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8章那些年多的不由己

聽到秦雲艮的這一番話，幾個年輕人紛紛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老伯，對不起阿姨，我們不是故意的。”

“是的，不好意思，誤會你們了，你們不要在意啊，我們冇有惡意的。”

......

聽到這些人的道歉，一旁的林春花走過來，拉了拉孟書義的角，輕聲說道：“算了，小孩子不懂事兒，你彆跟他們一般見識了。”

孟書義看了林春花一眼，歎了一口氣，說道：“算了算了，你們這些小崽子，說話也不留一點口德，以後早晚要吃虧的。”

幾個人尷尬地欠了欠，趕來溜了。

秦雲艮也看得出來，這幾個年輕人倒是冇什麼惡意，就是年輕人湊在一起，容易起鬨，一起鬨就喜歡把事鬨大。

這老爺子戴著眼鏡，穿著整齊的白襯，一看就是老知識分子的模樣，肯定不了這份氣。

這幾個人走了以後，秦雲艮問道：“您二位這是準備去哪裡看看，我帶你們去吧？”

“那最好啊！小鯨魚在嗎，咱們一起去啊。”孟書義立即說道。

看來，他也是小鯨魚的。

秦雲艮笑著說道：“小鯨魚恐怕冇時間，他還得上學，還得學畫畫，又要跟爺爺學習練武，時間排得很滿。”

“唉！”孟書義歎息一聲，“果然啊！豪門出貴子，這麼小就這麼努力，又這麼優秀，果然不是一般人能趕得上的。”

一旁的林春花卻不這麼覺得，“小秦，孩子還這麼小，你就給他安排這麼多的學業，孩子力也大啊。我看你們的視頻的時候，就是看到小鯨魚一臉純真無邪的燦爛的微笑，覺得特彆能染人心。”

“這纔是最重要的，可不要讓孩子最純真本真的東西消失了啊。”

秦雲艮微微點頭，笑著說道：“您放心吧阿姨，小鯨魚很喜歡現在的安排，學畫畫是他主要求的，跟爺爺學習武，也是他自己要求的。學校的學業對他來說很輕鬆，所以還是冇問題的。”

“那就好。”林春花微微點頭。

“我們要去給菩薩上香，不知道可不可以？”林春花問。

秦雲艮說道：“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看，但不能上香和燒紙，因為在林子裡，一點火星都可能引發叢林大火，所以不讓燒香。”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心誠則靈。”

他倒是聽說過一些關於紫竹林菩薩的事，好像很多人都是很靈驗，他也不知道真假，反正他是冇怎麼去祭拜過。

林春花點了點頭，“那就去拜拜吧。”

秦雲艮在前麵帶路。

兩個人跟在後麵，低聲說著什麼。

秦雲艮注意到，這個老爺子很有一套，總是能逗得這個老眉開眼笑的，看起來很幸福。

冇多久，就到了紫竹林的位置。

這裡修建了石板道，走起來方便了很多。

但從這裡開始，林春花就開始三步一拜，九步一叩了。

秦雲艮站在後麵，靜靜地看著。

孟書義也在後麵看著，冇有阻止。

過了一陣，秦雲艮看著林春花巍巍，有些吃不住了，不由地對邊的孟書義說道：“老伯，您不上去勸勸？這還遠著呢，要是這樣叩拜過去，肯定吃不消。”

孟書義卻搖頭說道：“不用勸，脾氣倔，決定好的事兒，誰都攔不住。”

秦雲艮聞言，不由得歎息一聲。

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能從林春花的背影和舉中，看到很多的無奈和悲哀，隻有祈禱神靈，才能得到藉。

好一陣，孟書義緩緩地說道：“我跟在年輕的時候就認識了。”

秦雲艮好奇地看向孟書義。

孟書義緩緩地說道：“當年，開放高考，我是第一批高考學子。”

“家境差一點，就分配到了棉紡廠打工，那時候也算是很不錯了。”

“那個時候，我們就相互喜歡，經常一起去河邊散步，我還給寫過書。”

“本來我們都已經私定終了。”

“但是後來，他母親因為一百塊錢的彩禮，還有給他弟弟進廠工作的機會，就把他嫁給了同廠的小混混。”

“我們倆也抗爭過，但是媽以死相，最後剪短了自己的辮子送給我，說從此以後不再往來，然後......就嫁了！”

秦雲艮從孟書義的聲音中聽到了一音。

當年這件事，對他一定打擊很大。

“誰知道，婚後那個小混混還不正混，在工廠裡打了人，就被開除了。”

“開除了以後，就更加變本加厲，經常跟外麵的小癟三胡混，喝完酒回家以後就打。”

“這也導致，第一個孩子被打流產了。”

“加上這個小混混每天醉醺醺地回家，冇倆月，就又懷孕了。”

“懷孕八個月，又被打掉了。”

“這次是早產。”

“不知道你聽冇聽說過這句話，：七活八不活。”

“就是，七個月出生的孩子，能活得下來，八個月的孩子，很難活下來。”

秦雲艮微微點頭，這話他聽說過，隻要是農村人基本上都聽說過。

但是這並冇有科學依據，隻是因為當時的醫學水平達不到而已。

現在的早產兒，基本上都是可以存活的。

孟書義繼續說道：“隻可惜，孩子生下來......是個腦癱。”

“本來家人是準備把孩子扔了的。”

“大冬天的，瞞著扔進了河子裡，整整一天啊！”

“當時春花還冇出月子，生生躲過了家人，爬到了河子裡，找到了孩子。”

“當時孩子已經被凍得渾發青了，就這樣生生用自己的溫把孩子暖回來了。”

孟書義看了秦雲艮一眼，“我這輩子冇佩服過什麼人，但對春花，我是打心眼裡佩服。”

“你不知道當時的環境，做出的決定需要多大的勇氣。”

“把孩子帶回來以後，表示要自己養。”

“哪怕他是個殘疾，癱瘓在床，也要養，隻要孩子還活著，還有一口氣。”

“當時很多人勸，說孩子活著也是罪，長大了也得忍白眼，不如死了。”

“但是說，孩子生下來，就有活的希，生命是給孩子的，隻有給予的權利，冇有收回的權利。如果孩子真死了，無話可說，可隻要孩子還有最後一口氣，哪怕用自己的來餵養，也得讓孩子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