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子，你掙錢那麼快，可以肯定，現在就是咱小灣村的首富，山飛那貨跟你沒法比，聽說沒？他那個養豬場都快倒閉了。”

　“倒閉？說來聽聽。”

　兩條影，從浮云山方向走來。

　“得瘟疫了，死了上百頭，聽說縣里下來人，專門盯著埋了，本就不讓賣，別看他開著車，整天牛轟轟的，原來外面欠了一屁債，他是坐牢了，那些債主天天堵住他爹要。”

　“自作自。”

　楊凡對孫山飛已提不起興趣，希他從出來后，能夠改邪歸正。

　“對了，大棚里菠菜我摘了一點下面條吃了，差點吃死我，害我躲在家里一天不敢出門，你可別告訴我，那只是菠菜。”

　“你吃了？覺很爽吧？”

　楊凡笑著問道。

　“別提了，那種滋味不好，菠菜不可能有這種功效，到底是啥？”

　這事早晚得讓他知道，楊凡正準備告訴他，聽到遠傳來一聲響，問道：“剛才什麼聲音？聽見沒？”

　“哪有什麼聲音？別打岔，快告訴我。”

　孫二柱不依不饒。

　“烏頭青，我咋覺心里發慌，看看去。”

　聲音從仙河傳來，既是大魚也鬧不出那麼大靜，說完，大步走去。

　“說誰愣頭青。”

　孫二柱不滿跟在后面。

　很快來到仙橋，楊凡往下掃了一眼，水面平靜，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

　“疑神疑鬼的，難道有人跳河不？”

　孫二柱打開手電，四照了下。

　“走吧，回去喝點去？上午時候，我逮了只野兔，估計我娘該燉好了。”

　楊凡再次朝橋下掃了一眼，隨孫二柱離開，只是沒走多遠，從村里方向跑來一個人，一邊走一邊喊著芷涵名字。

　“叔，黑燈瞎火的，你不在村里找，跑這來干啥？”

　孫二柱大聲問道。

　“落黑時候，有人看見俺家芷涵在橋上玩，到現在都沒回去，娘打了，我怕賭氣不回家。”

　隨著孫福全話音落下，楊凡突然響起孫芷涵那些奇怪的話，聯想到聽見的那聲巨響，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不好念頭。

　“二柱，快回去。”

　一個箭步到二柱邊，一把搶過手電筒，以百米一個腳印的速度跑回仙橋。

　“看把你急的，芷涵不可能想不開跳河。”

　二柱上說著，腳下卻也沒停。

　“啥意思？”

　看到楊凡舉，孫福全也快步奔去。

　站在橋上，楊凡拿著手電對著水面仔細掃，結果什麼都沒看到。

　仙河河水不算太深，但最深也有六七米，水流不太急，就算跳河里，也沖不走。

　“怎麼了？你們認為芷涵跳河了？不可能，舍不得丟下我。”

　孫福全拿著手電也一陣照。

　“咦？這有只鞋。”

　伴著孫二柱驚呼，一束燈照在地上的鞋上。

　“芷，芷涵的，把鞋丟這兒做什麼？”

　孫福全不敢往壞想，甚至都不敢想。

　“還有一只。”

　啪嗒。

　孫福全手里的手電掉下，突地失控起來，“跳，跳河了，快，快下去救人。“想都沒想，孫福全翻過橋欄，直接跳了下去。

　“閨，你，你在哪？爹來救你了。”

　黑幕中響起撕心裂肺的嘶吼聲。

　“二柱，快找人。”

　楊凡麻利的扯掉服，跟著跳了下去，接著是孫二柱。

　幾十米寬的河面，想找一個人談何容易，何況在手不見五指的夜晚，搞不好都會上不了岸。

　楊凡腳下踩著水，腸子都悔青了，如果當時聽到聲音就趕來，或許不是這樣子，如果陪著，或許就不會出事。

　“不行啊，什麼都看不見，腳也不到底，這樣找不是辦法，等力耗盡，我們都得玩完。”

　孫二柱拍打著水平，嚎著。

　“閨，你在哪里？快出來啊。”

　孫福全哭喊著，可惜只有水波的回應及青蛙聲。

　“二柱，你帶福全叔上岸，人來搜救，我先找著。”

　“好。”

　孫二柱游到孫福全邊，拽著他往岸邊方向游。

　“別拉我，讓我跟俺閨死在一起。”

　楊凡聽著揪心，卻覺有力使不上。

　“芷涵，你咋那麼傻？有什麼想不開的，哥可以幫你。”

　說完，深吸一口氣，沉到水底，用手了一圈，直到憋不住了，才浮上水面，然后，再下去。

　“我的閨啊，你咋就走了啊……”

　孫福全趴在岸上，雙手拍打著石塊，哭的是死去活來，孫二柱找到手機，不停的撥打電話。

　“芷涵，跟哥回家，你在哪里？”

　楊凡已有些力不支，潛到水下后，暗道壞了，恐怕上不去了，正想著爬上岸歇一會，不料，天魔手機自行開啟，如同雷達般，以他為圓心，朝周圍掃去。

　首先看到不魚，游來游去，青蛙，蝌蚪，還有烏爬行，接著，一條影出現，七米之外，東北方向。

　芷涵？楊凡腳下一蹬，朝目標游去，他覺耳都快憋炸，眼前發黑。

　“小凡子，你可不能掛了！”

　打了一連串電話后，孫二柱想起楊凡，那麼久在水里，力肯定支撐不住，恰巧這會兒，沒什麼靜，可把他嚇的不輕。

　孫福全正哭著，經二柱提醒，也顧不得哭了，開始呼楊凡。

　二柱跳到水里，朝里快速游去。

　“小凡子，你給我冒個泡，你要是掛了，我可不撈你。”

　四周很寂靜，除了嘩嘩水流聲及二柱喊聲，聽不見楊凡回應。

　“你小子要是死了，孫山飛那小子要是出來欺負你娘可咋辦？”

　嘩啦。

　水面一片漾，出兩個人頭，不錯，是兩個，一個是楊凡，另一個是孫芷涵。

　“快，快點拖上岸。”

　楊凡的聲音很輕，但無疑一聲霹靂。

　“我就知道你小子死不了，累壞了吧，你小心點。”

　孫二柱游到近前，拖著孫芷涵的脖子往岸邊游。

　“找到芷涵了？”

　孫福全不顧一切的撲到水里。

　在二人合力下，將人拖上岸，看著兒，孫福全干著急，卻無計可施。

　“咦，小凡子呢？”

　想起楊凡，孫二柱驀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