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你胳膊有舊傷，并不太了解，也沒向他半個字。”

　冷瑤語意很明顯，沒泄病。

　難道他能看出來？老曹頓時來了興趣，“你怎麼知道的？”

　楊凡神一笑，“用眼看的。”

　老曹不大相信，眼能看出神經損失，這不科學啊，他見過不專家，包括中醫大師，沒有一個僅是看上一眼，就能做出正確診斷，太匪夷所思了。

　暗中下驚異，“可有法子治好？”

　楊凡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只要修復好損神經，恢復好不是難事。”

　嘶，口氣未免大了點，莫非有什麼逆天醫？

　察覺臉不好，冷瑤提醒道：“幾十年的老病，你有信心治愈？”

　楊凡懂意思，故作皺眉，“難度是不小，不過……”

　“是錢嗎？大概多？”

　冷瑤看他心思，看病收費天經地義，只要不漫天要價就好。

　“還沒治，怎能談錢？”

　“我治好老爺子的，他是給了二十萬，其實不用給那麼多……”

　說到這兒，楊凡停住，沒往下面說。

　老曹聽后，心里咯噔一下，他的工資并不高，又不像別人暗中收禮，兒子上大學，妻子至今躺在床上，家里哪還有積蓄，別說二十萬，五萬都拿不出來。

　“我的胳膊老病，治不好，我已不抱任何希，算了。”

　冷瑤了解領導家里況，忙道：“既然來了，就讓楊醫生試試吧，錢的事你不用心，我先給你墊上。”

　老曹擺了擺手，“多謝楊醫生，讓你白跑一趟，你幫我送一下。”

　“啊……”

　楊凡一時沒反應過來，就這樣不治了，是不是過頭，嚇著人家了。

　“你跟我來。”

　冷瑤拉起楊凡出了門，進隔壁另一間辦公室。

　“別拉，我自己會走。”

　楊凡輕輕一甩，冷瑤差點栽倒。

　“告訴我實話，領導的傷能不能治好？”

　楊凡想都沒想，應道：“七八把握。”

　“好，你打算要多錢？”

　“舊傷不好治，也像老爺子那樣，給二十萬唄，當然，多多益善。”

　冷瑤一把揪住他領，“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心黑的醫生，你咋不要二百萬？”

　“啥意思？你想對我？著價？”

　“對你怎麼了？你張要二十萬，跟敲詐勒索有啥醫別？”

　“要是嫌高，可不治啊，我又沒強迫誰。”

　冷瑤放開手，氣呼呼的坐到椅子上。

　“知道老曹的胳膊怎麼傷的嗎？當年為了救一個小孩，被綁匪打傷，當時的醫療水平有限，條件差，沒能治好。”

　“三年前，他妻子遭毒梟報復，中數刀，至今躺在家里不能彈，兒子又上大學，而他為清廉，的是十塊錢一包的煙，從來不收禮，你說說他去哪拿那麼多錢？”

　呃。

　楊凡被震到了，世上還有這麼清廉的嗎？

　“你就說收五萬，剩下的我給你。”

　冷瑤又道。

　“那你先把錢給我。”

　楊凡朝出手。

　“你？財迷！我手上暫時沒那麼多，回頭轉帳給你。”

　冷瑤白了他一眼，甚至想拿水杯砸他，又道：”不要讓領導知道。”

　“放心吧，我會替你保，要不先給打個欠條什麼的？”

　冷瑤差點氣吐，人品有那麼差嗎？揮筆便寫下一張欠紙。

　“不寫也行，只要說出上次幫我的朋友是誰。”

　冷瑤將欠條往他懷里一扔，喝道：“走吧。”

　楊凡折折放兜里，隨再次進辦公室。

　“怎麼回來了？”

　老曹正給胳膊按，門開，二人走了進去。

　“楊醫生通達理，對自己漫天要價的行為愧疚不已，他答應給你治療，治不好不收費，我尋思著反正就五萬，就把他帶了回來。”

　這妮子真會編，說瞎話一套一套的，臉不紅心不跳。

　“這個……”

　不給老曹猶豫機會，楊凡走了上去，示意掉上。

　“好吧。”

　直到冷瑤退到門外，老曹才去上。

　楊凡在他肩頭上臂發現一傷疤，是手后的痕跡。

　“時間太久了，恢復起來可能有點慢，不要太著急。”

　“早已習慣，不急。”

　談中，楊凡手起針落，第一針落在肩髃，該是人腧之一，屬于手明大腸經，有疏經通絡，上肢不遂，肩臂攣痛等功效，依次是臂臑，曲池，手三里等相應位上，每一針他都將那氣流凝聚于針上。

　“怎麼有些麻麻的？卻又說不出的舒服，多年沒這種覺了。”

　楊凡摒氣凝神施針，也沒心思理會。

　直到扎了十八位，才呼了口氣，留針等待。

　“楊醫生，你覺得我手臂恢復機率有多大？”

　“目前不好說，治療結束才能做出正確評估。”

　楊凡時不時捻轉銀針，如果仔細看，會驚奇的發現，其中有幾長針已從另一側出針尖，這是他第一次運用針療法。

　二十分鐘后。

　他逐個起出銀針，然后，讓老曹試著抬胳膊，他用力往上抬，僅是抬高一點點又無力垂了下去。

　楊凡讓他去拿桌上的筆，他努了老大勁才抓到手里，沒等拿起來又掉了。

　“怎麼回來？咋比之前還重？”

　老曹神大變，施過針非但沒好轉，反而加重，什麼況？

　楊凡心中一，他沒預料到這種后果，安道：“慢慢活一會。”

　他心里七上八下，首先沒有行醫資格證，其次冒然施針，還加重傷勢，人家可是警局里一把手，一句話就能把抓起來。

　老曹寒著臉，手臂不停的活。

　“你醫跟誰學的？”

　怕啥來啥，這算是審訊嗎？楊凡咽了口唾沫，應道：“在書上學的。”

　老曹微微一頓，“服給我穿上。”

　楊凡依言拿起上套在他上。

　“有醫師資格證嗎？”

　“還沒拿到手。”

　考都沒考，上哪弄證去，總比說沒有好聽。

　“哦，非法行醫，是怎麼判刑來者……”

　老曹抬手撓了撓了腦門，一副沉思模樣。

　他的作落楊凡眼里，卻是讓楊凡喜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