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還是一不,閉著雙眼原地演起了尸。
衛葳突然抓起平放在床沿上的左手,然后把針頭嵌進了指甲蓋里,恰好抵住指甲間的那一抹。
這個部位堪稱十指連心,一旦刺進去,那痛可不比分娩來得輕。
“停停停,我醒了,我醒了。”黎清趕睜開雙眼,“衛醫生,你是不是還珠格格看多啦,怎麼還玩上嚴刑供,學容嬤嬤拿針扎人這一套了?”
“裝得像那麼回事,差點兒連我都給騙過去。”衛葳用公事公辦的口吻陳述著自己最新的判斷,“在我的認知里,一個被定義為s3級的神病人在面對突發危險狀況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把自己的理智封閉起來,然后遵循本能去保護自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理智占據上風,甚至出現偽裝傾向。”
黎清眼神一亮:“衛醫生你的意思是說因為我沒有在醒來的第一時間攻擊你們,而是為了防止被注更多的鎮定劑選擇繼續假裝昏迷,所以你就覺得其實我并不是神病,這是誤診,對不對?”
“我只是覺得你的行為有點反常,跟我這些年接的臨床案例有點不一樣,所以更加備進一步研究的潛力。”衛葳掃了一眼,眼神明滅不定,“現在所有人都已經被我支走了,短時間之他們不會再進來,你有足夠的時間跟我說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黎清賭氣道:“你之前不是都認定我有妄想癥了嗎,怎麼突然又跑來讓我解釋。”
“因為你的很多反應都超出了我對病例的認知,一旦界定一個人有神病,那對和的家人來說都是長達一生的折磨,所以我必須謹慎謹慎再謹慎。”衛葳神復雜的看向,“我的大腦告訴我,你是,可我的心告訴我,你不是。黎清,你真的讓我很為難。”
“我不是,是有人在故意害我。所有的真相我都已經跟你重復過了,是你自己不肯相信。”
黎清垂下眼瞼,漆黑的眼神里夾雜著難以抑制的憤怒。
“有人綁架了黎浩和陳玥玥,用他們倆的命威脅我毆打王教授,奪路逃離醫院。這本就是對方故意設下的陷阱,他一早就知道了蕭景逸那個烏王八蛋為了不離婚污蔑我是神病的事,也知道你幫著蕭景逸給我開了那個該死的鑒定證書,所以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但在當時我并不知道自己已經了名義上的神病,也不知道在照辦他的指令之后會惹來這麼大的麻煩,所以為了保住他們倆的命我照辦了,然后就被你們當做神病給關了起來。”
衛葳頭滾了一下:“他們威脅你的那些證據……”
“我拿不出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一面之詞,我拿不出任何能夠佐證的證據。”黎清冷笑道,“這也是對方最高明的地方,他們利用了我在乎的人我的關心則,然后還能通過網絡輕而易舉抹掉威脅我的痕跡,從而把我有妄想癥的事坐實,好厲害的栽贓陷害。”
衛葳面無表地點點頭:“你的話從邏輯上沒有,但這和事實出太大。”
“真相只有一個,除此之外一切皆為迷霧。”黎清低了聲音,“衛葳,我知道對方花了這麼大的力氣,就是想把我困死在醫院里。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出不去了,如果你拿我當朋友,那我能不能拜托你幫一個忙。”
“你說。”
“我的手機應該在你們醫院里,你幫我找回來,稍后給我學弟,他林殊途。”黎清叮囑道,“這很重要,請一定要當面給他,他拿到手機以后自然知道我為什麼會被困在醫院里。”
林殊途,是剛才來找自己的那個男孩子。看來對方沒有撒謊,黎清跟他的確關系匪淺。
“你想讓他救你出去?”
“不,我絕對不能離開醫院,只有我待在這里,那伙兒人才會放心,才會放松警惕,才會出破綻,讓我們找機會把它一網打盡。”黎清用力抓了一把床單,發白的指尖和手背上約的青筋無一不在展此刻心的憤怒,“眼下大家都在布局,所以最后鹿死誰手,往往就看誰比誰活得出去。”
衛葳有些吃驚:“你要留在這里當餌?”
