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心裏一怔，隨即鎮靜下來，看著楊哥：“馬書記也報名了？”

“是啊，他是最後一個報名的！”楊哥笑著說：“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隻要符合條件的，誰會放過呢，都想搏一搏！”

我說：“哦……馬書記符合報名條件？”

楊哥說：“當然符合了，這家夥，東江大學哲學係畢業的，當年也是大學裏叱吒風雲的人，還是學生會主席呢，學習很優秀，一直是優秀學生幹部和三好學生，我以前還沒注意他這個經曆，最近看了檔案才了解的，看來，他也是個善於學習和鑽研的人，嗬嗬……”

楊哥說的事我以前也不知道，我一度以為馬書記是那種拿不書本的領導幹部，不學習。既然馬書記也報名了，這麽說，柳月和他也就了競爭對手了。

報名的還有市出版辦、廣播局和教育局的局長，看來，柳月的競爭對手在江海就不。

我對楊哥說：“那幾位報名的領導也都很能學習吧?”

楊哥說：“這次招考，條件卡的比較嚴，一路按照條件淘汰下來，市裏符合條件的不多了，省裏第一次稿這個活，為了不讓這次招考活冷場，省委組織部發出了通知，市裏也部署了，要求凡是符合條件的領導幹部都要報名，要本著重在參與的態度來積極支持，嗬嗬……其實呢，有些領導幹部幾乎是從來不學習，不書本的，自己也知道沒那個本事能考上，但是，既然上級要求參與，也就跟著熱鬧熱鬧一下了，屬於陪考的……”

我說：“江海是這樣，其他地市是不是也是這樣？”

楊哥點點頭：“我和其他地市流了一下，基本都是這樣，有真正要參加考試的，有按照組織要求來陪考的，嗬嗬……事發展的必然規律，每一個圈子裏，都有優秀和落後的人存在，縣級幹部這個圈子，也不例外！”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不管其他人是否真正來考，柳月和馬書記卻是真正想考的，柳月不用說，馬書記我是知道他是一個有強烈政治抱負和進取心的人，這樣的機會，他同樣不會放過。市直部門的負責人，想熬一個副地級，比登天還難，那些副地級一般都是給省裏下派幹部和縣委書記準備的，市直部門負責人想提拔副地級的一個路子就是去當縣委書記。當然，市委一些部門的重要職位，比如市委市府兩辦主任、市府書長、組織部、宣傳部常務副部長，也還是有機會晉升副地級的。

馬書記要報考，自然會選擇省新聞出版局副局長這個職位，原因我想和柳月是一樣的，選擇自己最能發揮能力最悉的行業。

我和柳月說起馬書記也報考的事，柳月笑著說：“嗯……我猜他也會報這個職位的，嗬嗬……”

我說：“你倆不就是競爭對手了？”

柳月說：“什麽啊，報名的估計得很多呢，還有很多其他地市和省直機關的呢，大家都是競爭對手，又不是就我和馬書記競爭，嗬嗬……再說，這種競爭是公開公平公正的，大家是友好競爭，木有關係哦……不影響同事和朋友的……”

我鼓勵柳月說：“功者隻有一個，那就是筆試麵試綜合第一名，你好好努力，一定考個第一名！”

柳月點點頭，舉起一隻手，認真地說要：“是，屬下一定遵命，聽從楚領導的指示，向著第一名，前進，前進，前進——進！”說完，柳月笑起來，我也笑起來，說：“我覺得對你來說，這個不難！”

柳月說：“你別忽悠我了，我自己的本事自己知道，全省各地，強手多的是，別的人不說，就說馬書記，他要是真的下了功夫，我未必就能考過他，當年在東江大學，馬書記可是很出名的優秀學生，能力和學識都很出眾……”

我說：“他再出眾，也比不上你，他整天花天酒地，早就頹廢了，腦子早就不好用了！”

柳月嗬嗬笑起來：“好呀，你在詛咒你的大老板，不是好人！”

我說：“不是詛咒，我說的是實呢！”

柳月擺擺手：“此言差矣，我給你說，馬書記這個人，做事，要麽不做，要做就會下真功夫，他要是真下了功夫，實力不可小覷！”

我問柳月：“你說，這次考試，會不會有人走後門，或者領導定的況呢？”

