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哭什麼?”蕭烈手一點點抹掉顧綰眼角的淚意,目炙烈而深著,“我蕭烈說到做到,你呢?你愿意跟我‘榮辱與共,白首不離’嗎?”
“我……”顧綰一下手指,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愿意嗎?”蕭烈又追問了一遍。
“我、我能晚點兒再告訴你嗎?”顧綰垂眸低低的道。
蕭烈眸一沉,不過他也沒再問顧綰,沒正面回答總比拿謊話騙他的好!
顧綰也知道自已這回答傷人的,可不想騙他,與不想……騙自已!
瞬間,倆人都沉默了,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而抑。
顧綰咬了咬,想找個話題打破這種尷尬,外面突然傳來許樂急切的聲音,“王爺,石小姐自盡了!”
顧綰一驚,轉頭瞪向蕭烈。
雖沒說什麼,可目中的震驚與指責卻讓蕭烈火冒三丈。
偏這火還不能沖顧綰發,于是,許樂了完的出氣桶。
蕭烈抓起桌上的苶杯狠狠的砸到門上,怒道:“那人死不死與我有什麼關系?你閑的沒事兒干了?”
許樂……
好吧,我這是倒霉催的!
“王爺,石小姐沒死,剛吊房梁上就被的丫鬟梅兒發現了。這會兒在大堂上尋死覓活的鬧,說自已救了頭中山狼,不但沒落好反倒失了清白,還連累了父親,沒臉活了。石縣令也一口咬死他污蔑王妃是真,卻是出于一片之心,求余大人給石小姐做主。余大人請您過去一趟,說有話問您!”
許樂隔著門把事說完,顧綰頓時松了口氣。
石玉雖然可惡,卻罪不致死。萬幸!又背了份良心債!
蕭烈斜了一眼沒說話,這傻東西哪兒都好,就是心太,總是可憐那些不值得可憐的東西!
等了半天蕭烈也沒起的意思,顧綰忍不住攆人,“你還愣著干什麼?余大人請你過去呢!”
蕭烈咬牙,“石家父又為什麼演這出戲,余大人找我又要說什麼,你不會猜不到吧?”
顧綰沒好氣兒的道:“我能不能猜到重要嗎?你有質問我的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
蕭烈像是聽到了什麼興趣的事兒,著下頜似笑非笑的看著,“你想讓我怎麼收拾?”
“你作妖作出來的破事兒,我哪知道怎麼收拾?”顧綰白了他一眼。
“我把接進府,陪你解悶如何?”
顧綰表一僵,因為石玉沒死,自已功躲過一道良心債而生出來的輕松與慶幸,瞬間煙消云散。
指甲死死摳進掌心,撐出一副平靜淡然樣兒道:“這、這不是你的自由嗎?問我做什麼?我早就說了,全力配合,現在也是這話!”
言不由衷,眼底的痛意本藏不住。
蕭烈瞬間心大好,大笑著起出門。“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房門呯的一聲關上,顧綰一下子趴到桌上。那撐出來的堅強與不在乎,悉數變鋒利的小刀子,一刀一刀全捅到心上,疼的連呼吸都有種撕心裂肺的覺。
半晌,慢慢坐直子,仰頭拼命瞠大眼睛,不讓眼淚漫出來。
以蕭烈的份,不可能只有一個人。就算沒有石玉,將來也有張玉、趙玉,不是早就預料到了嗎?不是早就想好要怎麼做了嗎?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可傷心的?
兌了盆洗臉水,從容不迫的梳洗一番,然后開門出去。
領頭的侍衛莫江立刻迎上來,施禮道:“敢問王妃想去哪兒?”
顧綰看了他一眼,“我想去賈半仙茶館拿幾件換洗的,可以嗎?”
“這個……”莫江遲疑了一下。
顧綰臉一沉,“我連這點自由也沒有嗎,王爺可是下令我?”
“沒有!王妃千萬別誤會!王爺只命屬下等保護好王妃,絕沒有限制您自由的意思!只是……外面不太平,王妃要出門屬下得跟王爺回稟一下才行!”
“王爺剛好被余大人走商量正事去了,不用為這點小事兒打擾王爺。你要不放心,就多些人跟著。”
“這……”
“什麼個這個那個的?我好歹也是五妃,難道就我穿著這臟服過夜嗎?”顧綰怒了,拔腳就走。
莫江也不敢攔,只能趕讓同伴稟報許樂,自已則快步跟上顧綰。
此時蕭烈正跟余國棟在書房商議要事,許樂不敢因為這點兒小事兒進去打擾,想了想吩咐來報信的侍衛道:“多帶些人手,仔細盯著點就是。王爺只是說別讓王妃跑了,并沒有限制王妃自由,別因為這點小事兒惹王妃不高興!”
“是!”那侍衛轉要走,許樂又住他,“不過,王妃子狡黠,賈半仙茶館中又有不道,你們一定把人盯了,千萬別讓王妃離開你們的視線!”
“統領放心!屬上一定瞪大眼睛盯著!”
顧綰在十幾個侍衛的簇擁下進了賈半仙茶館,看著眼前悉的一草一木,顧綰眼窩有些發酸。
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回頭對莫江道:“有勞您把葉捕快請來,我有些事兒想拜托他!”
“敢問王妃是什麼事兒?”
顧綰環顧四周,長長嘆了口氣,“這地方我住了一年多,好歹也算個家。過些日子跟王爺回京之后,怕是這輩子也沒機會回來了。房子和屋里的東西,我想拖付給小葉,時常打理一下,別讓房子塌了!其他的的東西品,也請他幫我分給左鄰右舍!”
原來如此!
莫江松了口氣,立刻讓人去找小葉。
也是巧了,小葉這會兒正好在家,片刻功夫就過來了。
看見顧綰,他幾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顧綰暗暗舒了口氣,立刻當著莫江的面兒,把茶館鄭重的托付給小葉,小葉自然一口答應。
于是顧綰領著小葉挨屋轉著,一樣一樣安排各種品的去向。
絮絮叨叨,都是小半拉針別大的小事兒,連蒜皮都談不上。隨其后的侍衛們聽的頭暈,忍不住想打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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