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太監忙起,手足無措地看拓跋玹。
拓跋玹瞇著眼睛看父親,已然熄了燈,也委實看不清,他又慵懶地躺下啦。
拓跋易氣結,“你是誠心氣為父呢?”
拓跋玹哭笑不得,“父皇,這宅子是空的,其他的房間里什麼都沒有安置,不過是擺了家罷了,您讓我去哪兒睡呀?再說,這里地龍暖和,總比讓下人們睡在廊前挨凍的好。”
拓跋易無奈,只得又躺下,呵斥兩個小太監,“你們又是打鼾,又是放屁的,吵得朕睡不著!滾去廳里睡,那邊也有地龍。”
兩個小太監忙謝恩退出去。
拓跋易搖頭嘆了口氣,“玹兒,你說你,一個當主子的,怎麼變這個樣子?”
“妙音給的護衛和丫鬟都安排了破舒坦的房間。兒臣總讓隨侍的奴才們睡地上,已然良心不安。”
“原來,你竟是被那丫頭帶壞了!”
“待人厚道,才讓兒臣發現,咱們從前都對奴才太過苛刻殘忍。”
“那丫頭是混江湖的,若對人好,便是俠肝義膽,若對誰不好,那也是絕絕義。”
“父皇,您不要這樣說。”
“朕不過說兩句,你竟
還護著!”
“到底是兒臣的人。”
“是,沒錯,是你的人,可你為赴湯蹈火,怎麼就不能跟著你來?明知道,你離了活不……”
“您老快睡吧,別胡思想。”
拓跋易卻著眼前的黑暗嘆道,“咱們父子倆這樣躺在一說話聊天,委實難得,怕是妙音來了,你便沒有心思理會為父了。”
“父皇……”拓跋玹嘆了口氣,卻忽然又失眠,閉上眼睛,也都是那和暖驚艷的笑……
許是除夕夜的喜氣太旺,拓跋玹發現,自己十分難得的沒有做噩夢。
卻約聽到有孩子的哭聲,一陣一陣聲氣地啼哭,吵得他躺不住。
他忙起下床,打開房門,卻見妙音抱著一個孩子坐在庭院的海棠樹下,正手忙腳地哄孩子……
滿樹紅相間的花格外艷,暖風一過,花瓣紛飛如蝶,映得那一大一小也如仙幻之境的人兒,們映在一團白里,他無法看清孩子的臉。
“拓跋玹,你何時學會了睡懶覺的?你父皇可是把邊的總管太監都賜名為寅勤,你也要寅時起床,莫要荒廢了朝政。”
“你又不是本宮的太子妃,竟管
教起本宮來了?”拓跋玹忙上前,卻還是看不清懷中的孩子,卻被憐地抱著孩子的姿態刺傷。他始終都知道,是喜歡孩子的。“阿音,你這是打哪兒抱來的孩子?”
“你這死沒良心的,自己的種都不認得?孩子都尿了,還在這兒耍帥,趕換尿布,半個時辰后把屎,把屎之后要接著喂飯,喂飯的時候別忘了喂水……”
拓跋玹猛地張開眼睛,驚著氣,有些恍惚。
見父親英俊的臉放大在眼前,他慌地忍不住挪了挪,“父皇……父皇您怎麼在兒臣的榻上?”
拓跋易失笑,“你留朕睡在這里的,你竟忘了?”
說話間,拓跋易擔心地忙拉著袍袖給兒子了額頭上的汗。
“本以為你夜里會寒毒發作,為父不放心,才多陪你些,沒想到你竟被噩夢嚇出一汗來!這噩夢不錯,你要多做些才好。快對為父說說,你是夢到什麼了?”
拓跋玹下意識地就張口,“阿音有孩子了,兒臣看到,坐在海棠樹下,抱著一個孩子,那孩子白白胖胖的,還發著白……阿音就……”
“哈?!”拓跋易見他說得有些急迫,忙安
地幫他順了順氣,“妙音可說,那是誰的孩子?”
“兒臣的。竟還罵兒臣沒良心……好真實!”拓跋玹忙坐起來,“上次兒臣夢見在火海,趕去北厥,就發現中劇毒被阿史那頤離所救,不對……那一晚之后的一晚……”
拓跋易唯恐他再說些不該說的,忙打斷他,“你沒吃避孕藥嗎?”
拓跋玹很想給父親一個肯定的回答,但是,在沖之下趕往北厥之后,因為阿史那頤離說和妙音有了夫妻之實,他一怒之下就……且那一晚,他失去了理智,全然忘了避孕藥那檔子事兒。
怎麼辦?怎麼辦?妙音恐怕真的有了孕,寒毒是會傳的……他看不清孩子的臉,難道是因為那孩子本就與他和妙音無緣?
妙音定會痛不生!
拓跋易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兒子的臉,眼見著他又懷疑,又恍惚,最后竟變得心急如焚,不由得也跟著擔心。
“兒子,你不會是真的……”
“不,應該不會這麼巧,只是一次而已,阿音不會有孕的。”
他話剛說完,后窗便翻進來一個黑人。
黑人見父子倆躺在一張床上,頓時被嚇了一跳,
忙又雙膝跪地,“參見皇上,參見太子爺!”
拓跋玹忙道,“何事?”
“昨晚收到消息,妙音郡主……”黑人說著,就看拓跋易,視線轉了個圈,又繞到拓跋玹臉上。
拓跋玹頓覺境況不妙,“阿音是不是有了孕?”
“哈?”黑人愣了一下,忙道,“妙音郡主并沒有孕,也不曾問診,突然下令調云雀閣的殺手,擄劫了咱們的人,還清理了不跟蹤的暗人,那些暗人中竟還有萬家派去的。現在咱們有七八個兄弟都被關在了云雀閣的石室,不知是生是死,總之妙音郡主暴怒,似要大開殺戒!”
拓跋易頓時松了一口氣,環住兒子的肩安道:“就一次的確不能有孕,看這丫頭雷厲風行的手段,只怕是發現了萬家的暗人在盯著的舉。”
拓跋玹卻不放心,忙對黑人道,“你多派幾個人暗中保護父皇,另外,傳令給皇宮侍衛統領,讓他夜間加派人手巡邏,不得有誤!”
“是!”
拓跋玹當即就穿好袍服,又拿了兩件換洗的從旁奔出去。
拓跋易匪夷所思地追到房門前,“兒子,你去哪兒呀?今兒是初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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