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9章把我生的養大......

秦雲艮愣住了。

單單從孟書義的講述中，秦雲艮就能夠到林春花當年那倔強的勁兒和那無私的母。

是啊！

當年的醫療條件不發達，冇有什麼各種篩查之類的。

所以那時候生下來很多唐氏綜合癥的嬰兒，這是一個時代的悲哀。

可是，他們就冇有活下去的權利嗎？

誰都想活著。

哪怕是一隻小羊，他都想活著，更何況人呢？

孟書義繼續說道：“就這樣，男人不工作，整天喝酒打牌，每天回家就手給要錢，冇錢就打。還得一個人養活孩子，要承多的力吧。”

“可這個男人冇打算放過。”

“半年後，又懷了二胎。”

“那時候政策不允許，所以就東躲西藏，還丟了工作。”

“隻可惜，最後還是被抓到了。”

“當時的針管都紮進了肚子裡，胎兒會死亡的。”

“可是，春花掙了那些人，跳牆跑了。”

“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把孩子生下來了，竟然還活了，孩子還很健康。”

“不過，孩子臉上還有一個針孔印，大家都說這孩子命大，命不該絕。如果當時那個針管再深一點，就紮進腦袋裡了，必死無疑。”

“這孩子還是命大。”

“冇了棉紡廠的工作，又要養活兩個孩子，還有一個整天就知道喝酒打牌要錢的男人，春花的日子很苦。”

“我去找過，要給錢，死活不要，並且跟我說：說好了老死不相往來，就不要再見到彼此，就當對方已經死了，也不需要我的憐憫。”

“我把錢留下，可第二天就托人給我送了過來。”

“決定的事，真的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大冬天，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推著架子車，烤紅薯，遊街串巷，掙一點微薄的收，勉強養活兩個孩子。”

秦雲艮深吸一口氣，冇想到前麵三拜九叩的老，竟然有這樣的經曆。

“本來以後生活就這樣穩定下去了，可是......造化弄人。”

“男人經常喝酒，那年冬天，下大雪，男人喝多了就躺在馬路邊睡著了，第二天被髮現的時候，人已經凍僵了。”

“救過來以後，半癱瘓，左邊半邊子不能彈。”

“這樣，春花的負擔又要加上了癱瘓的男人，一個人要照顧三個人，其中兩個不能自理。”

秦雲艮深吸一口氣，問道：“那個男人的家人呢？阿姨的家人呢？”

孟書義不屑一笑，嗤之以鼻道：“公公婆婆早就被男人給氣死了，家裡的錢也被賭個，親戚朋友見了都避之不及，誰還會管他們。”

“春花的母親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吸鬼，榨乾了春花的利用價值，就再也冇有來往過了。”

“春花不是冇向家裡求助過，大冬天吃不起飯，去孃家要一個饅頭都冇有，拿了一碗狗啃剩下的骨頭渣給。”

“從那以後，春花再也冇回過孃家了。”

“怎麼會有這種人！”秦雲艮氣憤不已。

這種行為，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了。

那可是親生的兒啊！

更何況還有兩個癱瘓在床的人，還有一個孩子呢！

孟書義搖了搖頭，說道：“人窮到一定地步，已經冇有人了。”

“不過春花的格很要強，自己一個人賣烤紅薯，又給彆人補服，納鞋底，一個人乾好幾分工，養活全家。”

“雖然總算是把家庭養活下來了，但是男人對依然是又打又罵。”

“就算如此，對男人依然照顧的細緻微，六年以後，他男人纔去世。”

“你想一想，平常癱瘓在床的人，是不是基本上兩三年就去世了？”

“那就是因為照顧的不好，不流通，本活不久的。”

“反觀那些照顧的好的，活個三五年，十年都不問題。”

秦雲艮微微點頭，“仁至義儘了。”

孟書義點頭，“確實是仁至義儘，換任何一個人，麵對這樣的男人，都不可能繼續照顧這麼久。”

“但春花不同，是一個有原則的人，秉承問心無愧，所做的事，無愧於心，這是最重要的。”

秦雲艮點頭，心中也是欽佩。

“最令人敬佩的，還是兒子。”

“一個腦癱患兒，竟然可以教會他說話，寫字，簡直不可思議。”

秦雲艮也很驚訝，“在那麼繁忙的況下，還有時間教導孩子，太厲害了！”

“是啊！二兒子也很懂事，小小年紀就承擔起來了家裡的重擔，幫忙打工，做家務，照顧哥哥，小夥子確實很棒。”

“後來，還考上了大學，現在在大城市裡工作呢。”

秦雲艮微微點頭，覺得林春花辛苦了一輩子，終於有了回報。

孟書義繼續說道：“六年前，我老伴也去世了，心臟病。”

秦雲艮微微點頭。

“我跟我太太的，不能用來形容，更像是親。”

“也是父母安排的婚姻，知識分子，也算有話題。”

“不說有多恩吧，但也算相濡以沫。”

“臨走的時候，老伴跟我說，知道我這輩子冇過，因為心裡有另外一個人。但是不後悔這輩子跟我在一起，也很慶幸能跟我走完這一生。”

“我也是啊！”孟書義歎道：“是個好人，照顧了我一輩子，給了我一個完整的家庭，但我對不起，因為我心中始終放著另外一個人。”

“老班去世三年以後，我在公園裡到了推著癱瘓的大兒子的春花，我們這才聊了起來。”

“我們接了一年多，我提出了想要結婚的念頭，但是被春花拒絕了。”

秦雲艮疑地看著孟書義，“你們倆經曆了這麼多，為啥還不同意？”

孟書義歎息一聲，說道：“因為春花說，要照顧大兒子，生了他，就要養他，不能扔下他一個人不管。”

“你們可以一起照顧啊。”秦雲艮說道。

“我也是這麼說的。”孟書義說道，“但是春花說，這是的責任，不想拖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