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本就微弱的燭從搖閃不定到完全熄滅不過只是倏忽之間的景。待燕卿卿反應過來之際,明顯覺到了架在自己脖頸的一把匕首,冰涼的讓整個子不由得跟著一。
對方明顯手段老練狠辣,不然以的敏捷理應躲開,可如今卻也已經淪為任人魚的地步,本容不得做出半點的反抗出來。
故而燕卿卿冷凝著臉,親眼目睹著那匕首散發出來的寒,有些無法令人直視。
那人上有著微不可察的脂味,可形卻完完全全可以確定是個男子,況且還極有可能是自己認識的人。
見他只是將匕首架在自己脖頸上卻毫無作為,燕卿卿強裝著鎮定,不急不緩地問道:“不是說要取我命嗎,怎麼現在又不手了?”
“因為我忽然發現,留著你尚有些用……”
這才發現自己手中的信筒不知幾時就已經被他拿了去,而此時他將其攤在自己面前,那清秀的字跡,書寫著對韓不周無盡的思念,似乎一切都已經明了,似乎一切都已經坦白無疑。
“你知道有關韓不周的事?”幾乎是口而出的一問。
且聽后那人冷哼一聲道:“他雖然撿了一條命回去,也找到了解藥,但想要痊愈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他應該是有意著嗓子說話,因為他的聲音似是有意為之一般。
“是你對他的手!”
燕卿卿有些急了,但還是不敢稍有彈。還想要活命,從前或許是為了找尋記憶,可如今卻是為了能夠再見韓不周。
“我也不過是替別人辦事……”且聽他有意頓了頓,接著說,“不過私認為這韓不周也是或許猖狂了些,如今他一朝敗在我們手上,也算是出了口氣。”
“雖說這九州之想要近韓不周的實在是難上加難,但前有大燕公主后有你,這一切便變得簡單了些,說來這韓不周并非敗在我們手上,而是敗在了。”
燕卿卿現下早已不想去探究韓不周究竟的是誰,只盼著他一切安好。
隨后想到自己的境,燕卿卿又想起他在晉國那一次大鬧,不免沉聲問道:“你這麼做,為的是讓韓不周重蹈覆轍,徹底敗壞他的名聲?”
見后那人不語,料想也是一語中的。當即便在心中想著此事極有可能是晉國
的人做的,畢竟只去過晉國,況且周遭的幾個小國也沒有這般的膽量。
“你既知曉,便也乖一點,省去大家一樁瑣事。”
燕卿卿沉默著點了點頭,心里想著該如何給韓不周留下足夠的證據。畢竟倘或他真的發現自己不在了,會不會像上次在晉國一樣大鬧呢?
應該也不會吧,青一也一定將那些話說與他聽了。他一明白自己的心意,定然是不會再來與自己糾纏。
所以別提燕卿卿現下心里有多后悔。不僅僅后悔自己說了那些話,更后悔沒能再見上一面。
忽聞窸窸窣窣的靜,轉而聲音逐漸響亮起來,“阿棠,你可歇息了,我有些話想要單獨與你說說。”
燕卿卿一頓,察覺到那把匕首就要侵,子不免僵住,愣是一個字眼都沒有從牙里出。
可是讓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赫連十蘭竟然會直接推門而,他們三人就這麼堂而皇之地相視了一眼,隨即那把匕首就無地輕劃過白皙的脖頸,吃痛地**一聲,赫連十蘭瞬間反應過來,又站定在原。
“讓我們離開,否則我和就同歸于盡。”
黑
男子泰然自若,語氣也是萬分篤定。顯然這一次是有備無患地過來,赫連十蘭自然拿他沒辦法。
不過眼下他既然看到了,想必韓不周應該也不會再像上次一樣做出那等子事出來。于是略了有些干燥的,佯做無謂道:“王爺,我沒事,他是我的一位舊友,此番過來也不過是為了敘敘舊。”
丟下這一句話后就閉口不再言語。
不等黑男子細想這話里的深意,便聽外頭傳來不小的靜,“駙馬,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赫連十蘭一個回眸,又搖頭道:“沒事,你們都退下吧。”
此時還有巡夜的侍衛在,說明此事的確不是明長燈所為,那就只能是黃曄了。
待那整齊穩健的步伐聲漸遠以后,他復又轉過頭目,定睛看著黑男子,眼穿,卻是怎麼都看不。
“赫連十蘭,你的人被韓不周看上,你說你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黑男子撂下這話以后便挾持著燕卿卿繞過他離開,轉而便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赫連十蘭反復思考著那句話,似是想到什麼一般,直接出了宮,并沒有去找明長燈。
在一切
事都還沒有確定下來之前,他不敢隨意告知。黃綰綰這廂還未救出來,燕卿卿又出了事,他這心里著實煩躁得很。
雖然自己也很想要充當一次英雄去將燕卿卿救出來,可此次帶兵過來的是韓不周,全數兵力皆掌握在他手中,只能讓他來下決斷。
他深夜出宮的消息明長燈并不知曉,因為此時他更加著急黃綰綰的況。
赫連十蘭趕到客棧時,已是寅時。客棧門閉,他只能飛檐走壁,待落在韓不周房間的窗扉邊時,他便依著從前的規矩輕輕扣了三下,如此往復三次,才見青一聾拉著臉過來開了窗。
他與韓不周的關系本就不算親厚,這一次他傷的況,赫連十蘭所知不多,原以為他已然痊愈了。
直到一躍進來時被房里有些刺鼻的湯藥味沖得輕咳一聲,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峻。
韓不周的況似乎比他預料中得嚴重。
他正要進屋,卻被青一無地攔下,“王爺這個時辰怎麼會出宮,可是出了什麼事?”
“我要當面與他商議……”
他話未說完,便被青一生生打斷,“他正在里頭泡藥浴,王爺就不要進去打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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