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除之夜,太廟坍塌。
那一聲巨響傳遍整個京城,所有人都能覺到那驚天巨響下的震,甚至能看到宮門東北方向那未曾散去的煙塵,殿外徐立甄早已亡,西陵王存著一口氣向太廟方向時,突然就“嚯嚯”笑了起來,那沒了遮掩只剩森森白骨的前呼哧風。
他口中堵著的東西被拼命抵了出來,強撐著一氣嘶啞大吼,
“贏旬不不仁,天降懲戒,他以贏家先祖起誓卻至太廟坍塌,無德之人何以為君!”
天慶帝臉難看至極,怒聲道:“殺了他!”
“贏旬不仁,是他殺了永昭,是他知曉先帝得位不正宣文太子非意外而亡,懼怕永昭知曉真相替父報仇奪他皇位才斬草除毒殺永昭……”
“殺了他,給朕殺了他!!”
天慶帝怒喝出聲,而外間原本行刑之人都是臉大變,謝田玉持劍斬在西陵王脖頸之上,就見他整個頭顱被人斬斷掉落在地,死不瞑目地瞪大了眼看著如幕布凝沉的黑夜,鮮潑灑在雪地上時,刺目的猩紅。
殿外寒風呼嘯,整個大殿中人都是臉僵青。
“所以,你是因為先帝的事才容不下永昭?”
整個宮宴上從頭到尾都未曾開口的大長公主突然沙啞著聲音說道,“當年你說永昭行刺于你,你被迫反擊才不慎將斬殺宮中,可事后你不肯讓本宮見尸,就是因為是被你毒殺?”
“姑母!”
天慶帝厲喝出聲。
可大長公主毫不退,反而咄咄人,“永昭死后,公主府洗,本宮僥幸救下中毒已深的元璟,你明知本宮救他只為替永昭留一脈,卻依舊讓趙玄穆將其趕盡殺絕,就是因為你害死了永昭做賊心虛?”
“當年本宮鬧進宮中,是你與太后以皇室聲譽迫本宮退讓,又言說永昭謀逆在前怕舊部再起了朝政,本宮哪怕心傷也不得不忍,這麼多年從未再追問過當年之事,可永昭竟是被你毒殺。”
“贏旬,永昭可是你的親妹妹!若不是,你怎能登上這皇位?!”
嘩——
殿中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看向大長公主和安國公。
當年永昭公主出事后不久,大長公主便也沉寂了下來,時隔半年與安國公突然反目仇,不僅大打出手鬧進宮中后更險些和離,哪怕被宮中了下來,大長公主也直接搬出了安國公府至此與趙家老死不相往來多年。
沒人知道二人為何反目,也沒知道本是鶼鰈深的夫婦二人怎會鬧得這般狠絕,這些年不人都在猜測其中緣由,卻不知竟是因為永昭脈,天慶帝讓安國公斬草除才令二人決裂。
安國公抿了抿上前:“當年永昭謀逆,陛下下旨斬殺永昭余孽,我不信永昭公主會通敵叛國曾懇請陛下徹查,怎奈陛下震怒之下毫不留,朝中與永昭有關之人也盡數被殺,我雖不愿可奈何后還有趙家全族,若不順應皇命,怕也只有死路一條。”
“長樂暗中庇護元璟消息走,元璟若不死陛下殺意難止,我為護長樂,也為保住永昭脈,不得不讓元璟假死將其送出京城,為取信陛下與長樂決裂多年從不敢據實已告。”
“趙玄穆!!”
哪怕早知道安國公當年怕是糊弄了他,哪怕早知道元璟能活著進宮跟安國公不了干系,可真看到他承認當年所為,更與大長公主一起幾乎將他釘死在了陷害永昭罪名之上,印證了方才西陵王所說的那些話。
天慶帝也沒了先前虛偽,朝著提著劍進來的謝田玉就道:“胡言語,來人,把這些大逆不道的東西通通拿下!”
謝田玉提劍就想上前,可誰知剛走半步便猛地停了下來。
前劇痛傳來,他不敢置信地低頭,卻見前被刺穿的長劍。
“你……”
謝田玉瞪大了眼看著后站著的年輕錦麟衛,那是他一手提拔起來最為信任之人,就連今夜之事他也從未瞞過他。
“你……為什麼……”
“沒什麼為什麼。”
謝田玉背叛馮源,他背叛謝田玉,一報還一報罷了,更何況,他從來就不是謝田玉的人。
那人直接拔劍,任由謝田玉尸砸落在地上,轉便站在了薛諾旁。
天慶帝看到這一幕臉大變:“把他拿下,拿下!!”
天慶帝前之人紛紛上前就想手,誰知還沒靠近就被薛諾旁站著的那人揮劍斬殺,而殿中過半錦麟衛也突然反水與另外一半廝殺起來,整個殿中一團,天慶帝也再無半點先前鎮定。
他死死怒視著薛諾時,就及那雙像極了永昭的眼睛,恍然想起今日之事已然驚覺不對,眼看著殿中形勢不對,他顧不得思量就厲聲道:“周迎!”
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天慶帝前,如疾風朝著薛諾那邊殺了過去。
凜然殺意轉瞬就到前,那利劍只余一瞬便刺要害,薛諾踉蹌朝后退了半步險之又險避了開來。
“金風!”
易容后的金風重重一拳砸在那玄黑影手中劍峰上,只聽“鏘”的一聲,本是利瞬間斷裂,而金風直接就撞在那人前,巨力之下仿佛聽到骨裂之聲,那影踉蹌著退了十余步,快速被金風帶著另外兩人困在其中。
薛諾冷眼看著那人影,當年母親宮就算中毒,天慶帝想要拿也沒那麼容易,一直都知道天慶帝邊兩名高手,其中一個前些時候跟著燕凌去了安河,另外一個藏于宮中暗。
等的就是這人。
“金風,擒活口!”
金風幾人殺招皆上,那黑影就算手再高也難敵四手,很快上就見了傷。
天慶帝眼睜睜看著周迎被擒,見他被人打斷手腳在地上時,臉上已沒了半點,他忍不住朝著殿外張,怨恨燕凌既已平叛為何還沒帶人過來,又惱怒他竟是小瞧了薛諾。
居然能收買了錦麟衛中之人,早知道他就該一早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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