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滿面褶皺的丑陋老頭兒,竟是一位年輕男子易容的?!
那易容面是一個大頭套,移除的瞬間,長發如瀑布般傾散流瀉,在漫天霧靄似地煙雨之下,那張面容幻白若仙,長發也愈發黑亮妖嬈。
他劍似的眉,寒星琉璃般地深邃的眼,在黑發的掩映之下,沁出一攝人心魄的邪冷魔力。飽1滿的額,高的鼻、絕的、艷若雕琢的頜,偏偏極好的中和了眼睛的魔氣,整張臉便有了一種亦正亦邪的氣質。
且他立在本就高挑的蘇妙音邊,生生地又高出一個半頭的距離,襯得蘇妙音小鳥依人纖婀娜,他也更顯得龍章姿偉岸如山,縱然一破舊的布袍服,從頭到腳卻無半點煙火之氣,反而如雪山之巔的冰雪,酷冷純粹,貴雅不凡。
“世上竟有如此俊之人?”“剛才我還以為,蘇妙音和邊這兩位男子就夠的,被這位男子一襯托,他們都黯然失了!”“嘖嘖嘖……”
妙音見一眾子盯著拓跋玹癡癡地看直了眼睛,頓時想起北厥京城街頭,難對拓跋玹路轉的子。那本是清越的歌迷,一見拓跋玹,便沒了腦子一般,被這男子蠱得暈頭轉向。
而眼前這一群,更是個個做西子捧心狀,議論聲也越說越刺耳。
威嚴冷咳一聲,“在你們眼里,本郡主可是不如這男子長得好看?”
不等一眾子回答,拓跋玹忙道,“誰?剛才是誰說阿音黯然失?站出來!”
眾人頓時俯首地,如被割了舌頭一般安靜。
江梓緞低著頭,忍不住揣測這男子的份。
這男子面紅潤,全然不像是病秧子的模樣,且舉止有力,與尋常人無異,定然不是大魏七皇子拓跋玹。傳言說,拓跋玹與蘇妙音早已和離。
難道,這男子是雷家主雷承?據說雷承容貌驚艷,在京城是數一數二的男子。自然也有可能是北厥太子爺阿史那頤離,據說阿史那頤離十分傾慕蘇妙音,蘇妙音卻一直躲著,不屑與他在一起。
拓跋玹見妙音臉沒有半點緩和,忙又呵斥一眾子,“都給本宮記住,普天之下只有本宮的太子妃——蘇妙音,天下第一……”
江梓緞頓時捕捉到他話中的關鍵,“本宮”“太子妃”——這男子竟真的是北厥太子阿史那頤離?!
妙音卻因拓跋玹的話愈發氣不順,“用不著你給大家催眠洗腦,老娘一直都是天下第一
!”
李應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嗆死,“咳咳咳……主子,您低調點兒!”
妙音看一頭豬一般,瞇著眼睛看向他,“怎麼?在你眼里,你家主子我不是天下第一麼?”
“是,是,是……主子天下第一,無人能及!”李應違心地提著一口氣,側首看風無涯。
風無涯也忙點頭,“主子傾國傾城,風華絕代,天下第一,無人能及!”
一眾子也忙識趣地跟著高呼,“郡主天下第一,無人能及。”
妙音心氣兒這才順暢了許多。雖覺得自己有點矯得過于惡心,還是用看天下第三的眼神,輕蔑地斜睨了一眼拓跋玹。至于天下第二,還在肚子里沒形呢!
拓跋玹僵地揚了揚角,卻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討好取悅。
李應極擅長咂主子的脾氣,當即呵斥道:“江梓緞,你們也該有點自覺,一個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直勾勾地盯著郡主的男子看,說話做事毫無遮攔,就像西湖上看到魚的鴨子,一只鴨子,都跟著,鬧這樣,丟得是誰的臉?”
江梓緞僵跪在地上,臉上火燒火燎,“丟得……是,是江家的臉!”
李應:“你知道就好!掌柜們為江家的面嘔
心瀝,憑你這一次胡鬧,不知會傳揚出什麼笑話。”
江梓緞再不敢吭聲。
妙音頓覺省心不,贊賞地看向李應,“李統領,可以出師了!這些丫頭竟被你訓斥得一愣一愣的,功力匪淺吶!”
李應呵呵地笑了笑,“主子謬贊,卑職不過是為您出一口氣罷了!”
“嗯,乖!”妙音揚聲說著,冷睨了一眼拓跋玹,“不像某些人,明知旁人厭惡他,還往人眼睛里扎!”
拓跋玹忙護住妙音的后腰,“太子妃不值得為這點小事大肝火。”說著,他又俯首溫湊近耳畔,“當心了胎氣。”
“離我遠點!”妙音避開他的,不自然地了敏地耳朵。
拓跋玹忙牽住耳朵的手,“孩子他娘!我錯了,你怎麼罰我都可以,打我罵我都……”
江梓緞和一眾子,頓時被男子口中寵溺的“孩子他娘”震懾得恐慌不安。
江梓緞也愈發篤定,這男子就是北厥儲君阿史那頤離,忙俯首道:“頤離殿下,剛才梓緞多有得罪,梓緞有眼無珠,也對郡主稍有不敬,還請頤離殿下和郡主看在自家親人的份上,原諒梓緞這回。”
眾子也都識趣地道,“民等知
錯,請頤離殿下恕罪!請郡主恕罪!”
妙音看江梓緞,又看一眾子,視線轉而落在拓跋玹臉上,扯過他手上的東西,又給他罩在頭上,將錯就錯地說道,“未經我允許,不準往下摘這東西。”
拓跋玹哭笑不得,“這些烏合之眾將我當阿史那頤離便罷了,你竟連自家夫君都不肯相認麼?!”
“我沒有夫君,就算曾經有,也已經和離。”妙音拂袖轉,走到車旁,這就要上去馬車……
李應和風無涯忙沖過去一邊一個攙扶著的手肘,順勢幫打起車簾。
拓跋玹這就要跟過去,江梓緞恐慌地道,“你……你不是頤離殿下?你為何自稱本宮?”
“本宮是大魏儲君拓跋玹。”
后一眾子這才明白剛才竟認錯了人。“草民等有眼無珠,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江梓緞卻還未轉過彎來,“你是拓跋玹?你不是中寒毒麼?你怎來了此?”
“本宮有必要與你多言麼?”
拓跋玹見馬車要起行,頓時氣不順,對一眾子斥道:“本宮不過是想尋到太子妃,你們倒好,不好好過花神節,搗什麼?”
見江梓緞一臉無措,他嫌惡地蹙眉,“還不滾?等死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