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高不期而至，鄭把送到了云端，自己也毀滅了。

鄭不敢在志春這多待。越待越舍不得走，可他必須要在早上5點接班前到單位。他狠狠地親一下志春的，便掙志春雙臂的纏繞，起穿服。

鄭從院子后面翻墻出去，這是他每次都走的通道。然后走一刻鐘到國道上一個公站，有一趟通宵公車到市中心，然后再轉一趟通宵車到寶山區，再走20分鐘才到單位。通宵車1個小時一趟，要等多長時間就看運氣了。今天運氣不錯，等20分鐘車來了。鄭上車找個空位

坐下，把斜挎在肩上的包放在雙上用手按住，便搖晃著腦袋睡著了。他有這個本事，上車就能睡著，大約40分鐘后到站，他睡到35分鐘就能醒。

下車后，還需要走十幾分鐘才到轉車的站臺。他剛走幾步，就發現有兩個年輕人站在路邊綠化帶那里東張西，像是等人，又像是兩人閑聊，但無論如何，深更半夜在這里都不可能等人或者閑聊。鄭站住看了一會。那兩個人發現他了，其中一人做個手勢，意思是他趕快走，不要管閑事。鄭往前走兩步，又站住了，回頭觀察他們。一個人往他這邊走兩步，他便又往前走兩步，那人停下來，他也停下來。那人見趕不走他，便快步往這邊來，還從服里掏出一把刀來。鄭也快步往前走，見那人跑起來，便也跑起來。那人真火了，加快腳步追過來，那意思是不趕你走了，要追上你再算帳。鄭見那人很快就追近了，嚇得趕往前跑。他聽見后面腳步聲越來越近，好像已經到自己腦袋后面了，便拼命加快速度，連回頭的時間都沒有了。他想象著那把刀離自己有多遠，唯恐稍微慢一點那刀戮進了自己的后背。

迎面開過來一輛閃著警燈的警車，鄭跑過去了。那警車停下來，又調過頭超過鄭，在前面停住，下來一個警察攔住了鄭。

“你跑什麼？”警察問他。

鄭驚魂未定：“有人追我。”

“哪里有人？”

鄭回頭看，一個人也沒有，這才松了一口氣。但是剛才明明聽到腳步聲就在腦后，是怎麼回事？他往背后看，發現了上斜背著的包，才知道是包上的搭扣響，他越跑就越響，很像人的腳步聲。他的心定了下來，說：“剛才有兩個人很可疑，我想看清楚他們在干什麼，一個人就拿著刀追我。”

“是嗎？你上車，我們看看去。”

鄭上了警車，車里還有一個警察開車。警車開到剛才那地方，卻沒有人了。一個警察發現了什麼，下車走到綠化帶邊緣，掏出手槍對準幾棵矮樹，大喝一聲：“出來！”

從矮樹后面站起來兩個小伙子，正是鄭剛才看到的。

“你們在干什麼？”警察厲聲問。

“不干什麼。”

“為什麼躲在樹后？”

兩個人答不上來了。

“上車。跟我到局里說清楚。”

這時車上的警察又呼過來一輛警車，下來兩個警察把兩個人帶走了。那個警察回到車上，對鄭說：“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去錄個口供。”

鄭說：“我還要上早班，怕遲到了。”

“上早班？沒關系，等一會我們送你去。”

錄完口供，那警察果然開著警車送鄭直到單位門口。班的同事嚇一跳，不知為什麼是警車送他過來，還以為他犯事了。

幾天以后，警察打電話到鄭所在的民工之家辦公室，是經理王朝生接的電話。警察說鄭立功了，據他提供的線索，破獲了一起盜竊文的大案，要給予獎勵。王經理把鄭到辦公室，問他是怎麼回事。他也說不清怎麼回事，沒想到自己就因為多看了人家一眼，還被追得那麼狼狽，竟然立功了。

王經理問：“你半夜三更的到市中心去干什麼？”

鄭只好說：“到朋友那里去了。”

“你朋友在哪里？”

鄭不說了。王經理也不再問，說：“警察說要獎勵你，公司也得獎勵。你說要什麼，是漲工資還是升職？”

鄭心中一喜，毫不猶豫地說：“我要調工作。”

“調工作？往哪里調？”

“我想調到離公司總部近一點的地方。”

“你想調到那里干什麼？”

鄭笑笑說：“離領導近些好結他們。”

“放屁。”王經理說，“你來這里快一年了，怎麼從來沒有結過我？嫌我小了嗎？”

鄭只好說實話：“我朋友在那邊上班。我就這個要求，別的獎勵我都不要。”

“你朋友在哪里上班？把工作辭了，我給安排，你們不就在一起了。獎勵嘛還照樣給。”

“不愿意過來。你還是把我調過去吧。”

