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殷遲楓向自己投來的目,越熙和心里一慌,趕忙補救:“……咳,還有許多,本郡主沒拿來,太過大件兒了。等過兩日你子好了,就來我府上隨意挑。”
“隨意挑?”楚將前兩個字刻意咬重。
越熙和:“……”莫名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是怎麼回事啊……
楚鈺寧不是最好面子的麼,怎麼如此斤斤計較,還有沒有大家閨秀的風范!
掉進錢眼里了!
咬著牙,“自然是,自然是隨意挑……但是那都是母親留給本郡主的,本郡主……只能允你挑三樣!”
三樣?
聽說德郡主的生母是大長公主,太后嫡出。大長公主生下之后便難產而死,太后傷心絕,將德郡主疼了眼珠子,別說破例封為郡主了,許多公主的待遇都比不上呢!
如此寵,的庫房里的好東西自然不會。
才挑三樣,也忒便宜了!
似乎是看出來楚打的是什麼主意,越熙和幾嘔。但是想起剛剛表哥托人給自己帶的話,不得不忍著心痛:“最多只能再挑兩樣……”
楚轉著筆,力度掌控得當,沒讓它甩出墨來。
笑了起來:“既然德郡主如此有誠意,此事便罷了。以后德郡主再見到本宮,可別再‘一時急’了。”
越熙和笑容僵:“這是自然……”
楚朝芹葙招手:“既然如此,那擇日不如撞日,一會兒德郡主回府的時候,就讓芹葙順道跟你一起回去挑賠禮罷!對了,大長公主留給德郡主的東西不要,挑大個兒的,擺在屋里好看。挑的時候得跟德郡主確認一下,確定沒有重要意義再搬回來。”
不快點兒去殺個措手不及,難道還等著越熙和回去準備轉移值錢的東西麼?
也不認識值錢不值錢的,芹葙看上去就很懂,直接替自己帶回來,也比自己去越熙和府上被刁難強。
越熙和一口老咯在嚨里。
這還是認識的那個大無腦的楚鈺寧麼!!!
如此謹小慎微,本讓毫無空子可鉆!
而且那楚鈺寧還裝模作樣地轉頭跟表哥說:“今日保護我的那些傷了的暗衛讓他們休息幾日吧。德表妹如此自責,想必藥材也是愿意出的。”
無恥!
蹬鼻子上臉!
但是越熙和也不得不咬牙應了。
給暗衛的藥而已,不過是些皮傷,能值幾個錢……
正這麼想著,就有宮人拿來了賬單,給越熙和過目。
“五百兩?”
金創藥最多才五十兩一瓶吧?一瓶足夠那些暗衛用了啊!
芹葙:“這是東宮的大夫給暗衛們開的藥方。”
是……虞小神醫?
虞寂淵開方子一向不便宜,若是他五百兩也不稀奇。
可這連皇上都請不的虞寂淵,竟然給一群暗衛治病……雖然虞寂淵向來隨,只要看對眼兒了哪怕是街上乞丐也會醫治。
可是涉及到新太子妃楚鈺寧,越熙和怎麼想怎麼不舒服。
不會是……說的吧?不然表哥怎麼會讓虞寂淵治暗衛。
可是楚鈺寧,怎麼可能說虞寂淵?!
*
“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了?”殷遲楓拿起寫的紙張翻了翻。
“所以德郡主今晚會來給我道歉,還真是你做的?”楚微微瞪大眼睛,“那麼漂亮的人,竟舍得讓委屈?”
嘖,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殷遲楓嗤笑一聲,“還沒你好看。”
楚:“???”
大佬你的審是不是不太好啊大佬?
這張臉畢竟是毀了容,而越熙和的生母大長公主可是難得的人!
楚只當他是在開玩笑調侃,“不然還怎麼樣,讓我回來?又沒真的傷到我,傷了我可就玩兒完了。”
越熙和可是有靠山的。
“孤不會讓你‘玩兒完’的。”
楚也笑了笑:“殿下,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坑了越熙和一大筆,再加上換來越熙和的保證以后不再“一時急”,以及暗衛的忠心,這可比單純的回去泄憤強得多。
哪怕當時越熙和是真的想要殺了,可也本沒事,落在太后那兒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倒還得罪了太后多了個敵人。
聰明的小家伙。
懂得知足。
殷遲楓抬手,了白玉似的耳垂。
他眸微暗,角卻愉悅地揚起:“別背叛孤。你想要的,孤都有。”
楚有些不自在地躲了一下,耳廓微燙。
“你要是沒有的呢?”
“孤給你搶來。”
嗚嗚嗚這是什麼神仙雇主,簡直不要太好啊!
等治好了的雇主還太子妃之位之后,問問他有沒有好看的小哥哥給搶一個。
沒錢不要,賺錢養他!
重點是得好看!這樣賺錢都有力!
楚瞄了眼殷遲楓。
要是……要是有雇主這值就更好了!
*
將軍府,楚老夫人的院子里。
“那孽畜還不肯回來?”楚老夫人沉著臉,氣氛凝重深沉。
“是。”楚衛氏臉難看,“去找他的人連門都沒能進去,全被轟出來了……”
“孽畜!逆子!當初生下來我怎麼就沒掐死他!”楚老夫人氣的拿拐杖直敲地。
楚鈺寧的臉也不太好,整個屋子里,唯有坐在老太太邊的楚鈺澤還在沒心沒肺地磕著瓜子。
楚鈺澤吐了個瓜子皮:“趕先把我爹給勸回來吧,別倔著拿架子了。鬧得這麼難看,我現在出門都沒面子!”
“誰?誰敢瞧不起我乖孫?”楚老夫人面一變,“你可是將軍府嫡長子,日后你爹的全都是你的,你爹還有爵位呢!”
楚鈺澤不屑地哼了一聲,“那有什麼用?我爹跟整個‘將軍府’分家,他手里的東西留給誰還說不準呢。”
“不留你留誰?!”老太太聲音都然銳利起來,尖道:“難不還想找別人再生?做夢!生下來我就掐死!”
楚鈺澤不耐煩地了耳朵。
“那不是還有個楚辭麼,當初……”
“閉!胡說什麼!”楚衛氏呵斥。
楚鈺澤冷哼一聲,繼續嗑瓜子。
“這麼大靜干什麼?嚇壞我孫子了!”楚老夫人將楚鈺澤攬在自己懷里,寵溺地輕拍楚鈺澤的后背,仿佛怕他嚇壞了似的。
手上力道輕,眼神卻發著狠:“別說那孽障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算他活著回來了,一個庶子,想繼承楚家的家業?”
“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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