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搖頭一嘆,“我不過是把你領進宮門罷了。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志。若要在四暗黑的朝堂有番作為,除了自有本事,還要講求天時,地利,人和。”
雷承笑道,“天時,是因郡主重用雷承,地利,則是因郡主讓雷承久居寧和王府,人和,則是因郡主與王爺人緣好,趙涼、隨之、太子殿下等人皆是在幫雷承。”
妙音聽著他一番話,見一眾男子面艷羨,不有些恍惚。
重生醒來時,被趙明霜等人當做瘋子。沒想到,如今的,竟了被別人指的郡主。
“還記得,那天我帶著雷承參加宮中蹴鞠賽,雖短短一場賽事,卻差點載在赫連翊和段家手上。雷承當場算出段實意要支付給朝堂的銀兩——一鳴驚人!想必,皇上也對那一幕記憶深刻,且看雷承做事踏實,才如此封賞。”
妙音如此說著,不又擔心,“恐怕,雷承這職位并不像大家看到的那樣閑散,皇上也絕不會心來冊封誰,朝堂之,更是危機四伏,指不定哪里就擺著陷阱。大家與雷承都是稱兄道弟的,平日都多謹慎些。”
眾男子頓時神凝肅,齊聲應下。
雷承心里也
不安。
他本以為妙音為他高興一時便罷,沒想到連皇上的目的都能猜到。
但皇上給的是旨,委實不便多說。
在兩位老太爺耳邊嘀咕過江盛的過錯,又說魔殺雷越,雷越并不無辜,只江梓月無辜,只怕這其中的事,正與皇上那旨有牽扯。
雷承就這樣神不守舍地思前想后,待回過神來,就見一眾男子都已經告退離開。
妙音疲累地了額角,兀自經過他,就近進書房里,子一歪,就在圓窗下的人榻上躺下來。
雷承亦步亦趨地跟著邁進書房,視線掠過的子,就見只肚子大了些,手腳胳膊倒是沒怎麼胖。唯恐著涼,他忙拿了毯子給蓋上。
妙音瞇著眼睛打了個哈欠,“以后足倒是輕松。雷承,你若不著急忙其他事,就翻看一下我寫的方案吧!皮子累得慌,我就不多說了。”
雷承在榻邊坐下來,“郡主,皇上……的確給雷承安排了一個十分棘手的差事。”
妙音頓時困神全無,看了眼窗外,見沒有人,才道,“你說。”
“表面上,雷承還與從前一樣忙郡主麾下的生意,暗中,皇上讓雷承組建一支隊伍,借生意之便,切監視各大商賈
,以及往來大周的域外商賈,嚴防他們做對大周不利之事。”
妙音心臟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頓時從人榻上彈起來。
“皇上這是什麼意思?為何突然心來,讓你做這種事?”
雷承疑地看,不明白為何如此張。
“皇上說,如今天下商賈魚龍混雜,且個個都是手握重金,萬一他們圖謀江山,為禍百姓,后果不堪設想。”
妙音卻越想越覺得這事兒不單純。
赫連啟這分明是著雷承給雷家和江家抄家!
若是,雷承不從雷家和江家查出點什麼,反而刑部、戶部、兵部的那些人察覺些什麼,雷承便是失職,亦或落得個包庇重罪。
依照江盛的賬簿上記錄,那礦也并非經營了多年的,尤其易兵的生意,是自和拓跋玹婚后才開始的……
卻怪就怪在此,若雷家真的想賺大錢,為何不早早地經營那兩座礦?為何反而是在那段時間才經營?
雷承見臉變得越來越難看,愈發篤定雷越是犯下了什麼重罪。
“郡主,可是我哥雷越……”
妙音不想再瞞他,卻沒有勇氣看他太過澄澈的眼睛。
下來人榻,斟酌了一番言辭,背對著他,無奈地長嘆一聲,卻也
無法對他說,是江梓月親手殺了雷越。一對兒原本相的夫妻,卻轉瞬反目相殺,委實一段孽緣。
“雷承,你哥雷越的確犯了錯,他殺了跟隨我姐多年的幾個護衛,還把我姐迷暈之后,綁在床榻上,更當著的面,把那些尸塞在櫥柜里……他還謀殺我,并意圖造假賬害我滿門被斬……”
雷承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
“在眾多兄弟中,他是最敦厚老實的,他怎麼會做出那種事?爹本想讓他當當家人……”雷承話說到這里,想起從前雷越對自己的照顧,一時間心里紛不堪。
“郡主,我哥與梓月姐可是青梅抓馬。郡主對我又如此好,我哥怎麼會做出那種事?郡主,這其中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恐怕就是因為你爹的期許,雷越行事才變得如此激進!且那一筆一筆的易,都是幾十萬輛的大買賣……”
雷承愈發困,“大買賣?”
“雷家和江盛,一起暗中經營鐵礦、金礦,且私自打造兵,賣給拓跋旻和蕭穗。”
“什麼?”雷承只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郡主,這玩笑可開不得!雷家鏢局自創建以來,安分守己,從沒有出過錯,我爹雖是個獷之人,卻從不曾做
過背棄大周之事。尤其,大魏太子拓跋玹對他有救命之恩,他與拓跋玹更是忘年,他不可能做背叛拓跋玹的事。”
妙音也記得,在招募雷承到自己邊時,雷霆與拓跋玹是朋友。
拓跋玹看人是絕不會有錯的,但雷霆為何突然就做起了這種買賣?這完全說不通。雷霆如此冒險,無疑也是背棄了拓跋玹對他的信任。
“我去江南攔截封了那兩座礦,讓拓跋玹毀掉了兵,賬簿我是親眼過目的,上面每一筆帳,都是江盛和雷越經手的。他們因為我發現了這件事,才派了兩個灰袍刺客要殺我……”
妙音忽然想到什麼,忙打開從江南帶來的箱子,翻找出雷越假造的賬冊。
“證據在此,你可以親自過目。”
雷承沒有勇氣接賬冊查看,迅速跪在地上,眼淚啪嗒啪嗒落在地毯上。
“郡主殺了雷承吧!郡主也可直接把雷承綁了去給皇上!雷承已經無面對郡主和王爺,雷承辜負了郡主……”
妙音氣結,“你有什麼錯?自打走出雷家家門那一日,你就是我的人,你與雷家的錯,沒有任何關系!”
“可是雷承還是姓雷的!”
“此事,我懷疑——另有!就怕你爹和江盛是被誰利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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