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蕭家和謝家聯姻，楚辭是楚家的脈，和雲燼定有婚約，更讓人津津樂道。

不論外面如何議論，郡主府一如往昔。

蘇氏對阮氏一直心懷愧疚：「娘，對不起，瞞了你這麼多年。」

「乖孫不是宋家的骨，娘早就知道了。」阮氏平靜道。

蘇氏驚怔。

阮氏失笑道：「娘是過來人，見你們屋裏有卷席子，就知道你們一直分床睡，既然你們都沒圓房，又哪來的孩子？」

「娘既然都知道，為什麼還願意接納我和阿楚？」

「乖孫出生的時候，的一團，特別地招人喜歡，娘從未見過那麼漂亮有靈氣的孩子，這是宋家的福氣。」

曾墜深淵，萬念俱灰之時，遇到了宋義和阮氏，是幸運的。

蘇氏的心被一暖流包裹著：「能遇到娘，也是我和阿楚的福氣。」

「娘只是個鄉下婦人，大道理娘也不懂，但一輩子那麼長，不能事事都顧慮他人，得為自己活著。」

蘇氏知道阮氏說的是和楚韞的親事：「娘希我答應嗎？」

阮氏對楚韞是滿意的，蘇氏如果嫁給他，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楚老王妃向我提親，便是把宋家當做你的娘家，你有娘家依靠，不用什麼都自己一個人扛著，你是不是擔心奚兒？」

蘇氏點了點頭。

阮氏語重心長道：「人活在世上，怎麼可能都一直順遂呢，如果一點閑言閑語，就能將他擊垮，即便你留在宋家，他也不是個有出息的人，年人，經歷一些風雨，磨鍊一下心，好的。」

彷彿醍醐灌頂，一下子就明朗了起來，蘇氏赧然道：「是我鑽進牛角尖里了，謝謝娘的教誨。」

阮氏展眉笑了。

蘇氏這是答應楚家的婚事了。

宋家上下都很高興，只有宋小弟落寞地坐在廊下的石階上，看著馬廄里正在啃草的小馬駒。

楚辭找遍了整個郡主府才找到他。

「怎麼一個人呆在這裏？」

「阿姐，」宋小弟轉頭問道，「阿娘是不是要嫁人了？」

楚辭反問：「你不想阿娘嫁人嗎？」

宋小弟低著頭，有些難過地說道：「阿娘嫁人了，阿姐也嫁人了，家裏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宋小弟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心思會比常人更敏細膩，也更不安。

楚辭摟著他的肩膀，聲道：「阿娘嫁人了，不是多一個人疼你嗎？你不也是很喜歡楚王爺送你的小馬駒嗎？」

宋小弟眼眶紅紅的，抿著不說話。

楚辭接著道：「等阿娘嫁楚家，就打通郡主府和楚王府，你喜歡住在郡主府，阿姐陪著你，你想離阿娘近一點，那我們就住在楚王府，長安城待膩了，我們就回桃花村。」

「真的嗎？」宋小弟的眼裏矇著一層水霧，一瞬不瞬地盯著，「阿姐，我害怕。」

楚辭拭去他眼尾的眼淚，笑著道：「別怕，我們一家人整整齊齊，永遠都不分開。」

宋小弟撲進懷裏，抱著，噎了一下：「阿姐，我要跟著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