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辯駁:“孫村長,爺爺和就是來搶東西的,您看我爹臉上的掌印就是打的!”
孫村長扭頭一看。
天黑了,李偉秋的臉也黑,但就算是這樣,那高高腫起來的臉上,可不就是掌印嗎!
孫連枝眼珠子骨碌碌的轉,知道自己理虧了,開始恢復那潑婦的本:“你們姓李,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老娘想打你們就打你們!你們的東西,也是老娘的!”
眾人一聽,誰是誰非心里都有數了。
“都的人家分家了,還訛了八十兩銀子。又要來搶東西,樹還要皮,老李家臉都不要了!”
“早就應該報,把他們統統下大獄!”
孫連枝見村民們一邊倒,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了,氣的咬牙切齒的:“一筆寫不出倆李字兒,這是俺們自家的事,你們哪涼快哪呆著去!”
剛把話說完,李大田就從家里頭跑出來了,手里,脖子上掛著全都是搜刮出來的東西,什麼臘腸啊,油啊,他那張布滿了褶皺的老臉上都是震驚,指著手里頭的一塊,“老婆子,這可是豬啊,咱過年有的吃了!”
眾人快吐了,“你怎麼有臉說是你的?”
李安然臉沉下來。
往常已經了李家人那麼多的氣,如今家都分了,是萬萬不能夠再矮他們一頭,否則,他們只會順著竿爬!
的眼淚順著臉蛋往下流,哭的那一個傷心,“孫村長,你看他們!”
看著李安然上氣不接下氣,又委屈又無助的樣子,孫村長心里頭那一個生氣,“混賬東西!當著大家的面你也進屋搶別人東西,你是嫌好日子過膩歪了,想去縣衙的大牢坐坐嗎!”
李大田嚇得手一抖,但那塊仍然抱的死死的。
孫連枝心一橫,想著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東西給搜刮走,直接趴在地上撒潑打滾。
“真是沒天理啊!我辛辛苦苦的把兒子養大,寧肯自己死,也從不他一口吃的,沒想到養大了養出個白眼狼!我拿點東西怎麼了!難道他就不該養爹娘嗎!”
李大田也壯了壯膽,“沒錯!不就是五十兩銀子,夠還養育之恩嗎!要是沒有爹娘,他能活到現在?”
李安然心里生出一子濃濃的厭惡,往前站了站,“李大田,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爹原本就是大戶人家出生的,要不是你,他的生活從小就錦玉食,而不是給你做牛做馬,拼死拼活養活你們一大家子人!”
眾人都被這料給驚得瞪圓了眼睛。
李偉秋也懵了,“然兒,你在瞎說啥呢?”
“我是親耳聽到的!以前有一次,爹你剛外出干活走了,孫連枝和李大田說:這大戶人家出來的就是不一樣,雖然不能賺大錢,但死心塌地的給咱們做牛做馬,真是值了!”
李偉秋頓時猶如五雷轟頂。
李安然看著他茫然的表,心中泛起疼痛。
都說爹是被撿來的,可哪能呢?李大田原先在一家大戶人家當仆役,后來人家要搬遷走了,他就趁人不注意把孩子給了出來。
這件事,還是前世的李安然得知的。
孫連枝見全把那仨核桃倆棗的事抖摟了干凈,頓時又又惱,抄起來地上的掃帚就要往李安然上打。
還沒走到,面前忽然堵上了一面墻。
孫連枝抬頭一瞧,是一張怒目圓睜,眼底滿是憤恨的臉。忍不住嚇得退后了兩步,尖道:“你想干什麼!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長大!”
李偉秋攥著拳頭,赤紅著眼睛,“到底是不是這麼回事?”
“什麼這回事,那回事的,我不知道!”
李偉秋的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那雙眼睛盯著孫連枝,好像要吃了似的,吼道:“到底有沒有然兒說的這回事!”
孫連枝吞了吞口水,“一個都沒長齊的小丫頭胡編造你也信……”
“說實話!”李偉秋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樹上。
孫連枝嚇得一,一屁坐在了地上,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各位村民們看這副做賊心虛的樣子,瞬間就知道事是真是假了。
“真他娘的不是人,把人家小爺弄回家里當苦力!良心都被狗吃進肚子里了吧!”
“這李家真是一家子的吸鬼,這種人,還配呆在我們南漳村,直接趕出村去得了!”
李偉秋站在原地,腦袋里頭嗡嗡響,那一瞬間,他什麼也聽不見了。只有李安然說的話在腦子里頭一遍一遍的播放,一直崩著的那弦“啪”的一斷,李偉秋眼前一黑,往旁邊栽去。
“爹!”
李安然嚇得魂飛魄散,急忙跑過去接住他。
這時候,魏淑柳突然從屋里跑了出來,一把抱住李偉秋,焦急的道:“偉秋,你怎麼了!”
那一瞬間,李安然仿佛覺得,娘本就沒有瘋。
李偉秋聽見的聲音,這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瞬間仿佛是老了十歲似的。
李安然心中酸極了,兩行眼淚也忍不住的下。
蹉跎的活了一輩子,才能明白一些東西。在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披在人皮下的一顆比鬼還臟的心。
李偉秋了兩口氣,眼前才恢復亮堂,他站起來,在墻角拾起塊磚頭,猛地砸在了李大田腳下的那塊石頭上。
“砰”的一聲,兩塊石頭都給碎了渣渣。
李大田嚇得一屁跌在地上,一張老臉都白了。孫連枝心里頭也是害怕啊,扶起來李大田,兩個人從人群的夾中灰頭土臉的走了。
這件事算是就這麼結了,但李安然卻覺得便宜了李家人,“孫村長!拐小孩犯了重罪,我想報!”
“然兒!”李偉秋忽然喝止了,他三兩步走過來,把李安然拉在后,“孫村長,不管怎麼樣,我也算是被李家人養大的,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但是孫村長,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你說。”
“我想把我這姓給去了,從此以后和李家再無瓜葛。”
孫村長忍不住多看他一眼,“你要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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