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鈺寧給太子遞了拜帖,但拜帖兒沒送到殷遲楓哪兒,而是直接到了楚面前。
楚剛剛被南疆蠱醫日常檢查完,癱在椅子里吃榴蓮呢。聽到下人的稟報,當即皺起了眉。
“說要見太子?”
“對,還說有關于殷遲璘的要事稟報。”芹葙道。
楚托腮,“人家要見的是太子,把拜帖送到我這兒太子妃跟前干嘛。”
芹葙:“……”
這不是,您前兩天吃醋,太子殿下求生旺盛,哪里還敢自作主張,就算不見也不敢接這拜帖呀。
但楚上雖然說著嫌棄的話,角卻是翹了翹,連帶著看著楚鈺寧這張拜帖也沒那麼礙眼了。
“先讓進來吧。”
芹葙微微一愣,“您是說……讓來見您嗎?”
“不然呢?讓見我夫君??!”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怕會惹您生氣……”
楚倒也的確是不太想見楚鈺寧,好好的心都給破壞了。
但要是不見就這麼放任不管……楚鈺寧怕是會一直惦記著夫君!
楚鈺寧明明是按照貴嚴格培養的啊,這吃著鍋里想著碗里的是什麼病?
楚又挖了一勺榴蓮,哼了一聲:“誰氣誰還不一定呢。”
*
楚的話說的沒錯。
誰被氣到可真說不準——
楚鈺寧本來就大病初愈,又孕期反應嚴重,一路頂著濃郁且愈加強烈的榴蓮味兒,臉都綠了。
“這,這什麼味兒……”楚鈺寧實在忍不住了,扶著墻干嘔了半晌,臉慘白,一步也不敢走了。
領路的丫鬟沒什麼好臉,故意道:“這是我們太子殿下吃的東西的味道呀。”
楚鈺寧:“???”
“什,什麼?”楚鈺寧不可置信。
這味道……竟然是食的味道??!
一時間,之前的那些關于殷遲楓的傳言瞬間浮現的腦海。
什麼喜歡吃人啊,喜歡吃生喝新鮮的啊,還長得青面獠牙,每當月圓之夜就變猛撲進慎刑司里一通進食……
但是這些傳言,在楚鈺寧看到殷遲楓的容貌之后,就全給推翻了。
那樣出完的男人,宛若謫仙一般,傳言兒一點兒邊都不沾,還完全是相反的!
那其他的謠言也都不可能是真的了!
但是此時此刻,楚鈺寧卻不懷疑起來……
莫非傳言,還是有點沾邊的?
……殷遲楓當真有些見不得人的嗜好?
不然這味道是怎麼回事?
楚鈺寧心里一團,而且這味道越來越上頭,幾乎要被熏暈過去了!
但是楚鈺寧又一想,楚都能堅持下來,這有什麼的!
要是能為皇后,有那麼俊的夫君,還能得到獨一無二的寵……這點微不足道的小嗜好算什麼!
楚鈺寧當即重新振作起來,咬牙堅持著繼續走。
好不容易走到待客的花廳,進門前楚鈺寧還在心里暗暗告誡自己,一會兒見到了太子殿下,可萬不能現出一對這氣味的厭惡……
一定要裝作很喜歡的樣子!
這樣說不定太子殿下會對刮目相看,知音相見恨晚……
然而還不等想完,門打開,楚鈺寧就看到坐在桌子旁邊,吃著新鮮出爐的烤榴蓮的楚。
楚鈺寧:“???”
楚鈺寧一臉愕然,口而出:“怎麼是你?太子殿下呢?”
“你見本宮的男人干什麼?”楚撐著下,似笑非笑,“莫非楚側妃是想走你娘的老路?”
“你瞎說什麼!”楚鈺寧厲聲喝道。
然而因為這一厲喝,狠狠吸了一口氣,榴蓮的芬芳直沖天靈蓋。
楚鈺寧:“……”
要不是面前站著的是最厭惡最恨的楚,怕不是要兩眼一翻直接暈過去。
“本宮瞎說?那楚側妃見太子想干什麼?”
“你,分明是你嫉妒心太重……我自然是有要事要見太子殿下的!”好不容易堅持到現在,卻沒看到殷遲楓只看到楚,楚鈺寧快要被氣死了。
拒絕通:“不見太子,我可什麼都不會說!”
楚卻是并沒有生氣,悠悠道:“楚側妃,天氣熱了。”
楚鈺寧:“?”
芹葙嘲諷道:“我家娘娘是提醒楚側妃,臉上浮了。”
楚鈺寧:“!”
慌忙臉,果然……因為太子府花廳離門口太遠,且這一路上都摒氣忍耐地艱難,再加上天氣暖和了的緣故,臉上出了汗,涂的厚厚的脂跟汗水黏在一起。
今天還特地為了見殷遲楓,撲得格外地厚,生怕被他發現毀容的痕跡。可現在,心打扮的一切全都毀了!
如今天氣熱了,以后這用脂掩蓋的法子怕是不好用了……
楚鈺寧又慌又氣惱,著屋里的楚,突然大聲道:“都怪你!你這,你這個毒婦!!!”
話音未落,芹葙忍無可忍,沖過去“啪”地狠狠扇了一掌。
“放肆!”芹葙冷聲道,“你算什麼東西,竟也膽敢這麼跟太子妃說話!”
楚鈺寧耳邊嗡鳴,倒退兩步勉強站穩,不可置信地捂著臉,似乎沒料到竟然有人敢打。
銀杏趕忙上前想要護住楚鈺寧,卻被暗衛按住,本上前不了。
“芹葙,下回別手。”楚嘆了口氣,繼續道:“直接用劍。臉皮厚,打你還手疼。”
楚鈺寧渾發抖,要氣瘋了。
“你……你竟然敢!!!”
“本宮怎麼不敢吶?”楚背著手,溜溜達達走到面前,嗤笑一聲,“你來的時候,殷遲璘不知道吧?”
楚鈺寧一驚,“你,你要告狀?”
“那多損啊,這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的做法。”
楚鈺寧剛松了口氣,就聽楚輕飄飄地繼續道:“本宮只不過是想著,這樣的話,你人沒了殷遲璘也不知道是誰干的呀。”
楚鈺寧愕然瞪大了眼睛,愕然看著楚。
楚的笑容依舊淺淡,如沐春風,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瞬間如至冰窖。
輕輕過楚鈺寧凹凸不平的臉蛋,嘖了一聲,“本宮上次可是警告過你了。”
“但楚側妃似乎覺得這警告分量不重……可以當做耳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