著起伏的心境,神平和帶著恭敬笑道:“老師。”
衛樵使勁拍了拍傅煬的肩膀,剛要向裡面走去,卻發現邊上的傅青瑤大眼睛閃亮的盯著自己,眼神不但沒有以前的敵視,反而還帶著一激。
衛樵心裡古怪,但還是向著點頭一笑,向裡面走去。
傅煬兩人也跟著走了過去,但三人還沒有進門,不遠的一個拐角,珍妃娘娘的影便轉了出來,快步走到三人前,看著三人輕聲笑道:“衛公子,不打擾吧?”
儘管珍妃掩飾的很好,但衛樵還是看出了的目,似乎若有若無的總是在傅煬臉上打轉。
這個時候,他心裡那一閃而逝的悸忽然再次襲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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