王經理看著鄭，說：“你還沒有把搞定？好吧，我向上面請示一下，把你調到總部那個民工之家。”

“那里不行。”鄭搖著頭說，“我不到那里去，只要離那里近一點就行。”

“那就難辦了。”王經理抓抓頭皮說，“你這個要求也太奇怪了。那附近沒有別的臨村民工之家，倒是有一個臨村民工子弟小學，和我們不是一個單位，上級都沒權調你過去。”

“既然我立功了，你就向上級的上級，向馮志剛請示一下嘛。”

“好吧。我試試看。要不看你是為了婚姻大事，我還舍不得放你走呢。”

沒過幾天，調令就下來了，調鄭到李巷臨村民工子弟小學做保安，就是井兒做過校長的那個學校。

上班第一天，早晨上課前，在校門口學生們紛紛向送他們的家長告別走進校門，突然有一個著上的胖男人，手里拿一把菜刀跑到校門口，對著正往校門里走的小學生就砍，一個男孩被砍中胳膊倒在地上，孩子們嚇得四散跑開。那人揮舞菜刀追著學生往大門里沖進來，渾白一層堆一層地抖著。鄭見狀，趕沖出警衛室，迎面攔住他。那家伙見有人阻攔，揮刀就對鄭頭上砍。鄭本以為他不敢砍自己，卻發現那刀飛快地往自己頭上砍來，趕躲開，腦袋躲過去了，肩膀卻躲不過去挨了一刀。他忍住劇痛，抱住那家伙大的腰，把他阻住，兩人一起倒在地上。這時其他保安沖過來，把刀奪走，一起制服了這家伙。

警察過來了，把行兇的胖子帶走。鄭和那個小學生被送到醫院，因為是秋天穿了兩件服，兩人的傷都不重，小學生包扎一下就行了，鄭肩上了十幾針。

一個小保安，接連立了兩件大功，不僅宣傳，臨村公司部也十分重視。學校這一塊還是貴玲總負責，校長孫來把鄭帶到總部，直接和他談話。

聽鄭講了事經過，貴玲問他：“你覺得學校的保安工作有沒有需要改進的？”

“有。應該多招一些退伍軍人，到這種事有能力對付。我的反應不算快，還是第一個沖出去的。要是有經過訓練的退伍軍人，那個小孩可能都不會傷。”

“嗯。”貴玲覺得這個建議不錯，“還有呢？”

“要是招不到那麼多退伍軍人，就讓現有的退伍軍人來訓練所有的保安。我覺得做哪一行都要有他的基本素質，做保安不是看看門，還應該有能力對付這種突發事件。就是我們做木匠，還講究使斧頭、刨刨子的基本功呢。”

“說得對。”貴玲對一邊的孫來說，“國最近發生了幾起校園行兇案件，昨天這件事對我們也敲響了警鐘。不要等悲劇發生了才去補救，要把預防工作做到前面。孫校長，我有一個建議。”

孫校長說：“張總你說什麼建議？”

“提拔鄭擔任你們學校的保安隊長，讓他把保安隊伍按照半軍事化訓練出來，作為一個試點。如果效果好，就在所有的學校推廣。”

“好。我贊。”孫校長說。

鄭卻推辭說：“我沒有當過兵，不會帶隊訓練。”

貴玲看看他，又問孫來：“孫校長，保安里有沒有當過兵的？”

“有好幾個。”

貴玲對鄭說：“有幾個教就行了，你安排他們帶隊訓練。我要你擔任隊長，不是你帶隊訓練，也不是你沖鋒陷陣，而是你出思路并落實執行。懂嗎？”

“懂了。”

鄭跟著校長回到學校，立刻就了保安隊長。下午，他找來幾個當過兵的保安，一起研究了訓練方案，同時又討論了保安的工作范圍、工作規范和一些細節。鄭說：“要避免這次事件中那個小學生傷的況，就要把我們的視線和控制范圍加大到校門外面一定的地域，不能像現在這樣整天呆在門衛室里，要走出來，甚至在大門外面巡視。”

“對。”一個保安說，“解放軍站崗都是站在大門口，而且視線所及范圍更廣。”

直到吃過晚飯，鄭還在極度興中。他按捺住子等到10點鐘，便去志春家。走一個小時就能到，正好11點，志春也該從志紅家學習回來了。

他用食指在門上剛彈了兩下，門就開了，志春把他摟進去，說：“我知道你今天會來。”

“你怎麼會知道？”

“你立了兩件大功，還榮升為保安隊長，公司部誰不知道？你當然應該來向我報喜。”

鄭低頭吻著志春，說：“那你怎麼犒勞我？”

志春嘻嘻笑著說：“你說呢？”

不等鄭說，便把睡解開，任其落到地上，出潔白如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