“我想我爸就教我做人的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黎清咬牙切齒道,“只要能把他們逮出來,裝神病就裝吧,我無所謂。”
“所以你手機里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證據,關于他們另一個造假工廠的證據。”黎清臉上突然浮現了一抹挑釁般的冷笑,“我想他們發給我的那些視頻都是經過特殊加工的,目的就是利用里面植的病毒洗掉我手機里的關鍵證據。可惜他們不知道,在之前出過那次車禍以后我就再也不相信電子科技的壁壘了。所以我的手機不過只是一把開門的鑰匙,真正的儲存站本就不在手機里。”
“好,我現在就去辦。”衛葳抿了下,“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黎清抬起著輸管的隔壁,沖勾了勾手指,哪怕整個人還在病中,滿臉都寫著蒼白和頹廢,也依舊能像個妖,得讓人驚心魄。
衛葳把頭垂了過去:“說吧。”
“這個病房有問題,我猜應該是被人安了監控。”黎清害怕被有心之人讀出語,所以故意把跟衛葳之間的距離拉得極近,的雙完全蓋在對方敏的外耳廓上,每一個字都帶著熱氣和震,震得衛葳渾發麻,“不要張,也不要想拆掉它,留著還有用。接下來的話你幫我帶給途途……”
“好,我會把你的話帶給他的,不過我不確定這麼做有沒有用。”衛葳拿起放置在一邊的藥瓶,擰開了瓶蓋,“來,你先把藥吃了,然后好好睡一會兒,如果順利的話,等你再醒的時候就會有人來接你出院了。”
黎清蹙了下眉頭:“可以不吃嗎?我最近一直在不停的吃藥,吃藥,吃藥,再怎麼下去可能別的病還沒治好腎就已經廢了。”
“不可以,這藥是我另外兩個導師一致要求給你加的,你要是不吃,回頭在住院期間發生什麼事故,我的執業執照可能就得被吊銷了。”衛葳把藥片遞到黎清邊,連杯水都沒給,就這麼著干咽了下去,“你乖乖吃藥,我去幫你通知你小男朋友,這樣總行了吧?”
“小男朋友……”黎清悄悄地默念了一遍這個稱呼,然后瞬間心安了不。
自己從來沒跟衛葳說過林殊途是的男朋友,這樣的話更不可能從蕭景逸或者梁毅里說出來,普天之下只會有一個家伙怎麼不要臉的到招搖撞騙。
是途途來過了。
“謝謝你。”從監控里看,黎清好像是激地一把抓住了衛葳的手,但只有衛葳本人能到,黎清是在用指尖往手掌上寫字。
1……3……0……5……5……
是一串數字,不,是一個電話號碼!
“找,跟說我生病了,差一支藥膏。”
“白若,你可以跟我解釋一下黎清剛才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嗎?”
黎清果然沒有說錯,從衛葳一進來就有兩雙眼睛過監控屏幕像毒蛇一樣冷冷的看著們,而現在,這兩條毒蛇正因為分歧自己把自己咬了起來。
“果然不愧是黎清啊,哪怕經歷了這麼多變故,手被銬在床上連床都下不了,也能惹麻煩來讓我頭疼。”白若轉了一xia下的旋轉座椅,“猜的沒錯,我的確是想刪掉手機里的一些照片,可惜人家早有準備,最后還是被擺了一道。”
“我說你怎麼會那麼好心,主提出要替我對付黎清,原來是想把我當槍使,趁我對付的間隙往陳玥玥的視頻里植病毒,想做崩的手機。也是,你毀滅證,我毀滅人證,這樣一來那個你想掩蓋的就永遠不見天日了。”零號森森的聲音從黑斗篷里傳出,“說吧,除了我,你到底還在幫誰做事?你們想掩蓋的究竟是什麼?”
“零號,你這話問得就有意思了,除了組織,我還能幫誰做事?”白若撇了撇,神竟然像是一個平白無故到指控的委屈,毫不見慌。
“至于我們想掩蓋的,這不是你應該接的方向,在上面沒有明確指示之前我不方便向你。我這個人你很了解,不喜歡給自己找麻煩,所以很多事往往都是能簡單就簡單,能遮掩就遮掩。我既不會告訴你上面的,也不會告訴上面你因為個人恩怨枉顧他們的警告,在背地里對黎清下殺手。”
“那個幫你在視頻里植病毒的人的是陳禽吧。之前派人追殺好也好,讓到躲藏也好,都只是你用來麻痹林殊途的假象。這麼有用的一枚棋子你絕不會因為一次小小的失控就輕易割舍,在這種時候雪藏其實就是最好的保護。更何況陳禽的失控恰好跟你最想做的事不謀而合,所以就算給你惹了不麻煩,你心里對其實都是多過恨的吧。”零號惻惻地猜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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