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州常山郡地河北道南北兩條大驛道匯之地,西鄰河東道,又有井陘關,乃是整個河北最爲要衝之地。安祿山叛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到了此地,脅迫太守杲卿聽命於己之後,就便命心腹大將李欽湊率領三千兵馬從恆州往西,至井陘關駐守,主力大軍則從恆州南下,經邢州鉅鹿郡等各州郡,預備從靈昌郡渡河,取河南而進都畿道
常山太守杲卿和幾個早早就名滿天下的從兄弟不同,他乃是門蔭出仕,多年都只在低品徘徊,開元末年遷范節度使府參軍,那時候安祿山雖還只是平盧節度使,卻對其頗爲嘉賞,等到一從裴寬手中接過范節度使一職,就奏其爲節度判,不數年更是奏請杲卿爲常山太守。
可以說,杲卿自從出仕之後,最大的恩主便是安祿山。這些年來,不文武對於安祿山這一介胡將卻深得帝心頗有微詞,杲卿在河北,眼看其重用蕃將,排斥漢將,甚至對文事務也常常手,也不是沒有諫勸過這個頂頭大上司,若非知道天子倦政,向朝廷告狀也沒用,他早就上書了。作爲聲名赫赫的家子弟,安祿山對他也一直還算尊重,至於那些勸諫就全當耳邊風了。
此次安祿山過境,不明所以的杲卿自然前去迎接,等到發現跟著的千軍萬馬時才覺察到不對,可那時候什麼都已經晚了安祿山不但帶走了他的兒子季明,而且還派兵駐守井陘關,最最關鍵的是,他這個太守從前並無兵權,如今通衢大道全都被安祿山麾下兵馬把持,他竟是失去了和朝中的一切聯絡
“使君,有平原郡的信使”
書齋中,焦躁不安的杲卿聞言一愣,隨即欣喜若狂,大聲道:“快拿進來”
安祿山離開恆州南下準備從靈昌郡渡河,隨即親自發起奪取一役,所以如今往西往南的要道全都被把持,各式各樣的捷報層出不窮,彷彿隨時可取,朝中的舉措杲卿毫不知。可河北道境卻還是能夠互通聲氣的,他前時派出信使往各州太守探聽消息,其中也包括德州平原郡。因爲平原太守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從弟真卿
等到他接過那銅筒,小心翼翼打開三層封口取出信箋,登時眼睛一亮,臉上亦是出了極其振的表。真卿竟是在心中表示,已經在境招納了不勇士,聯絡他等候合適的時機舉事
“使君,十萬火急”
就在這時候,常山長史袁履謙也匆匆闖進了書齋。看見杲卿正興高采烈地擡頭衝著自己看來,他微微一愣,隨即便連忙上前呈上了手中的東西:“使君,我今日回私宅,卻有人從外頭將這樣東西綁在箭上進了我的書齋中。我原以爲是安賊的那些軍卒又耍什麼花招,誰知道撿起來打開一看,卻發現上頭蓋著朔方節度使府郭大帥和安北大都護府杜大帥的兩方大印”
此話一出,杲卿登時大吃一驚。朔方節度使郭子儀這些年來屢立功勳,聲名鵲起,可相形之下,另一個名字卻在這三十多年來自始至終如雷貫耳——那就是真卿也要尊稱一聲師兄的杜士儀此前聽到安北牙帳城被圍,竟是因爲羅希秉胡調兵之故,而後又是都播西侵漠北大,他還曾經又痛心又惋惜,誰知道倏忽間竟會有這樣的轉折
他連忙一把搶過袁履謙手中的信,三兩下展開一看,就只見那一篇絕對可稱得上是好文章的信中,不但言簡意賅地說明,已經默認都播來日佔據契丹和奚族領地爲代價,說都播之主懷義可汗拒絕安祿山南下河東與其合兵的請求,而是通過契丹和奚族領地直擊幽州,幫助大唐平叛同時,安北大都護府一路兵馬直取河東,將會設法從井陘關開進河北道,另一路兵馬將會和朔方節度使下轄的兵馬一起迎擊安祿山大軍,所以請河北諸州縣的主司暫時按捺一下,等待合適的時機。
其中,“留此有用之,以圖忠報國”這短短十二個字,杲卿看得心頭一燙,眼中竟是流出了水要知道,他因爲此前一時不察,而不得不暫且接了安祿山所賜的金魚袋和紫衫,心裡不但屈辱,還始終擔心異日此舉會爲別人指責自己甚至家的污點
袁履謙見杲卿如此容,連忙問道:“使君覺得這封信是否可信?”
