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律師，你說什麼呢？”

　柳皓寧瞪了眼邊男子，從車里拿出紙巾，對著倒車鏡，將頭上的鳥屎干凈。

　“我是說那鳥有靈。”

　韓律師自知說錯話，又知柳皓寧脾氣，急忙改口。

　“以后說話注意點。”

　柳皓寧恁了一句，回便看到楊凡悠哉的從院里出來，喝道：“那鳥是你家的不？過來把我頭上屎給了。”

　楊凡連看都沒看，來到祁英邊，說道：“娘，你先回去，這里給我。”

　隨后，來到柳皓寧近前，抬頭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小禿。

　“那鳥誰家的我不知道，我都奇怪了，地球那麼大，為啥偏偏拉你頭上？”

　“你？回頭我找人把它弄死，那鳥暫且放一邊，知道我為什麼來嗎？”

　“不清楚，哦，莫不是來找茬的吧？”

　心道你剛才不是囂張嗎？一坨屎就給擺平，小禿真給力。

　“這位是我請來的韓律師，我最后一次問你，你是否履行合同供應烏頭青？供是不供，你現在給個痛快話。”

　柳皓寧開口，韓律師便打開錄音筆，雖然做的蔽，卻沒逃過楊凡眼睛。

　“你可不要倒打一耙，是你不收在先，我帶著幾百斤烏頭青親自送到醫館，是你看不上，又給我退了回來，結果，我一氣之下，把那些烏頭青全給倒河里了，現在我手上一點都沒有，我供什麼？”

　“不要顛倒黑白，我當時只是說有些，達不到收購標準，可沒說不收，現在立即馬上給我準備三百斤，一量，我就視你違約。”

　楊凡豈會讓他給唬住，“不要威脅我這個文盲，想告我盡管來，我也把話撂這兒，由于你的因素，導致我損失幾百斤烏頭青，這個損失必須由你承擔。”

　“這位先生，剛才你也說了，藥材是你自己倒河里的，與柳無關，一分錢不會賠你。”

　韓律師一旁，他認為楊凡完全就是一個鄉野莽夫，不懂法律。

　“你不代表法律，說的不算。”

　楊凡直接反駁回去，韓律師如同被水嗆著，不再吭聲。

　“像你們這些鄉下人，除了胡攪蠻纏，還有什麼本事，今天你要不供烏頭青，就等著法院見！”

　柳皓寧表現得極為不耐煩，車門被他拍得咚咚響，都快掉漆了。

　“你家開醫館的，難道不知道氣大傷？萬一肝臟氣出病，再或者急火攻心，一命嗚呼，那個律師，敢問我有沒有責任？”

　楊凡擺明了整人，而且往死里整那種，當然，這僅是前戲，重頭戲還在后頭。

　“按理說有一定責任，無論柳氣出什麼病？原因是你造的，不過，從法律角度講……”

　“夠了，有完沒完！”

　柳皓寧暴喝一聲，打斷韓律師的話。

　“走，我要告他個傾家產，哪怕給我磕頭認錯都不行。”

　眼看他鉆進車里，楊凡突然大笑，“你們告我什麼啊？我不記得簽過合同，簽名恐怕是你們模仿的。”

　“休想耍賴，韓律師合同給他瞧瞧。”

　韓律師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合同，上前遞給楊凡。

　楊凡接過僅是快速掃了一眼，緩緩舉起手，但見一條黑影直沖而下，叨起合同飛向遠天際。

　“哎喲，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怎會這樣？趕追回來。”

　韓律師驚愕之后，著遠的小禿，就要去追，心想等它飛累了，肯定掉下來，要是沒了合同，還怎麼打司。

　“那鳥就是你馴服的，聽你指揮，最好把合同給我找回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讓楊凡不解的是，柳皓寧的反應沒有他想象的強烈，莫非留有后手？

　果不其然，只見柳皓寧從車里拿出一沓合同，不屑道：“不要把自己想得太聰明，看到沒？剛才那份，加上我手上這些，全是復印件，等著法院傳票吧。”

　那小子果然有所防范，想搞到原合同，已無可能，任他起訴吧。

　韓律師抹了把冷汗，柳皓寧給他看的是原件，什麼時候給掉包了？若因他丟了合同，他可承擔不起損失。

　“還不走嗎？”柳皓寧催促道。

　韓律師富有深意的對上楊凡眼睛，鉆進車里。

　“喂，鄉佬，給你說點私事，我堂妹雪茹，你就不要惦記了，已經是別人的人，你還喜歡嗎？哈哈。”

　柳皓寧這貨竟然侮辱起柳雪茹，楊凡目一，一銀針悄然出現指間。

　“閉上你的。”

　“怎麼？你不聽了？我說的可都是事實，也是為你好，要是頭上戴了頂綠帽子可不。”

　“我你閉，沒聽見嗎？”

　面對楊凡的憤怒，柳皓寧嗤之以鼻，又道：“就算跟一萬個男人睡過，你一個鄉佬，也沒資格追求！”

　嗖。

　楊凡形一晃，不但到了車邊，還拉開駕駛室的門。

　“你要干什麼？韓律師快點拍下證據。”

　“別吵吵，我是個本分人，不敢犯法律，更不會。”

　楊凡一手抓著車門，另只手搭在他肩上，手腕飛快點了幾下，而后收了回來，并恭敬的關上車門。

　“走好，不送！”

　不知為何，聽到這番話，看著他的神，柳皓寧莫名的不安，急忙驅車離開。

　著車子遠去，楊凡臉上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寒。

　出了小灣村，柳皓寧自言自語，“胳膊怎麼有點麻？把我給氣的。”

　韓律師也沒在意，直到駛公路，柳皓寧踩了急剎，“韓律師你來開，我胳膊不舒服。”

　說完他走下駕駛室，韓律師心里暗罵，裝什麼裝，不想開車明說，何必找借口，盡管有怨言，還是換了位置，駛向縣城。

　“咦，我這條胳膊怎麼抬不了？快點去醫館。”

　韓律師有些吃驚，現在倒不覺得他在裝，一路奔向濟世堂。

　到了醫館，沒等停好車，柳皓寧推開車門，慌慌張張跑了進去，并大聲喊道：“三爺，快給我看看。”

　正在給病人號脈的柳世元，雙目微瞇，就好像沒聽見一般，甚至連眼都沒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