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間裏,閃爍的綠芒,空氣靜謐得隻能聽到空調製冷的聲音,以及自己腔的心髒一下接一下的跳……
藍明背對著,手法稔地給注消毒,從藥箱裏取出神類的藥,做好一切注就緒前的準備工作。
宋蓁蓁強迫自己忍住心中惡心作嘔的覺,杏眸不斷地打量自己周圍有什麽讓自己擺束縛。
可是——
藍明是個非常有原則,有邏輯的一個人。宋蓁蓁仔細打量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一樣可以幫助逃跑的東西。
“藍明。”宋蓁蓁咽了咽口水,喚了一聲男人的名字:“你殺了我之後,還會選擇別人下手嗎?”
這個男人在社會中有著高智商,高學曆,高社地位,如果讓他繼續藏在人群裏,他絕對是個極度的危險的存在。
“我不會再選擇我的病人為我的作品。”藍明停下作,凝了宋蓁蓁一眼:“這個世界上隻有老謝真正了解我的痛苦,他既然已經幫我扛下所有的懲罰。我不會傻到讓他的苦心付諸東流……”
“我說過,如果你沒有騙我,你不是法醫,你隻是我的病人宋蓁蓁,那你可能是我最喜歡的作品。但是——”
藍明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我真正的,真正最想要的是小潔。小潔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我不能讓嫁給別人,我要像這些孩子一樣,為我的作品,永遠不會背棄我的作品……”
宋蓁蓁咬著貝齒,忽然覺得自己這麽問有些多餘。
連自己都不知道還會不會有……明天?
到了此時此刻……
命攸關的時候。
宋蓁蓁發現自己滿腦子想的都是小家夥,還有……厲霆。
做完準備工作,藍明轉過子,手上拿著注,笑道:“宋蓁蓁,你真的很不一樣。這些孩子在注前,沒有一個不哭,沒有一個不求我放了們,但你卻沒有在我麵前掉過一滴淚,更沒向我求饒。”
宋蓁蓁苦笑。
哭,求饒?
那對心存善念的人是有用,但是對一個變態來說,非但不能改變他的決定,相反隻會讓他變得更加興不已。
宋蓁蓁心裏想的仍然是拖延時間,所以故意提藍明心中的肋:“藍醫生,你能告訴我,小潔是個什麽樣的人?”
“小潔是空姐……”藍明笑了笑:“抑鬱癥讓笑不出來,可職業又需要微笑。其實,很可,很乖巧,真正笑起來的時候很溫。被抑鬱癥折磨著,很痛苦。我找到的病因,知道的繼父小時候曾經多次擾,我對做了很多心理上的輔導,才逐漸從影中走出來……”
“我們之前相的時候真的很甜,會給我做飯,會和我去江邊散步,會因為我的一個冷笑話笑得合不攏。”
“隻是,現在……沒了,一切都不會再回到從前了……”
藍明將注裏的氣泡推了出來,瞥向宋蓁蓁:“宋蓁蓁,我和小潔的故事說完了,我們這邊也開始吧!”
突然——
男人變了臉,沉地走了過來,想要抓住宋蓁蓁的胳膊,宋蓁蓁索向右邊一倒,連人帶椅子摔了下來。
“嘶……”
宋蓁蓁的右胳膊砸在地板上,疼痛讓狠狠倒吸一口涼氣。
“宋蓁蓁,逃有什麽用?”藍明冷笑著,抓住的頭發,將的小臉抬了起來,無限靠近他的臉:“你是法醫,應該會理解這些藥不會讓你痛苦的,注完之後就和睡著了一樣……”
頭皮被抓得很痛。
宋蓁蓁的手腳早因為要從繩子的捆綁中逃出來,而掙紮得一片淤紫。
死……
這次是真的因公殉職了嗎?
到了這個時候,宋蓁蓁真的做不到鎮定了。
在死亡麵前,也懦弱,膽怯,怕自己再也看不到小希,還有……那個男人。
宋蓁蓁絕地闔上杏眸,靜靜地等待著死亡來臨的一刻。
電火石之間——
隻聽“彭——”的一聲,空調製冷的聲音都靜了下來,房間的燈也黯了下來,頓時裏麵一片漆黑。
藍明原先狠抓著宋蓁蓁頭發的手驀地鬆開,不斷地在黑暗中索。
“怎麽會?怎麽會突然停電?”
“我的作品,我的作品……我的作品不能有事。”
“……”
藍明的裏驚慌失措地自言自語,注意力一下子從宋蓁蓁上轉移到了那四玻璃柱的人·。
福爾馬林的揮發溫度是19℃。
現在季節臨近夏季,停電幾分鍾玻璃柱的福爾馬林就要開始揮發,等時間一長這些會不可逆轉的腐化,對藍明而言,這些他費心打造的作品可能就會毀於一旦。
藍明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借著屏幕微弱的源,想要去找房間的備用電源。
他在裝修房間的時候,就已經有想到急停電的可能,所以他早就裝了備用電源。隻是現在源太弱,藍明的作變得異常遲緩,空氣裏彌漫著嗆人的福爾馬林氣息,教人不過氣來。
宋蓁蓁趴在地上,貝齒已經將咬爛了。
如果不是剛才突然停電,這條小命真的就沒了。
怕,怕極了。
之前心裏繃著的一弦,在這個時候再也負載不了突然崩斷了。
淚水從眼角一滴滴落下來,落在地板上。
怕,怕室的電源恢複之後,自己得再死一次。
不過,過了十分鍾之後……
門口突然傳來了門鈴聲。
“叮咚——”
“叮咚——”
聽到門鈴聲,藍明很明顯一瞬間變得慌張起來,之前的儒雅消失得然無存,對著宋蓁蓁惡狠狠地說道:“你給我安靜一點,要是敢發聲音,我馬上就殺了你……”
宋蓁蓁不知道按門鈴的是誰,但是如果是普通人隻怕會牽連其中。
藍明不想暴自己,便故意不去應門,但是窸窸窣窣間卻聽到有人開始用鑰匙在開門。
這個時候,藍明不可能再假裝視而不見,攥手裏注,朝著門口走了過去:“誰——誰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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