“安祿山把你我子弟全都帶走作爲人質,又留下了心腹大將防守井陘關,如今自己一心直取,你覺得他可能會爲了試探你我的心思,杜撰出這樣一封信來?”杲卿反問了一句後,便重重捶在自己面前的桌案上,“而且,安賊麾下的那些幕佐,如嚴莊高尚之輩,早已經泯滅恥之心,他們如果用計,一定會一面如此寫信,一面派人在這常山郡死死盯著我們,恨不得我們立刻出破綻,然後把我們一網打盡,絕對不會讓我們暫時伏等待時機”
袁履謙想想杲卿的話,不得不認爲很有道理,可要說真的什麼都不做,他又覺得有些不甘心。等到杲卿命他篩查太守府的屬以及小吏,以及查訪民間的反應,然後悄悄招募勇士之後,他方纔喜上眉梢。正要告辭離去的時候,杲卿突然又住了他。
“賢弟,你我共事多年,有一句話我的囑咐你。你家子前時曾經在太守府中詢問小吏,前時外間一本傳奇上說,陛下得位不正,以及三王冤被廢之事是真是假。茲事大,切不可被人矇蔽”
一下子從如何抗擊叛軍這樣的大問題,拐到了外間流言蜚語這樣的小問題,袁履謙卻非但沒覺得輕鬆,反而更加張了起來。他默默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屋子時,卻突然頭也不回地問道:“使君,恕我問一句大不敬的話,那些流言你信還是不信?”
杲卿本以爲自己會嚴詞斥責袁履謙,可話到邊他方纔發現本一句都說不出來。關於這一部唐隆傳奇,很多細節都實在是太詳盡了,什麼李隆基在殺死太平公主之後,原本想連帶將自己的父親睿宗皇帝李旦一併殺了,然後顛倒黑白說是死在軍手下,卻不料郭元振竟然帶領兵卒死死衛護,於是只能其權了事。但郭元振卻因此被天子銜恨在心,短短三個月後就被李隆基找了個藉口發落,險些被殺,最後貶死在了路上。
他不是不信,而是本就知道這都是真的。從前天子百般遮掩,千般矯飾,但縱觀整個李唐,從高祖登基一直到現在,如此父子相殘甚至母子相殘的事,還嗎?
袁履謙發現杲卿沒吭聲,沉默片刻後又低聲說道:“另外,使君也請留意一下,自從安賊叛之後,這些流言就越發沸沸揚揚,顯然兩邊已有勾結。”
杲卿勉強打起神應了一聲,等到袁履謙離去,祖籍山東瑯琊,一直都以聖人苗裔自居的他不捧著腦袋頹然坐了下來。無論兩漢魏晉,甚至是隻有兩代的短命隋朝,也從來不像大唐這樣,幾乎每一代天子的登基都伴隨著無數腥殺戮,充斥著各種謀。如果現如今還是從前的開元盛世,縱使有人翻當年的舊賬,百姓也未必會放在心上,可在賢臣盡去,朝中一個李林甫接著又是一個楊國忠,然後是安祿山這樣一場叛之後,民心又會如何?
不管如何,至李隆基已經失盡人心
突如其來的這場事對長安城中上下人等來說,也同樣是猝不及防。安祿山每次到長安,大多就是憨態可掬扮小丑,裝老實,所以在大多數人的心目中,那就是個憨厚的胡兒,老實的胖子。即便有楊國忠一再舉發安祿山的反意,可大多數人都認爲,那隻不過是楊國忠和安祿山的私人恩怨。所以,在接到安祿山叛的消息後,即便楊國忠爲宰相一再呼籲立刻員兵馬反應,在華清池的李隆基還是猶豫了整整五天,方纔真正相信了這個消息。
而加上信使在路上耽誤的功夫,這恰恰使得叛軍氣勢如虹,頃刻之間席捲了整個河北,眼看就要渡過黃河河
徹底相信了這個事實後,李隆基又驚又怒,第一反應便是留著太子李亨在長安監國,自己率軍親征。然而,楊國忠和李亨的關係雖然不如和李林甫和李亨的關係那樣勢不兩立,可楊玉瑤還沒有兒子,如若李隆基有個三長兩短,楊家滿門富貴也就付諸流水,國忠又怎敢放李隆基去親征?於是,他不但說了右相韋見素和自己一起去勸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用足了功夫,又讓楊玉瑤出面哭訴,總算是把李隆基親征的心思給打消了。
既然不再一心想著親征,李隆基便一面下令招募京兆勇士,一面打算從在長安的十六衛大將軍中擇選從前在邊鎮呆過,頗有戰功的派去河東河南主持戰局。在先行派出衛尉卿張介然爲河南節度使,招募健兒,主持河南全線防務,保障東都不失後,楊國忠又舉薦哥舒翰招募長安健兒,出潼關阻擊叛軍,李隆基本就心儀哥舒翰勇武,當即下了詔命,同時應楊國忠從前之請,竟是慨然封其爲西平郡王。
即便知道這次出征風險絕大,可面對天子的厚賞和知遇之恩,哥舒翰也只能著頭皮接下了這個燙手山芋。
除此之外,李隆基本想重新啓用裴休貞爲河東節度使,可這時候,從前還舉薦過裴休貞的楊國忠卻委婉勸諫了一句,道是河東乃裴氏基。果然,一聽這話,一直對世族頗有提防的李隆基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卻是派王承業爲太原尹,兼河東節度使,調河東兵馬。
就在哥舒翰即將離開長安的節骨眼上,一個消息從前線驟然送到了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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