柳月說：“我問楊哥了，楊哥說不會的，此次是全省首次考，規章規則極其嚴格，省委書記親自監督，招考和麵試程序很嚴格，試卷全部是高度封，改卷在外地，評委都是不公開的，而且，都是要在參評之前一天晚上才會通知，事先評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給哪一場麵試做評委……楊哥說，這次招考，應該是非常公正的一次，這是在為實行公務員製度打前站的，也是全省人事製度改革的一項重要試點，中組部還準備作為典型麵向全國推廣呢，誰也不敢胡來！”

我說：“這麽說，現在的場，還是有真事的！”

柳月說：“當然有了……其實，場的很多事，一開始基本都是真事，隻是做著做著就下道了，走了樣了……”

我說：“離考試時間不多了，要抓複習的！”

柳月說：“是的，從報名結束後到筆試，隻有10天時間，要複習那麽多科目資料，很張的，考試雖然是考的綜合分析和判斷能力，但是，理論的東西，書本的東西，也還是有很多容的，範圍也很廣，看來，我得集中力搞突擊了！”

我說：“怎麽突擊啊？”

柳月說：“拿出當年高考的架勢來啊，嗬嗬……這又是人生中的一次考試，本以為高考是最後一場了，嗬嗬，沒想到還有……參加最後筆試的，可是隻有三個人，最後隻錄取一個，百裏挑一啊！”柳月說的很輕鬆，我知道心裏其實並不輕鬆。

我說：“我還是同意爹娘的想法，這段時間，把妮妮送到我這裏來，讓爹娘照顧妮妮的生活，接送上學，讓小紅照料你的生活起居，你集中力打殲滅戰，集中力學習！”

柳月沉思了一下，說：“晴兒同意不？”

我說：“晴兒對你參加考試是鼎力支持的，當然會同意，肯定沒問題的了！”

柳月又沉了一下，說：“那也好，那就要麻煩勞累二老了……”

我說：“都是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

柳月臉上浮現出和幸福的表，笑了起來：“有你們的支持，有穩固的大後方，我真的沒有後顧之憂了，哎——有爹娘真好，有家真好……”

我看著柳月，心裏也到了欣和。

事就這麽定了，當天我和晴兒就把妮妮接到了我家，小紅留在家裏，照顧柳月，柳月除了上班，推掉了一切應酬和活，其他時間就開始了張的複習。

不僅僅是柳月，馬書記那邊也同樣進了臨戰狀態，這些日子，我在報社一直沒有見到馬書記的影子。這天，在辦公室裏，陳靜告訴我，馬書記專門找了個安靜地地方，關掉了大哥大，一心一意正在複習準備考試呢。

“這種關係自己前途命運的事，真正想考的，都會全力以赴的！”我對陳靜說。

“是啊，看得出，馬書記對這次考試傾注了全部力，報社的工作都不管了，嗬嗬……”陳靜說：“現在除了梅玲和劉飛，恐怕沒人知道馬書記在哪裏，那些找馬書記辦事的人，恐怕都找不到了，老板玩起了失蹤嘍……”

我笑了笑。

這些日子，我一直沒有去打擾柳月，妮妮在我家，白天爹娘接送上學放學，晚上就跟著我和晴兒睡。

妮妮很乖，在人前一直我大哥哥，在背後會小聲我小爸爸。

晴兒經常會買些補充腦子的營養食品，買好了，打電話讓小紅來拿去，給柳月補充。

柳月在準備考試，老三那邊也在進行著競聘，進展很順利。

一周後，老三給我打電話：“老五，我競聘功了，60多個參加競聘的，我功了，我現在被溫州報業黨委正式聘為溫州報業廣告總公司的總經理了，哈哈……我看來是要和廣告業分不開了，注定還是要做廣告行業！”

我很高興：“好小子，真有你的，真行啊你，在北方能行，在南方也行，我很佩服你！”

老三說：“嗬嗬……其實，虧了柳姐，一來是柳姐給我提供了招聘信息，二來呢，我競聘之前，柳姐從電話上給我講了很多報業經濟發展的理念和知識，特別是關於廣告業經營和發展的新思路，集中給我灌輸了很多重要的東西，正好派上了用場，這個臨陣磨槍，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我說：“好好幹，別給柳月丟人！”

老三說：“是的，我競聘上之後，那分管經營的副總編才知道我和柳姐的關係，從他的言談間，聽得出，他對柳姐是極其佩服的……我自然是要好好幹的，要為柳姐爭呢！”

我說：“蘭姐呢？幹什麽？”

老三說：“也應聘了，應聘到溫州外語師範學校去當老師了，老本行，得心應手，很順利就被錄取了……”

我說：“哦……不錯，這麽說，你要在溫州安家了……”

老三嘿嘿笑了起來，說：“對了，我家裏況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