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正一行人始終遠遠的墜在後頭,不讓容天洐一行離開自己的視線,可也從不靠近。
下午的時候正好,兩人同乘,等往前跑了一段,兩人便放慢了腳步小聲說話。
說的正是蔣家的事。
容天洐道:“蔣雲薄已經暗中安排好人手了,現在正在做最後的布控。按照他們分支的計劃,要先將蔣老太爺藏起來的人,先全部給解決掉。”
顧七月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那蔣老太爺可得心髒強健點,不然怕是撐不住。”
話雖如此,倒也不會真覺得那老頭會撐不住。
那可是打算拿自己的子孫獻祭的狠人呢!
不過如此一來,他們祖孫的計劃就被徹底的打了,接下去才是好戲真正開場!
容天洐輕笑一聲:“蔣老太爺計劃了那麽久,卻敗在自己不孝子孫的不安分上。沒了藏起來的那些人,若是計劃實行,最後他的脈,可就隻剩下蔣正一房。莫看他好似看重蔣正,實際上他最為心疼喜的,是他的老來子和小孫子。”
“最疼的子孫沒了,若是再按照計劃行事,那他都要死不瞑目了。”
顧七月被他逗樂了:“不過依著蔣正的子,麵上在遲疑,實則已經是認可了這個計劃。蔣老太爺想要喊停,那也得看他願不願意停手了。”
容天洐微微頜首,下正好蹭到顧七月的頭發。有點,顧七月下意識的手去撓,正好到容天洐的下,就順手了。
容天洐的眸微微暗沉,語氣卻是不半分。
“蔣正不會原意更改計劃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若不是怕會被歸類於同黨,一起被降罪的話,蔣正肯定早就選擇利用這些過往為自己謀利。
他從來沒敢有什麽作,除了同為蔣家人,蔣家出了事他可能不了罪之外,對蔣老太爺的懼怕也是緣由之一。
能一手將蔣家帶到這種高度的老太爺,論起城府心計和狠心程度,蔣正自認為是比不過的。
現在蔣老太爺親手將最鋒利的刀子送上,蔣正絕不會半途而廢。
至於他自己,這不是還有二皇子和三皇子在麽?再不濟,先假死,而後再在暗,如此反倒是還能為他心目中的主子做更多的事。
兩人正說著話,容長戟慢悠悠的過來了,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己兒子:“小子,你這是都不敢自己騎馬嗎?”
容天洐摟顧七月的腰,側頭靠在的肩膀上:“我這麽弱,七月心疼我呢!”
容長戟立刻看向顧七月:“七月啊,你可別太慣著這小子了!他都這麽大了,天騎馬還得在你上,你不嫌他丟人嗎?”
顧七月笑瞇瞇的道:“我為什麽要嫌棄他丟人?他跟我一起騎馬,這夫妻趣。這種事,你這種單漢是不會懂的。”
容天洐靠在肩膀上,一本正經的跟著點頭:“你不懂!”
容長戟:“……”
這糟心的兒子,這不聽話的兒媳婦!
等把人氣走了,顧七月也是哭笑不得:“你也別總氣他!範三叔不都說了,他上的毒還沒解呢,萬一把人氣出個好歹來,還得費心費力的給他治。”
容天洐輕哼一聲,還是懶洋洋的靠在肩膀上,不肯了。
容長戟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順著他們,不過逐漸也就放開了子。跟容天洐從“不必要不開口”,很自然的就過度到了“一開口就兌”的階段。
兩人一麵,好話說不了三句,然後就要開始爭吵。
不過很顯然,每次被氣走的肯定是容長戟。畢竟是當爹的,而且還是個在兒子跟前心虛氣短的爹,他能贏才怪。
但是他就是不服輸,每次都忍不住來挑釁兩句,然後再被氣走,如此反複。
不過顧七月覺得,容長戟還當真挑選了正確的路子,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已經親近了一些。
容天洐子清冷,跟誰都不容易親近。他們兩個之所以能一日千裏,主要是因為出現的時機好。
幫著懟人,一起離開安國公府,兩人一起過簡單的小日子,又一起離京。而且對容天洐也沒什麽所求,就是單純的過日子。容天洐最缺的,就是一個家。
他們兩個人,都給了彼此一個家。
容長戟歸來,又讓容天洐知道了以前的種種並非他想象中的那樣。他淡,對容長戟可能真的沒什麽恨意。
但是也沒有親。
若是容長戟繼續在他跟前束手束腳,想要獲得他的原諒的話,容天洐怕是這輩子都不會給他什麽好態度。
但是容長戟挑刺,卻是多開始挑了容天洐的些許緒。
至對著容長戟的時候,他已經可以多說幾句話。
不過顧七月總覺得容長戟這一天天的,就是欠懟。明知道最後肯定是他自己被氣到,還非得湊過來。
被他這麽一打岔,兩人也不再說蔣家的事。那頭小七正在跟範三叔商量,他想要跟小九自己騎馬。
範三叔麵上笑瞇瞇,卻是半點不肯退步,說什麽都不肯。
要麽跟他一起騎,要麽就坐馬車,實在不行下地跑著也行。
小七還是要繼續遊說,在容天洐這裏吃了癟的容長戟就跑了過去。他也不用多說話,隻冷笑一聲,就足夠嚇住小七了。
倒不是小七膽子小,範三叔和易樺份擺在那兒,就算是想要看著小七,也不能做的太過。
但是容長戟不同,他是小七的親姑父。正好他還憋著氣呢,皇帝虧待他兒子,他要不是看在小七年紀還小的份上,早就從他上虧待回來了。
不能手沒關係,他不但能訓斥,也能真下手讓小七漲漲記。
小七能在帝後和兄姐跟前如魚得水,跟他會看眼又識時務有直接的關係。
不好惹的人,那就不要惹吧!
一看人過來,他立刻就老實了。東張西的,假裝剛才在鬧騰的那個小孩不是他!
容長戟麵上冷凝,心裏略憾。
小崽子要是繼續鬧騰該多好,那他就罰小崽子跟在馬後跑著。
跑個十裏八裏地的,他肯定就能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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