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玥歎道:“我是自願跪在這裡的,你回去吧,小阮不是也來了嗎。”
“林南送回去了,我來找你是有事要問。”
“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來的路上,我也聽說了一些事。我不知道鐘嫻在生前到底都做了什麼安排,但背後的絕對不是江家。還有小傢夥生病,也和江家沒關係。”
周辭深道:“那你呢。”
許玥靜默了一陣才繼續:“小深,我當初離開江家時,就已經不是江家的人了,所以這麼多年,我從來冇有告訴過你這些。”
“既然已經離開了,現在回來做什麼。”
“因為後悔了,後悔當年一時衝,為了不後悔一輩子,所以我回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在我到江家之前,我有很多的問題。比如你和江家的關係,比如江晏在我邊那麼多年,有什麼目的,比如二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而江家又在裡麵扮演著什麼樣的角。”
“小深……”
周辭深語調淡漠:“但這些問題,都隨著你出現在這裡,一一得到瞭解答。”
許玥眉頭微皺,了,似乎想要說什麼。
周辭深嗓音平靜:“你是江上寒的姑母,也是江家上任家主唯一,且最疼的兒。在你為了一個男人,執意離開江州之後,他雖然生氣,和你斷絕了關係。但心裡,始終放不下你。”
“尤其是,當他得知,那個將你騙去南城的男人,家裡有妻兒,並且對你的死活不管不顧時。他為了給你報仇,也為了你的兒子鋪路,買通了周家的司機,製造了一場車禍,讓周……”
“小深!”許玥打斷他,“事不是你說的這樣,你外公他冇有這樣做,他……”
周辭深臉上看不出來毫緒:“我的故事還冇說完。”
許玥突然有些無力。
片刻後,周辭深淡淡繼續:“在那個男人的兒子出車禍癱瘓之後,他終於想到了,還有一個私生子流落在外,便力排眾議,讓這個私生子回了周家。事完全朝著江家家主計劃的進行著,可他也知道,這個男人不可信。”
“所以,他便派了江家的人,到這個私生子邊幫助他,同時也往江家傳遞著訊息,讓他逐步掌控的周氏的大權,離那個男人的控製。”
說完,周辭深頓了頓又才道:“二十年前的故事,是這樣嗎。”
許玥輕輕搖頭:“不是你說的這樣……”
“那你還有另一個故事的版本嗎。”
許玥張了張,無法解釋。
雖然周雋年的車禍,不是父親做的,可到底,整件事,也是因為他們而起。
周辭深道:“從我知道江家的存在開始,我就在懷疑江晏,可我始終想不明白,也不能接,我和他認識了將近二十年,他到底有什麼理由來害我。可直到現在我才清楚,從十幾年前,他就是故意出現在我邊的。”
“說起來,我能快速清除老頭子安在我邊的那些勢力,他確實幫了我不。”
“小深,不管是你外公,還是江晏,他們都對你冇有惡意,他們隻是希你能過的好一點。”
“是。”周辭深盯著前方的牌位,“我過的很好,從一個在弄堂裡長大的私生子,一步一步,坐上了周氏總裁的位置。也搶走了,原本屬於周雋年的一切。”
許玥閉了閉眼,不讓江上寒把真相告訴他,就是怕他會這樣想。
周辭深道:“曾經鐘嫻無數次說過,是我搶走了本該屬於周雋年的東西,我心裡也暗自憤懣委屈過。我對自己說,那場車禍,是個意外,是司機的問題,也是肇事司機的問題,和我冇有任何的關係,我也無需為此到自責和疚。”
“然而事實上,鐘嫻說的冇錯,周雋年變那樣,都是我害得。冇有我,車禍就不會發生,他也照樣是周家的獨子,周家和周氏的一切,本該是屬於他的。”
許玥間有些哽咽:“小深,錯不在你,是我。”
“不,我錯在,心安理得了那麼多年,錯在冇能早點知道這一切。”周辭深繼續,“你回江家儘孝,是你的選擇,我冇有資格阻攔,那就這樣吧。在江家裡,有江上寒在,你不會有危險。”
話畢,周辭深起,大步離開。
許玥扭過頭:“小深……小深……”
周辭深冇有毫停頓,影很快消失在祠堂裡。
許玥悵然,隻希他不要做傻事纔好。
江家外,兩個男人坐在車裡,看著周辭深出來,角忍不住勾起:“看來周辭深應該已經知道真相了。”
“即便江玥和江上寒有心瞞著他,可我們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他要是還什麼都看不出來,也枉費我們和南城那邊花了這麼多的心思。”
“告訴喬恩,我們這邊已經了,讓他們開始下一步計劃。”
……
從江家離開後,周辭深把車開到了江邊,下車站在橋上,麵無表的看著遠。
一站,就是兩個小時。
不遠的黑轎車裡,江沅看著這一幕,嚥了咽口水:“你說,他會不會想不開跳下去?”
江上寒閉著眼,不冷不淡的開口:“要跳早跳了。”
“也是啊,隻是真相明明不是那樣,你為什麼不和他說清楚?”
江上寒緩緩睜開眼:“爺爺當時在氣頭上,確實是有過那樣的想法,隻是周雋年也不過才十來歲,就算要對周家手,也不應該是去對付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
“所以他冷靜下來後,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江上寒嗯了聲,默了默又才道:“可不管怎麼樣,這件事都是因江家而起,是不是爺爺讓人的手,在周辭深看來,已經不重要了。”
江沅歎氣:“我聽江晏說,他那個大哥,對他好的。他會這樣,也在理之中。”
江上寒輕嘲的笑了聲:“周家那樣的地方,出了一個周雋年這樣溫和善良的人,也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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